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红塔区附近旅店开了个钟点房,而青狗则被安排典当东西,等到青狗回来时,我才注意到他手心攥着一只野刺猬
怀叔让我脱掉衣服躺下,我心慌慌的也只好照办
沈怀中随即从青狗带回的塑料袋里取出一些黄豆让我嚼嚼,我试了一下,你别说还怪香的,跟花生米似的,越嚼越有味
“味道怎么样?”
“这玩意下酒挺行,比花生好使”
“你确定?这可是生黄豆”
瘸子不信邪,也捏了几颗到嘴里,没嚼两下就吐了出来
“他奶奶的,比下水道里的臭鱼都腥!”
沈怀中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几枚银针,随即让青狗把刺猬放了上去,刺猬被青狗攥久了,浑身刺都涨开了,爬我身上还怪痒
可事情很快就不对劲起来,刺猬趴着头在我胸口上嗅着,不停的走动,直到走到一处,停了下来,张着小嘴撕咬着
由于这只刺猬还很小,被它咬住顶多跟掐肉一样,提不上痛......
霎时,胸膛那股蠕动感又强烈起来,我使劲扳着床腿不让自己发声,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割你肋骨一样,锯片还是钝的
沈怀中眼神在我胸口上扫着,见时机成熟,手中的银针顺势弹出,准确无误的插在皮肤上,深度都惊人的一致
也就在银针插入的瞬间,我瞥见皮肤上隐隐若现浮出一条金色的虫子
“金蚕蛊!”
沈怀中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掀开皮衣,取出银针,将针射出
这些动作几乎在弹指间完成,快到我还没看清,针就已经稳稳当当插入皮肤,银针围成一圈,想把虫子堵住,可虫子竟在肉眼中突然消失
只剩下一列列明晃晃排列整齐的银针,就像在表示
“老子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是吧”
疼痛感也随着虫子的消失而散去。
“金蚕蛊是怎么回事?”
沈怀中面色凝重的回答
“金蚕蛊,其形状似金色的蚕,弯曲起来像指环一样。虽然是蚕,但吃的不是桑叶,而是上等丝织品,因此又叫食锦虫
把12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
蚕蛊对人体危害大,侵入人的腹中之后,会吃光人的肠胃,而且它的抵抗力极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就是用力也打它不死,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了这话,我脸被吓得煞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就没记载这玩意的解药?”
“金蚕蛊没有解药,解铃还须系铃人,此蛊虽为蛊王,但禁忌也极多,往往蛊主也要自灭满门。首先便是金蚕蛊极及凶恶,养了三年成年后,就要杀人
此后更要蛊主经常行蛊杀人以祭,最厉害的要日杀一人,否则必要反噬其主,将蛊主的内脏吃得一干二净,逼得他拿至爱亲朋下手......”
“他妈的,中国那么大,去哪找?一个一个问?”
“也不能这么说,敢饲养这毒物的人极其稀少,整个云南屈指可数”
沈怀中望着我,若有所思
“难不成是她?”
“她是谁?”
“一个熟人,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这鬼东西在我身体里躁动得厉害,我没胆子让沈怀中瞎试验,只能去找沈怀中口中的熟人
这阵子是旅游季,路上行人很多,车子被堵住了,借此我问怀叔那是什么人
沈怀中笑了笑
“你不是见过她?相片里的,我记得其中就一个女性吧”
我怔了一下,此人竟是那七人中的“婷妹...妹”
......
沈怀中将我们带到了一座苗寨,准确来说是黑苗,他随口向居民打听一下便得到了结果,我没想到这人来头不小,还是个土司
大跌眼镜的是居民带我们去到了一套略显寒酸的屋子门口就跑开了,我不禁吐槽这土司好歹是个官,咋这么落魄
而沈怀中则是恶狠狠的盯着这间屋子
“蛊师必获天谴,制蛊的代价,要么终生孤苦,要么一世贫穷,要么享寿不永”
说罢,沈怀中用脚跟在门坎踢了一下,顿时一盘沙土涌出,我没看清楚,再想瞅得仔细一点时,沙土不见了
“哼,还真是这妖婆的作为”
这时,屋里传来女性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年纪了
“好了,别在门口骂了,传出去不好听滴,进来吧”
沈怀中推门而入,我跟在他在后面,进屋后,一眼便看见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藏一口桌子般大的缸,缸口小腹部大,让人忍不住想往里面瞅两眼
房间里十分干净,干净到过分,你脚踩的地方甚至都会留下印子
一位苗女向我们跑来,手上还提着扫把,嘴里振振有词
“进来也不收拾干净点,金蚕会不高兴的...”
这是一位穿着短上衣,青色百褶裙的典型苗族妇女,不过衣物上独具特色的蜡染、刺绣工艺显得这位女子身份的不一般
直到她转过来我才看清她的脸庞,忍不住张大了嘴发出一声惊呼
按理说她应该是老太婆了,至少跟沈怀中差不了哪去,可眼前的她是如此的清秀,跟照片上相差无几,只不过多了几处鱼尾纹,倒也显得韵味十足
“这他妈是婷...妹...”我没将最后一字说出口,我实在太过质疑了
那女子听过这话也是一愣,随即以极快的速度轻轻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小娃娃可不要没大没小哦”
我被这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了一两步
苗女见此捂着嘴笑,便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要叫我宛姨,听见了没,小娃娃!”
我不敢应声只是不停往后挪,她一步步朝我逼来,眼见逼到墙角,我才不得已叫了声。宛姨!
“这样才乖嘛”
苗女哈哈笑了两声才小跳着离去,望着这背影,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想不出眼前这位“妙龄”少女是怎么跟蛊毒勾搭到一块
那苗女似乎把除了我之外的人当成了空气,沈怀中忍不住假意咳嗽
“宛婷,你不要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不把府寺体内的蛊清了,后果自负!”
苗女不乐意了,凑到沈怀中面前
“你是能怎么招,姓沈的,有本事自己去治!你当年也只不过贵爷的一条狗!”
沈怀中被气得老脸通红,手不自觉的伸向衣内,我眼见两人就要剑拔弩张,赶紧冲向前去当和事佬
“宛姨你就别生气了,好好说好好说阿”
苗女听后脸色才愉悦不少
我随即又在沈怀中耳边悄声说道
“怀叔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