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薄总,我看你要不还是接一下吧,别因为我误了你的佳人约,那我多罪过。”陆局叠了叠桌上的餐巾纸,身子向后靠,理着衣服。
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但肢体动作表达出来的是明显的不耐。
也是。
换你,对方诚意很足的约了你好几次,你在最后一次赴约了,结果见了面,话都没说几句,对方电话就一直响,任谁都会觉得对方并没有真正看重这次的谈话。
手心随着机身的震动,隐隐发麻。
薄御白眸色深沉的收拢五指,用力的似是要把机身捏碎。
接还是不接?
要是接了,他好不容易约来的人,组的饭局就白费了。
可不接,万一沈烟要是有急事呢?
不对。她今天跟沈天鸣打官司,这个时间点估摸是打完官司正和薄屹尧吃饭庆祝。
薄屹尧……
上次在申城,他因为沈烟的腿耽误了一个来月时间,才让他有机可乘。
这次,会不会也是薄屹尧在利用沈烟给他捣乱?
陆局见薄御白犹豫不定的样子,站起身,凉声道:“薄总,我看我们还是有机会再聚吧。”
“陆局,留步。”薄御白长按电源键把手机关机揣在兜里,风度翩翩的起身拿了桌子上的红酒,“刚刚光顾着说话了,都还没有敬你一杯。来,感谢你今天愿意赴我的约。”
“哎呦,这是哪里话。”陆局赶紧的拿起红酒跟了一杯,摆了摆手,“坐下说坐下说。薄总你这个度假村,接下来是怎么规划的?”
……
沈烟的眼皮越来越沉,好几次闭上眼,都险些没睁开。
她没力气掏手机翻找联系人的求救,只能用仅剩的意识进行紧急呼叫,可男人始终不接电话。
沈烟眼前阵阵发黑,她挪动手指,隔着衣料捏了下自己的肉,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会是薄御白吗?
副驾驶的男人机敏的回头,探身过来翻找动静的源头。
沈烟呼吸急促的躺着没动,直等男人把手机拿走时,她眼神陡然变狠,坐起身用头顶了下他的胳膊!
“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
“草!”男人骂了句脏话,转身跪在副驾驶座椅上,伸手扯她的头发,“死娘们,你他妈的还有力气呢啊!”
沈烟滚落到前排车座和后车座中间的空隙中,她用膝盖把手机顶到身前,忍着头皮上的疼,费力的伸出手指点了下接听,又点了下视频。
“烟烟,烟烟你在哪儿?”
陈映南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中流出。
副驾的男人反手掏出电击器,又给沈烟来了一击。
沈烟微张的嘴巴合上,身子瘫软倒地,彻底晕了过去。
“你悠着点,别他妈的给弄死了,”开车的男人听着耳边滋滋的电流声不放心的嘱咐:“齐哥想多玩她几天。”
“你可闭嘴吧你,这正通话着呢,”副驾驶的人扯着衣领掩住半张脸,俯身捡起手机扔出了车窗,气愤道,“她奶奶的,刚刚对面肯定看到我脸了!”
陈映南不仅看到了,他还眼疾手快的给截图了。
这时,去跟着服务员查完监控的薄屹尧回来道:“映南,酒楼里的监控被人清的很干净,我已经报警了。但得二十四小时后才能给我们立案,要不你和我先开车在附近转一转,找一找。”
陈映南正在给人打电话,没接话,薄屹尧好奇的凑过去,刚好电话被接通。
“喂,映南啊。”
“舅父,你认识夜城交通局局长吗?”
“啊……认识,怎么了,难道你去夜城谈生意喝酒喝多酒驾被抓了?不对啊,你从小乖的不行,这种违法乱纪……”
“舅父!”陈映南红着眼尾,沉声打断,“我朋友,她刚被人绑架了,我给你发张照片,你让人帮我找一下,求你了舅父,帮帮我,帮我找到她。”
他的手一直在抖,腿也在抖。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给人一种天都塌了的感觉。
求?
这个字眼未免太重了。
陈映南自小在陈家,是被众多长辈捧在手里疼着长大的,他想要什么,哪里需要他求,只要一个眼神示意,多的是人想发设法的送给他。
“映南,你放心,半小时内,我一定给你回复!”
陈映南哽咽着应声:“……好。”
等他挂了电话,薄屹尧表情复杂的道:“映南,你这么兴师动众,你妈肯定要知道了。为了沈烟,至于吗?”
陈映南脱力的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双手交叉握着手机抵着额头,声音沙哑的道:“你不懂。”
又是他不懂?薄屹尧无语凝噎,气的两手叉腰的来回踱步。
他不懂,不仅不懂,还一度觉得陈映南脑子有病!
就沈烟现在跟薄御白不清不白的关系,操心沈烟安危的应该是薄御白,凭什么要让他这个什么甜头都没吃到的傻兄弟来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