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跟场医打嘴仗。
就满脸嫌弃模样儿甩开场医,“走走走,您赶紧煎药去吧!”
场医还没把田亦泓救下来呢,哪儿能走?
他不但不走,还要跑去救田亦泓。
却刚跑两步,脚就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下,身体下意识前倾,猛摔个大马趴。
这一跤摔到了他胳膊。
就见他抱着右胳膊疼的哎呦叫唤,眼泪都溢了出来。
钱豹见状快跑过来问询。
“老头儿,你这…摔哪了,可别吓人啊!”
场医顾不得解释,直喊,“断,断了,我胳膊断了,疼,疼疼疼!”
钱豹闻言,好像被吓到似的赶紧吆喝老大。
“老大,老头儿胳膊断了,您快给他看看,他说疼的厉害!”
就是声音咋有点幸灾乐祸呢?
田果果刚好收起扎在田亦泓腿上的银针,听钱豹声音才像是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淡淡看过来眼。
却也就只是淡淡看眼,看完又转过身去。
从空间拿出块酒精棉球不疾不徐擦拭银针消毒,而后把银针放回针灸包。
扔下句,“累了!”
起身就要走。
田家人都快跑来拦住她,并劝说,“果果,场医像是伤的不轻,你给他看看吧。”
田果果停顿脚步,无应答。
这时就得钱豹配合了。
钱豹伸手就给场医拍个大脑瓜,骂道,“你个棒槌,我老大给我兄弟用的是针灸!”
“你身为大夫难道看不出来?”
“还冤枉我老大!”
“现遭报应了吧!”
“赶紧跟我老大道个歉,否则你这胳膊保不住!”
场医虽然胳膊疼的厉害,但他脑瓜子转的不慢,被钱豹提醒,他还真努力想想。
好像…
是那么回事啊?
胳膊的疼痛还在继续,场医顾不得细想,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求助起田果果…
“刚才是我没看清楚,还请小姑娘帮我看看胳膊,我,我这胳膊是不是断了?”
虽是求,却也只是求助田果果帮他看看。
田果果不动声色看眼天边月亮。
时间不早了,他们这个新家还没收拾好呢,得速战速决了。
她倒也没说话。
转身走过来给场医诊脉,并试着他胳膊问他哪个位置最痛?
场医这是多年旧疾加上刚才摔了下骨头错位导致的疼痛,田果果给他用力一掰。
就听“嘎嘣”声。
场医的骨头回位了。
她再熟练的给场医胳膊扎上几针,约摸小半刻钟取回银针,让他试探着抬抬胳膊。
场医被正骨时还疼的惨叫了声。
却惨叫之后,他就明显感觉胳膊没那么疼了。
这就已经让他惊讶了。
再听果果这话抬起胳膊,不但半点不疼了,竟比先前都要轻松许多。
他心中惊喜,还试探着用右手去拎药箱。
在这之前,他的右手每天都很沉重,这几日更是连药箱都拿不起来,可现在…
他拿起来了!
场医整个人都亮了。
对田果果的质疑瞬间消散,满脸欢喜感谢。
“多谢小姑娘,啊不对,应该是多谢小神医,我这胳膊是多年顽疾了,现竟好了!”
“神医,真是小神医!”
他是石场的场医,没有不能出场的限制,因这胳膊的毛病他几乎把边关的大夫都看遍了。
却没有一人能治得好。
都说他这是顽疾,只能靠休养!
可这看着年龄不大的小丫头居然给他治好了!
场医彻底被田果果收服!
但他好像没按照田果果事先想好的套路出牌,在感觉胳膊好了后没有推荐李家人求助田果果…
而是赶紧要去给李老大和田亦泓煎药。
喔,煎药前还不忘让田果果帮忙看看药方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田果果这算是失算了吧?
好像是的!
那她心情哪里能好呀?
也就看看自家二哥哥的药方,确定没问题就让他去了。
场医是一个时辰后回来的。
在这期间,田家人继续收拾屋子。
场医回来分别给田家和李家分药,分完还给田亦泓诊个脉。
田亦泓的脉象果然比先前好转不少!
这让他更信了田果果的医术。
不但给田果果拍起马屁,还想问问她师从何处?
这是也想学点东西呢?
田果果懒得搭理这不上道的老头儿!
场医完全没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还滔滔不绝说着。
就是说着说着,他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猛站起身快跑去李家人那边。
他先是给李老大诊个脉。
发现李老大有些发热,急忙跟李家人低声说。
“他这情况不太好,我劝你们不能拖时间,可以过去求助下小神医,兴许有治!”
简而言之,他治不了李老大。
奈何李家人没听出他的意思啊。
而且,就算亲眼看过田果果的医术,李家也根本不信那么小的丫头片子有啥本事。
至于她能治好场医?
说不准就是凑巧以前学到点医术皮毛刚好是治胳膊的。
现下凑巧了呗。
他们才不求!
场医闻言,真是想再劝说几句却又不敢多劝,最后只能重重叹口气转身走人。
田家人还在继续收拾房屋。
李家给李老大吃过药后,也抬着李老大回去了。
场医本想再问问田果果学医的事儿,却被田果果反伸手,一副等着啥的模样。
场医有点懵。
就听田果果说道,“诊金!”
场医…
幸好他身上带着钱,略有些不舍的掏出个荷包,问田果果需要多少?
田果果略沉思。
突然就不想要银子了。
改口说,“这样吧,你也不用给我诊金了,就每三天请我吃一次糕点,如何?”
这可不行!
场医早就听闻他们要服苦役十年,这若是三天一次,那不得把他棺材本都吃掉?
他就要拒绝!
田果果最先说,“一个月即可!”
就是总共吃十次。
场医想了想,十次糕点好像也不是很贵。
他便答应了。
天色不早了,场医再给田亦泓诊脉确定他没事也就回去休息了。
他刚走,田家人就都围过来。
他们本想利用给场医治病来让李家求助他们的,结果这场医和李家都不上道!
田家人都是惆怅。
田果果安慰大伙,“放心,李家会来的!”
田家人?
田果果没多说,转移话题问,“房屋收拾好了吗?”
相比李家,田家现在最该操心的是屋子呀。
只是一个晚上根本收拾不出这么破旧的屋子!
好在,小吏们还有点良心,念在房子太差的份上,让他们次日修整一日再做工。
田家这晚是在院里睡的。
如在外面般,露宿。
次日清早。
田果果很早就醒了,主要是周围的味道太臭,她实在睡不着啊!
起来后,她在院里点燃堆药草。
淡淡的药草香味很快飘散开,院里的臭味终于被淡化。
温诗瑶见她醒了,走过来用手语跟她说话。
田果果?
她看不懂啊。
但二哥哥能看懂,她们就去找田亦泓帮忙翻译。
田亦泓正在看书。
听闻妹妹话,面无表情抬头翻译。
温诗瑶是想跟田果果学医。
田果果好奇,“为何?”
温诗瑶却没再比划手语,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瞄眼田亦泓。
田果果还有啥不懂的?
这是为了她二哥哥呀。
左不过老娘也不让她进屋收拾,那她上午就在院里给温诗瑶讲解些医术基础。
同时,也给温诗瑶针灸解毒。
温诗瑶是真的想学医,田果果说的话她都认真记在脑海。
晌午,忙活一上午的温氏准备做午饭,温诗瑶和田果果也都收工想过来帮忙。
就是她们刚过来温氏身旁,院外就跑来个小吏。
小吏看着还挺着急模样。
开口就问,“谁是田果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