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顾池烬一声失控的闷哼,室内恢复光亮。
时栖口腔都酸了,灯光亮起那一刻,她顶着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不敢看顾池烬,飞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顾池烬没有拦她,低头看了眼再次昂扬的某处,他掀被下床去另一个房间清理。
顾池烬动作很快,他清理好回来,时栖还在卫生间没出来。
卫生间门关着,透过卫生间头顶灯光,顾池烬可以清晰看见时栖晃动的身影。
心头软了软,顾池烬靠在卫生间门口,静静等她出来。
时栖刷完牙,用冷水扑了下滚烫的脸,望着镜子里眼尾鲜艳夺目的红痣,时栖不敢回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荒唐事。
可做都做了,就算她现在当鸵鸟也无济于事。
深吸口气,时栖转身开门出去。
刚打开卫生间门,时栖就看见站在厕所门口,身量高大的顾池烬。
他正一脸含笑的望着自己,眼底还有满满宠溺。
在这里,除了阮清婉,时栖还没在别人眼里,看过这么明显的喜爱,咬了下唇,时栖羞得脸又烫起来。
“你不去睡觉,在这里站着干嘛。”
“当然是等我老婆。”
眉梢一挑,顾池烬知道时栖害羞了。
喉咙里溢出两声轻笑,在时栖发怒前,顾池烬长臂一伸,把人搂进怀里,一低头,把她喷薄欲出的责骂堵了回去。
护着时栖后脑,另一只手抱着她细腰,顾池烬火热的唇舌在她口腔中扫荡,步步深入。
直把时栖吻得双腿发软,脑子发蒙。
狠狠亲了她五六分钟,直到时栖浑身软得站不住脚,顾池烬才揽着她身体,好心的松开她。
退后一些,望着时栖眼角春情,顾池烬嘴一勾,十分满意。
“这下我们扯平了。”
把小猫逗得炸了毛,顾池烬看时栖鼓着眼想发脾气,额头一低,轻轻抵住时栖额头,四目相对,气息交染,顾池烬终于有种,眼前人属于自己的安定感。
“老婆,别生气了,我抱你去睡觉。”
时栖被他逗得头顶冒烟,浑身发烫,还没开口,就被顾池烬打横抱起。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让时栖惊呼一声,藕臂下意识圈住他后肩。
走了两步,在顾池烬调侃的目光下,时栖抱着他后颈的手,忍不住在他肩上落下一拳,低低骂道:
“混蛋。”
她力道不重,拳头落在顾池烬身上,带起一阵酥麻。
想起刚才那销魂的滋味,顾池烬食髓知味般低头,在时栖耳边说了句什么。
时栖脸瞬间爆红,咬牙切齿的盯着顾池烬,想骂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顾池烬怕真把她逗生气,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上床,伏低做小,柔声哄她:
“好了,老婆别生气。
等你身体好了,想怎么玩,老公都陪你。”
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时栖翻过身闭眼假寐,不想理这个脸皮厚的男人。
一番折腾,已经凌晨快四点。
顾池烬爬上床,关了灯,心满意足的将时栖抱进怀里。
山林中,黎元良正抓着曲江河准备动手。
女儿女婿没找到,黎元良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刚才听见曲江河手下,阴阳他们黎家做戏,黎元良直接不忍,抓着曲江河就想干仗。
曲江河在军队名声没黎元良大,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好。
面具戴久了,没办法脱掉,说得就是曲江河。
当着两方人马,曲江河被黎元良抓着威胁,脸色虽然难看,但好歹说话没黎元良那么粗鲁。
黎元良年轻时,也是四九城出了名的刺头,人人头痛。
娶了阮清婉,生了两个孩子,脾气才好上那么一点。
可也仅仅是一点。
这会自家孩子被曲家那小杂种追着放子弹,黎元良心里的火就没灭过。
更何况,曲峰还对阮清婉动了手。
要是现在找到曲峰,就算当着曲江河的面,黎元良也会卸下他一条腿,以示警告。
让所有人知道,就算他们黎家一时势微,不是什么人都敢来踩上一脚。
要想在老虎口里夺食,就要做好被撕碎的准备。
两方人马,因为黎元良发难,再次对峙起来。
黎少禹知道前因后果,看效果做得差不多,就站出来当和事佬儿。
“爸,别冲动。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妹妹跟妹夫。”
拉住黎元良准备下落的铁拳,黎少禹冷冽的目光,扫向曲江河身后准备冲上来的手下。
在他目光震慑下,曲江河身后的人就算愤怒,也不敢贸然动作。
黎元良跟曲江河身份相当,他们俩动手可以,要是别的人掺和进去,事情就闹大了。
“呸。找个屁。
他妈整个林子都快翻遍了,都没找到初初他们。
肯定是被曲峰那个小杂种抓走了。
我们把曲江河绑了,威胁曲家把初初还回来!”
虎目一瞪,黎元良挽起袖子又想动手。
曲江河一把扯下他铁掌,脸黑得像锅底。
听着黎元良一口一个小杂种的喊着,曲江河恨不得直接撕烂他嘴。
“黎元良,在没证据证明小峰抓人之前,你别胡说。
你作为一个长辈,胡乱攀扯一个小辈,你好歹也要点脸。”
“要你妈要,老子女儿都没了,你还来跟老子扯脸面。
我警告你曲江河,我家女儿要是出了事。
老子带着人回京,把你曲家祖坟都扒了你信不信!”
曲江河气得一个倒仰,被黎元良强盗土匪般的言辞气得不断咳嗽。
他跟黎元良好歹打交道几十年,从来没听见他对自己说这么难听的话。
这会猛然听见,心底十分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