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轻睨她，屏气提拎，把她拉近自己。
呼出的气息，萦绕耳畔。
他弯腰轻语，“腰不行，就小心点啊。”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莫姝禾则是仰头鄙夷。
“那真是谢谢提醒呢。”
她扔掉手里的棒球棍，使劲扯下秦子檀捏在她腰两侧的手掌。
秦子檀逗弄她一般，配合地轻抬双手，一脸无辜样。
他莫名喜欢看她恼怒无奈的瞪人模样，比没有表情的她要可爱生动。
这是闲得犯贱，大家别学。
“解决不了，就试试投靠我……就当朋友的帮助。”
走之前，他还是试着低头，高傲被自行压制过，下一次低头就不会像初次那般难以启齿。
毕竟也有他的错，上次在唱歌的地方，因为齐念之的追问，他故意说了有误导性的话，才导致这次的造谣事件。
齐念之自罚三杯之后，毫不避讳地质问秦子檀。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喜欢她？”
秦子檀淡然说完，杯子里的酒随即被一饮而尽。
“喜欢，怎么了。”
这次，他答得坦然。
“那不好意思，已经是我的了。”
他礼貌推杯，胜券在握之姿，甚是扎眼。
为了那可笑的骄傲和胜负欲，他可耻撒谎。
但是那一刻，疯狂侵占的不理智想法也滋生暗长，即使现在不是，早晚也是他的。
心意这种东西，总要被激发出醋意，才能直面自己内心。
借他名义造谣的那张图片，他也看了。
就是换了和他一样的头像，就可以说是他本人亲口承认了？
造谣方式未免过于拙劣。
莫姝禾对他的示好视若罔闻，见他背影消失在楼道中，漠然转身回家。
这次，她倒是谨慎许多，避开地上潮湿部分，侧身进门。
次日，再去学校的时候，窃窃私语的人更多，还不惜浪费课间来她们班教室外面，指着具体人物议论。
莫姝禾第一次觉得靠近后门的位置是这么聒噪不堪，数学老师给的资料是一点看不进去。
她烦躁地把额前的刘海顺到头顶，手托着右腮，另一只手断断续续地转着铅笔。
虽然她对她们的谈论内容完全过滤阻挡在耳外，但还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细碎噪音扰得不能集中注意力。
瞥了一眼手机，才看到那个群聊被解散了。
难怪，找不到地方八卦，才来这里说的吧。
但是，她一个透明转学生，有什么值得被骂来骂去的资质？
这个学校这么缺八卦物料吗？
逮着一个就不放的程度。
就算是沾了秦子檀的“光”，“荣幸至极”被各种议论，但她们真的这么闲吗？
一个破事，都说几天了，还在这烦人。
主要是也没人直接上手，她也懒得和她们废话，不然真想每人给她们一脚。
寻衅滋事和正当防卫，她还是分得清的，也拎得清，这些人能不能当面打。
赔不起，只能等她们先动手，被群殴反杀，那就是正当防卫啦。
最不能忍的还是，中午她趴着小憩的时候，也要听她们叨叨。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你们烦不烦？这么想睡秦子檀，自己去勾引啊，在这眼红什么？”
莫姝禾撑起身子，表情十分烦躁地回头破口大骂，说着混淆视听，但如她们愿的话。
刚说完话的女生，被沉默一天，突然暴怒的莫姝禾吓了一跳。
“她不就是看上秦子檀的姿色和家世了嘛，在学校又装高冷，指不定勾引起人来，有多谄媚呢……”
听听这是什么话，她只是为了钱，顺带给渣男点教训，她们说的那些方面是她们自己的写照吧。
什么姿色不姿色的，她纯纯为了钱！
其他，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女生们似乎也怕她嗜血怒目的模样，推搡着，没人搭话。
最后还是等中间人物发言，“她就是狗仗人势，我们走吧。”
“怼不过就骂人的小垃圾们，慢走。”
莫姝禾象征性地挥手，把讽刺意味拉满。
被言语嘲讽和攻击，就立马还击，不气不恼，根本不思考她们的谣言。
被激怒只会让她们愈发嚣张。
但她现在也彻底没了睡意。
她若无其事地拿出数学老师给的教案，老师有事会耽误一会，下午第一节课前十分钟要帮忙讲解。
张雅雅说数学老师就这样，喜欢拿每次的数学第一名开刀，习惯就行。
莫姝禾决定了，下次就换数学考差吧，数学老师应得的。
当她走上讲台的时候，细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她平静地听着，准备开始完成任务时，有个男生礼貌地举手发问。
“请问，是准备给我们讲你的感情经历吗？”
大部分听过谣言的同学哄堂大笑，这个时候，班级团结性显露无疑，真是讽刺极了。
这么礼貌的问题，她一定要好好思考，绝不会敷衍回答。
张雅雅望向公然挑衅的男生，拳头握的紧紧的，她想站起来帮助朋友，却一直差点勇气。
莫姝禾直接合上课前准备的笔记本，这些人不配听她的努力成果。
“你配听吗？”
她的镇定反问，浇灭了一些人等着看好戏的火焰。
“你算什么东西啊，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男生怒了，拍桌而起，气势十足。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又算什么东西？”
她淡定回怼，态度轻慢。
“真的好嚣张啊。”
“牛了牛了……”
……
议论声此起彼伏，扰得人心烦。
谁教秦子檀这么做的，在家造谣，让在学校的她背锅。
被怼的说不出话的男生，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愤然坐下，一脸他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爱挑事和哗众取宠，却接受不了被反杀，可诟病的地方太多，她没心思一一分析。
莫姝禾看了一眼时间，十分钟快到了，她径直走下讲台，回到座位上。
张雅雅小心翼翼地望她，没有得到任何需要安慰的回应。
这种小事情，对她不造成任何精神上的影响，本来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又怎么会过分关注他们的针对。
随它去好了，有本事就来打死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