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顾池烬高大背影,时栖拧起眉。
等他转身看过来,不确定道:
“顾池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池烬脸一僵,不自在别过头,生硬道:
“没有。我没什么瞒你。”
怕时栖继续追问,顾池烬绕过她飞快往里走。
边走边道:
“锅里菜快糊了,我要赶紧进去看看。”
看他这模样,时栖更确定有事。
跟着进屋,看着顾池烬在厨房假装忙碌,时栖犹豫了下,准备等会再问。
依照刚才时田丰的反应,顾池烬给的教训肯定不小。
十有八九,教训后,还狠狠恐吓了时田丰一番。
要不然,时田丰也不会把他话,记得那么牢。
吃饭时,顾池烬一反常态吃得很快。
时栖看在眼里,冷不丁开口:
“你瞒着我,到底干了多少事?”
顾池烬筷子一停,抬眼看她。
望着时栖清澈的眼底,顾池烬深吸气,坦白:
“没干什么。
只是上次他去你服装店闹事,被我知道了。”
时栖了然:
“你一个人去的?”
军属院离时家并不近,顾池烬怎么过去的?
时栖眉头紧锁:
“你不会一个人走路去的吧?”
时栖泛起愧疚。
顾池烬真的特别维护她。
他真心对自己,而自己……
握着筷子的手不断收紧,时栖看向顾池烬的目光逐渐不同。
顾池烬察觉到什么,心头一动,不动声色点头,细细观察她表情:
“我跟江辰一起去的。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
外面总要有个人放风。
要被人发现,各方面都会受影响。”
时栖脸色微变,继续追问:
“既然知道对自己有影响,为什么还要去做?
时田丰就是地底肮脏的淤泥,不值得你承担风险。”
瓦砾跟玉石,两者毫无可比性。
要石田丰头脑一热,去警察局告他,他就不怕直接落选?
顾池烬抬头,紧锁着时栖小脸,目光炽热:
“在我看,这件事值得。
时栖,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或许是顾池烬神情太认真,又或许他这句话太像誓言。
时栖心跳加速,喉咙干渴起来。
半晌,实在顶不住顾池烬火热的目光,时栖低头吃饭,含糊不清道:
“以后别这样。
你路还很长,没必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看她避开,顾池烬黑眸轻闪。
放下筷子,一脸严肃:
“他要敢再找上门,我就再去一次。
只要他不怕死,我也不怕脱下这身军装。”
顾池烬这话虽然有讨好时栖的嫌疑,但他说的半点不假。
时田丰要真敢来找时栖麻烦,他一定再次上门。
这次就不是切几根脚趾那么简单。
对这种人,只有比他更混更狠,把他吓破胆,他才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事。
你要表现得比他弱,给他机会,他保证直接赖上你,甩都甩不掉。
时栖感受着自己越加激烈的心跳,不敢抬头。
男友力,不,老公力爆棚的顾池烬,她根本吼不住。
在这样下去,时栖能预见,自己恐怕要沦陷了。
正直帅气,高大硬朗,对妻子掏心掏肺,呵护备至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到哪儿去找。
时栖狠狠心动。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等会吃好喊我,我出来洗碗。”
放下筷子,时栖逃进屋子,让自己冷静冷静。
顾池烬看着门被关上,心情大好。
时栖这态度,明显有戏。
他再加把劲儿,说不定能挽回她离婚的心。
低头吃着快冷掉的饭菜,顾池烬嘴角就没放下过。
吃完饭,顾池烬并没让时栖出来收拾。
自己一个人把碗筷洗好,收拾好厨房,才去敲时栖房门。
时栖正在想事,被敲门声吓一跳,跑到门口打开房门,昂头看他:
“是不是吃完了?
我马上来收拾。”
“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完了。
我只想给你说一声,热水烧好,你可以洗澡了。”
时栖现在十分爱干净,基本夜夜都要洗澡,顾池烬跟着住了几个月,对她生活习惯还算了解,收拾完厨房,顺手把水烧好。
时栖小脸通红,故作镇定点头:
“谢谢你,我马上出来。”
再次关上门,时栖在箱子里翻出套干净睡衣,出房门去兑洗澡水。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用帕子绞了绞头发,等头发半干,时栖才望向顾池烬房门。
刚才他好像踢时田丰了。
不知道腹部伤口有没有事?
在顾池烬门口站了站,时栖去厨房烧好热水,用干净洗脸盆兑好温水,端到他房门口。
房门被敲响,顾池烬轻声开口:
“门没锁,推开就行。”
时栖听见声音,端着水盆,用脚抵了下房门。
稍稍一用力,房门就开了。
顾池烬衬衣大敞,露出胸前整片皮肤。
几块腹肌在时栖眼底下晃荡,害得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你做什么?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顾池烬戏谑的声音传来,时栖才红着脸睁眼。
端着水盆朝前走几步,看清他腰间渗血的纱布,时栖心头燥热全都被冷风刮跑。
“怎么出血了?
今天出院的时候都没这么严重?”
蹲下身,时栖盯着顾池烬腰间伤口看了看,露出心疼的表情。
顾池烬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触碰动作,心头软了软。
到底舍不得时栖太担心,他轻声开口:
“没事。
可能是刚才踢时田丰那杂碎,力气用大了点。
伤口震到了。
或许明天就好了。”
时栖气鼓鼓瞪他一眼:
“要真有那么快就好了。
自己有伤,还不知道收敛点。
幸好出院时,医生让我买了些药膏跟纱布。
你等着,我去客厅拿。”
他这样子,伤口肯定裂了。
要不换药消毒换纱布,伤口说不定会溃烂。
真是不省心。
时栖快步到到客厅收纳柜里,把今天刚放进去的药品拿出来,迅速折返顾池烬房间。
“你忍着点,我给你换药。”
上次顾池烬腿受伤,全是他自己包扎换药。
这次换时栖来,她还有些紧张。
“痛你就说,我尽量轻一点。”
把带血的纱布换下来,看着出血的伤口,时栖眼中闪过不忍。
消一遍毒,上好药,时栖小心的把干净纱布缠上去。
纱布绕过顾池烬腰,时栖不得不站起来,贴着他脸动作。
怕弄痛顾池烬,时栖整个过程,呼吸都放轻了。
她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顾池烬稍一动作就能碰到她。
想到今天时栖的态度,顾池烬眸光一深,歪头凑了上去。
带着寒气的唇,蓦然落在时栖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