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良十分赞同妻子这话。
柠初要是没丢,这会儿在京圈那群小子姑娘里,肯定是拔尖儿。
这会她回来,他们这当爹妈的,肯定要给她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认亲会,让他们家族所有人都认识她。
以后无论她在京城走动,或者办事,都事半功倍。
时栖知道他们好意,看一眼顾池烬,转头回复 。
“爸、妈、哥,晚宴的事你们决定就好。
不过我有个小小要求,这晚宴不要太隆重,我不想铺张浪费。”
刚回来,前路不定,时栖承父母心意,也不想过度出风头。
黎元良不干了:
“为你举办的晚宴,怎么能不隆重?
初初你不知道,圈子那些年轻人,向来看碟下菜,我们家要表现得不够重视你,他们都会轻视你。
不行,我现在就去拟个晚宴名单出来。
等你身体好了,就让少禹去发邀请函。”
黎元良说着就站不住,急急忙忙往外走,阮清婉立马跟上去:
“我也去,我们好好商量下请哪些人家合适。”
对时栖的事,阮清婉十分上心,这会看自家丈夫离开,就想跟去一起看看。
长辈一走,病房顿时清静下来。
时栖看向黎少禹,眼里笑意清浅:
“哥,坐车辛苦,看你们这样,肯定还没回家,你先回家休息,这里有顾池烬就行。”
跟顾池烬更加熟悉,分别在即,时栖有些话想跟顾池烬说,黎少禹在这也不方便。
听出自家妹妹在赶他,黎少禹警告地看了顾池烬一眼,笑着点头: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家换身衣服,晚点过来看你。”
走出病房,黎少禹让保镖好好守着时栖,站了会才拔腿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时栖拉着顾池烬坐下来,过程牵动了肩上伤口,痛得啧了一声。
顾池烬忙坐到她身旁,一脸担忧:
“让我看看。”
剥开时栖肩头,顾池烬看向伤口处。
那道刺目伤口,被干净纱布包扎得十分整齐,看纱布上没血,顾池烬才把衣服轻轻拉上来,看向时栖:
“疼得厉害吗?”
眼中满是心疼,顾池烬说话声低柔许多。
时栖心头微暖,盯着顾池烬双眼,轻轻摇头:
“这两天基本不疼了。
这里的药好,伤口愈合得不错。
刚才只是动作大了,不小心扯到了。”
望着脸色红润的妻子,顾池烬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避开伤口,将人抱进怀里,语气懊恼:
“对不起,三天后,我要去部队报到,陪不了你多久。”
额间被他吻过的皮肤阵阵发烫,时栖靠在顾池烬心脏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低声回应:
“没事,现在有这么多人照顾我,哪还需要你操心,你好好训练,等你训练结束,我们再回军属院。”
顾池烬目光微黯,把人推离怀抱,跟她对视,眼底有藏不住的失落。
“时栖,如果你家人不喜欢我,让我俩分开,你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顾池烬一直紧盯着时栖,忐忑等她答案。
他这么明显的焦虑,时栖心都揪起来,眼尾挑起,好气又好笑的盯着他。
“你觉得我会怎么办?嗯?顾副营长?”
最后四个字带着调侃,在时栖舌尖滚一圈,像落在顾池烬心上,带起一片酥麻。
顾池烬沉默不说话。
时栖笑着凑到他眼前,趁他不注意,在他唇边啄了一口。
蜻蜓点水后,飞速后撤。
时栖答案不言而喻。
顾池烬心头撩起火原,怎么会让她跑,把人重新按回怀里,小心护住她伤口,来了个绵长的湿吻。
气息交融碰撞,唇齿滚烫,来不及吞咽的银丝从两人唇边滑落。
骨节分明的长指,纠缠着莹白圆润的指尖,十指紧紧相扣。
湿滑触感在舌尖炸开,顾池烬吻得又深又狠。
相是要把这几天心中的煎熬一并发泄出来。
时栖被他搂着腰,软软靠在他怀里,被亲得脑子发蒙,浑身发软。
好不容易推开眼前凶猛的男人,时栖唇都肿了。
摸着发烫的嘴唇,时栖瞪了顾池烬一眼,埋怨他:
“晚上爸妈还要过来的,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顾池烬心情愉悦,抬手磨挲了她红唇两下,目光转深:
“夫妻亲热,天经地义。他们不会怪你,要骂只会骂我这个军痞子。”
军痞子这形容可跟顾池烬不符,时栖没有反驳,没受伤的手臂,用力点几下他硬硬的胸膛,故作凶恶:
“不要太在意长辈们想法。
我刚回来,他们太紧张,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们患得患失,所以对你才冷淡,你别放在心上。
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问题大大方方问我。
不准憋在心里,听见没有?”
看着时栖气鼓鼓的脸,顾池烬上手捏了捏,眼底沁出宠溺:
“好。什么都不瞒你。
以后我要害怕你跟我离婚,我就直接问你。”
离婚是不可能的,不过说两句话,能哄媳妇高兴,顾池烬也愿意。
来京路上,顾池烬听保镖跟黎少禹交谈事情。
大概知道一点黎家背景。
这两天,他空了就出去打听打听。
看看自家媳妇到底来自于怎样一个家庭。
垂下眼,遮住眸底异色。
顾池烬不让时栖看到他眼中野心。
现在的他,已经配不上时栖,他必须更努力才行。
只有站得更高,才能得到时栖家人认可。
顾池烬虽然不在意她父母看法,可时栖才找到自己亲生父母,未来几十年,两家会紧密联系在一起。
要因为自己,让时栖收到诟病,顾池烬完全无法接受。
晚上,阮清婉跟黎元良特地送饭过来。
黎少禹也退掉这几天公事,陪父母一起来医院看望时栖。
吃过饭,一家人说了会儿话,时栖就让他们回家休息。
前几天,阮清婉舍不得她单独一个人在空荡荡病房住着,说什么也要来陪她。
时栖拗不过,只有让她睡在这里。
不过晚上,阮清婉睡得并不好。
每隔两小时就会惊醒,时栖看在眼底,心中不忍,今天顾池烬一到,就不再让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