几天后的晚会，莫姝禾选择了参加。
只是为了赴张雅雅的约，之后她要出国留学，说着想和莫姝禾再见一面。
因为考试那天有事，她便着急先走了，连合照都没有，甚是可惜。
反正都要抽一天时间见张雅雅，索性便商量着晚会那天见，莫姝禾没参加过毕业晚会，有些好奇。
生活的面似乎被一下拓宽了，她有时间，甚至是最宝贵的想法，去试试生活中可能美好的事。
光会这样一点一点洒进来，直到消散近乎快烂掉的潮湿深渊气味。
晚会开始之前，莫姝禾提前去找张雅雅，怎料撞上了不好的画面。
一男一女，勾肩搭背，低笑轻语，男生应该是开了什么黄腔，引得女生边娇羞，边轻抬手拍他胸脯。
莫姝禾观感超差的蹙眉，这是什么油腻画面，她一下就停住脚步，一步都不想再往前，恐成污秽画面的绊脚石。
男生又侧目嬉笑，同旁边女生说话，那眉眼竟有些熟悉。
莫姝禾眉头紧拧，疑惑布满心头，不就是那个卷发男生？
这时，张雅雅也出来了，两人瞬间停止嬉闹，笑容适时收住，却又会心的眉目传情。
真tm恶心。
张雅雅也是钝感十足，两人貌似还是在等她，男生自然地站到张雅雅左边，低头关心着什么。
她只是低头走路，不时点头，心不在焉的模样。
走近莫姝禾时，旁边两人才表情僵硬的对视一秒，似是害怕刚才那一切被人目睹。
这个时候又知道怕了，莫姝禾嘴角一抽，送给两人一声冷哼，像是在挑衅。
她就是看到了，还看的明明白白。
张雅雅见旁边两人同时顿住，便也抬头，看到是莫姝禾之后，眼里才有些欣喜。
“姝禾，你早到了吗？”
莫姝禾看了一眼张雅雅，又对着那个男生说，“早到了啊，在这站了至少五分钟了。”
旁边那女生眉目一紧，突然垂眸，动作极不自然地拿出手机，似乎要同卷发男商量对策一般。
而那男生明显就淡定多了，手插兜，云淡风轻地来了句，“小雅，这就是你的朋友莫姝禾？”
还小雅，怪会恶心人的。
张雅雅侧仰头望他，面色凝重的点头。
莫姝禾朝男生扬了扬下巴，眼里恍若带着不屑，“不自我介绍一下？”
见她似有挑衅意味，张雅雅才主动接话茬，貌似很怕两人会对峙起来。
“他叫苏裕，是我……”说到这，张雅雅垂眸犹豫，有种不便再说，可又撇不清的感觉。
男生眉眼带笑，主动接话，“是她男朋友，”
说罢，他还恬不知耻地搂过张雅雅的肩膀，像在宣示主权，可在莫姝禾眼里，那便是在她的底线上公然叫嚣。
像是在说，你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你朋友就是无脑爱我。
“这样啊，我还以为这位才是……”欲言又止后，莫姝禾斜眼看旁边面色勉强恢复的女生，两人视线对上，她才继续，“原来是我刚刚看走眼了。”
听莫姝禾这么说，两人才默契地松下一口气。
可还没等下一口气送上来，莫姝禾又看似打趣的来了一句，“最近眼睛不好，刚才居然看到两只狗笑着打闹，真应该拍下来和你们分享分享。”
张雅雅表情懵懵的，张口便来，“这附近很少看到小狗，你还一次看见两只？”
莫姝禾憋笑点头，转身准备走，现在两狗还在，不是很方便，只能等会再细问张雅雅，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戴绿帽的边缘吧。
张雅雅也脱离两人，和莫姝禾走在一排。
晚会在一个大的宴会厅举行，后面还有专门化妆和换衣服的地方，像个毕业舞会。
本来也不打算参加的秦子檀，听闻莫姝禾要参加，只能推掉自己今天的课程，莫姝禾只觉他多此一举，劝他没这个必要，该上什么课就老老实实上课。
毕竟又不是去陪他的，她就是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最近胃口很好。
秦子檀却说，“为数不多的高中回忆，还不得自己且行且珍惜。”
莫姝禾只能脑内嫌弃他这“又当又立”的话，说的好像平时他不来上学是别人不准他来一样，学是一点不习，玩乐的活动是一次不缺。
他本来还要给莫姝禾安置一套礼服，但被她婉拒了，她不信穿自己的衣服去是会死还是怎么。
如果社死也算一种，那她死得其所，等待变成社牛的时刻，再死灰复燃。
“姝禾，你不去换吗？”
“不换。”莫姝禾双臂交叠，置在胸前，站姿散漫却又自带拽感。
张雅雅犹豫了一秒，语气弱弱地问，“你没准备还是……”
“单纯不想，”莫姝禾眉眼一冷，像是被问烦了。
张雅雅适时噤声，上下打量了她几秒，又来了一句，“你穿这个确实比礼服帅。”
因临近六月中旬，天气异常燥热，即便是此刻的夜晚，风仍是闷热难耐。
别提穿厚厚的几层又几层的礼服，便是单薄的一层，那贴在身上也是难受的。
只有现在身上这秦子檀式穿搭才觉舒适，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裤和黑色大号短袖，整体简单却又带点痞气，还真是极简至上的道理。
莫姝禾高考体检时便知道了自己近期的身高，不穿鞋只穿袜子是169.5，确实又高了。
她也诧异，自己连饭都不好好吃，怎么还噌噌往上长，难道基因便如此？
两人在换衣间逗留了一会儿，居然还有一排假发可供自取，莫姝禾没戴过，便想试试，看看等会秦子檀还能不能认出她。
在张雅雅的帮助下，她戴了个短发，一瞬间不辨男女了。
张雅雅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感叹道：“哇，这简直比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男生都帅。”
莫姝禾抬手理了理前面有几根戳眼睛的头发，随意吐槽了一句，“和市面上的有什么关系，说的像在和鸭子比。”
张雅雅扑哧一笑，“那他们的生意估计都没你好。”
莫姝禾也兀自打量了几秒，悠悠来了句，“那是，毕竟我男女通吃。”
她虽是在开玩笑，可张雅雅还真配合，非常装腔作势地来了句，“姐姐，先宠幸我吧！”
莫姝禾缩着肩膀躲她，顺势打掉她伸过来的手，语气极其嫌弃，“别太恶心。”
张雅雅笑笑，收回手，又照了照镜子才准备一切出去。
这个恋爱，似乎把她还谈开朗了一点，可惜啊，遇到个渣男。
两人走出去后，她便要拉着莫姝禾去找苏裕，莫姝禾正纠结要不要告诉她刚才看到的事，便眼尖地瞥见那两人又在暧昧互动。
她拉住张雅雅，上来就问，“你男朋友移情别恋了，你会怎么办？”
以她的性格，或许她会装傻充愣，能在一起一天便是一天；又或者卑微央求，哭完又继续容忍。
不管张雅雅采取哪一种处理方式，莫姝禾都会气炸。
可这事又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好假手替她解决，那便是越界，也不符合她一向秉持的关自己屁事的人生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