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信打开房门,阳光瞬间射入,将吴有信笔直的身影,刻在地面上,顾云卿看着那道影子微微怔神。
刚刚和此人的一番交谈,说话间似乎并非那大奸大恶之徒,而且能和隋老头做朋友的人,品行应该差不到哪去。“一清有没有可能误会了。”顾云卿心中想着。
但心思一转,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伪装得好也说不定。
就在他思索之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顾云卿循声望去,却见进来一人,虎目圆睁,满脸怒气,眼神凌厉如刀,满脸的络腮胡须,让整张脸突显出一副凶狠的气象。此人正是迟家家主迟子深。
刚刚他已从迟子遥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断定吴家和顾云卿之间必有关联,而且他的儿子也凶多吉少,当下就要闯入房间,可门口有吴有仁守卫,二人僵持片刻,互相奈何不得,只能等着吴有信出来。
房门刚一打开,迟子深便提斧闯入,在和吴有信交错之时,目光灼热似火,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我儿子呢?”迟子深提斧指向顾云卿,怒声喝问。
“这位前辈,你儿子是哪位?”顾云卿回答道,随后抻了抻身子,缓解着绑缚的疼痛。
“迟小六!”
“没听过。”
“哼!”只听迟子深冷哼一声,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令人不寒而栗。他猛地提起战斧朝着顾云卿劈去,却见一道流光射来,挡住了斧势。
迟子深往一旁看去,吴有礼正持鞭而立,神色有些不善。
“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的。”迟子深冷冷说道。却见战斧再次提起,随后轰然落下,在即将和顾云卿肌肤接触之时猛地停下,有一股灵气自斧刃发出直接打入顾云卿体内,连连数斧打出,顾云卿身前斧影重重,无数灵气进入身体,周身没现出一丝血迹。
等到迟子深收斧后,顾云卿心中大惊,他发现自己的灵气被锁定,无法调动一丝。他忽然想到了天鹰斧法最后一式,天鹰斩灵,没想到这一招还能这样使用,可是不知为何迟子深会这样做。
很快迟子深便亲身示范,给了他一个完美的解释,只见他手臂一甩数拳挥出,拳势如风,沙包大的拳头直接打在了顾云卿的脸颊,招招见肉。没了灵气的躯体,便和凡人没有分别,即使顾云卿的血脉要比寻常人强横一些,依然无法承受这种痛楚,经过一番折磨,牙齿已被尽数打落,口中溢满鲜血,脸颊瞬间肿起。
整个过程中顾云卿忍着剧痛,没吭一声,眼神盯着迟子深冰冷如刀。
“哈哈!接下来是另一边。”迟子深狂笑着,看着顾云卿忍耐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一种爽感。另一边和之前一样,依旧挥拳打去,每当一拳落下,顾云卿口中的鲜血就会随着压力喷涌而出。
顾云卿依旧忍着,全身已是大汗淋漓。“来啊!再来啊。”此时说话已经不清。
“不急,我们慢慢来!”迟子深走到顾云卿身前,直接拽起他的头发,露出那张肿胀的脸,上面覆满了瘀血,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模样,鲜血混合着口水在嘴边挂着,整张脸凄惨无比。
“说说吧,我儿子在哪儿?”迟子深
“呵忒!”口中的鲜血吐了迟子深一脸。
迟子深大怒,直接挥拳打向顾云卿的小腹,只听得一声闷哼。
重新举起战斧,明晃晃的斧刃从顾云卿眼前划过,随后直接切入他的肩膀。
顾云清再也无法忍受,“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吴有礼一直站在一旁,见此情景,他已不忍再看,闭目凝神坐在一旁,他不能出手,他毕竟是吴家人,若是出手便会被迟子深抓了把柄。
屋内瞬间血肉横飞,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屋外之人听在耳中,他们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令他们胆战心惊。
面对这非人的折磨,顾云卿已气若游丝,连嘶吼的力气也没有了。
吴有礼见状急忙上前阻拦,迟子深可以任意施为,但绝不能将顾云卿杀死。他直接握住了迟子深挥砍的手臂,可他已经砍红了眼,直接将吴有礼的手臂震开:“你为何要阻我,莫非你们吴家是主谋。”
“够了!”吴有礼沉声说道。
迟子深眼中发散着嗜血的光芒,此刻对着吴有礼冷声说道:“我念你当初的际遇,不愿为难于你,并不代表我迟子深怕你。”
此话刚一出口,吴有礼听后眼中立马泛起寒光,当初,他最不愿提起的便是当初。
只见他周身灵气运转,阵阵杀意涌动,迟子深感到杀意袭来,立刻调动灵气护体,只见屋中瞬时间罡风呼啸,不断在他的护盾上刻下道道裂痕,不过很快杀机慢慢减弱,罡风渐渐停止。
吴有礼深吸口气说道:“吴家的事情,你去问吴家人,顾云卿这里你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随时来问,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他决不能死,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迟子深早已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后悔不已。此刻见那顾云卿已经奄奄一息,无法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当即提斧离去。
房门关闭后,吴有礼一个闪身来到顾云卿面前,将捆缚他的长鞭收回手中后,便立马运起灵气替他修复着残破的身体。随着迟子深离开,天鹰斩灵已经失去了效用,顾云卿的灵气解开了束缚,就像脱缰的野马在血脉之中狂野的奔腾着。
“父亲,以那顾云卿的修为,绝无可能杀死小六。”迟家堡中,迟子深第五子迟小五,正坐在一旁分析着。
“废话!”迟子深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祁子深共育有六子,前四子早夭,眼前这老五身子骨太弱,一身修为还不到筑基,而老六修行天赋极高,为人最是机灵,也最受他喜爱。
此刻他看着一旁的迟小五,深深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这便是他唯一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