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垃圾？肖思琪好奇地看向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印象中，还没在公司里见过他。他胆子好大，直接就扯周总衣服。
“什么洋垃圾？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啥毛病啊？”
周达圣其实想爆粗口，但想到现在是在公司，得注意下形象，不过嘴里也实在说不出啥体面话。
说着抬手要让于洋松开自己的衣服，毕竟这会儿已经不少人把目光投过来了。不过，于洋的手劲太大，他弄不动，边掰着手指，臃肿的身躯边配合着往一旁扭动。大概是用力过猛，本就高挺的大肚子随着呼吸起伏，衬衫上的纽扣再也支撑不住，两颗扣子直接蹦飞出去，露出里面圆鼓鼓的肚皮。
“噗！”
这下洋相出大了，已经有人憋不住笑了起来，好在公司人多，找不出是谁。
周达圣羞红了脸，拔腿就想往办公室里跑，至于于洋说自己穿着件洋垃圾的事儿根本顾不上。
“周总别急着走嘛。”
于洋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件百十块钱的衣服，我想这位姑娘是赔得起的，何必搭个人情呢。”
“你是谁啊？凭什么说周总的衣服是垃圾。”
柳茂揉着有些吃痛的胸口走回来，本来一切都按他临时想好的计策进行，结果冒出来这么个二愣子。
是啊，周总好歹在公司也算是不小的领导，总不能穿件垃圾货上班吧。听柳茂一说，不少人开始嘀咕起来，就连刚燃起希望之火的肖思琪也在心里寻思起来。
“小子，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想英雄救美，可没那么容易。”柳茂顺杆子就往上爬。
于洋看着柳茂那隐隐有些得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有些人总喜欢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有个成语叫啥来着，井底之蛙，此刻来形容柳茂再恰当不过了。
“你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于洋一把扯过周达圣那件蓝西服，周总两百斤的身躯跟着栽了过来，差点跪在地上。
“这个牌子是做定制的不假，也是在Y国做的，但价格没那么高。但这家店一直以来的服务对象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使每个人都拥有体面的一面，才是品牌创始人的初衷。”于洋指着内兜上的标识道，“在Y国，只需要几十块，就能定制这么一件西装，可在华夏，却成为你们欺负小姑娘的工具。”
“各位如果不信，可以去外网看一下，或者找Y国的朋友确认。”于洋补充道。
其实于洋对西装也不是很了解，可紫凝自打成立公司后，非要把他打造成西方贵公子般的形象，衣食住行，各种品牌优劣势和讲究，强行往脑子里灌，就为了以后跟那些所谓的贵族坐在一起，不至于落了面子。
而周达圣穿着的，于洋也有一身。那时候公司刚成立，紫凝原本要给他置办套上好的，被他拒绝了。偶然在街边看见这么家铺子，能订做，价格也便宜，何乐而不为呢。衣服嘛，有的穿不就行了，再说了，他也穿不惯西装，总觉得那东西把身体给限制住了。
结果，当天就被在Y国待过某个臭小子看了出来，顺道讲出了这个品牌传统，这件事也让于洋记到了脑子里，这个品牌创始人还是挺对他胃口的。当然，也是因为这，于老大勤俭节约的名声在龙狼中传开了。
“这……”
柳茂语塞了，感受到来自周达圣那询问地目光后，更是把头低了下去。别人不知道，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因为这身西装就是他送的。
事实就是于洋说的那样，他不久前去Y国旅游，恰好发现了这么家门店，正好想着巴结一下周达圣，好利用职能之便，在今年的提拔中帮自己一把，这叫花小钱办大事，国外的品牌定制，谁能想到几百块就能买到。看见周达圣收到东西满意的神态，柳茂还为自己这点小聪明暗自高兴了好几天。
正巧今天肖思琪这个倒霉蛋把咖啡倒在周达圣衣服上，柳茂更是发挥起来。周达圣对肖思琪觊觎已久，整天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讨好上级的柳茂怎会发现不了，对他来说，这就是个机会。现在看来，完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怎么回事？上班时间，都干嘛呢？”
一道严厉地女声传来，原本有些杂乱的公司瞬间安静下来。沉默了两秒钟后，又恢复了于洋最初进入公司时的状态。
声音的主人是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戴着眼镜的严肃女人。
看见女人走来，连着周达圣在内，三个千羽公司的员工都老老实实站好。
“孙总，没什么事，就是小肖刚不小心把咖啡撒我身上了，我先去处理一下。”周达圣率先开溜。
“孙…孙总。”柳茂结结巴巴打了声招呼。
“没事就赶紧去工作，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孙琳琳开口道。
等两人走远后，于洋换成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琳琳姐，好久不见啊。”
“还是那样，没个正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