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翠的引领下，凌羽来到一个又高又大的木桶前。
“不是，电视剧里不都是什么，跟温泉似的吗？”
“宿主，您是皇子，还是不受宠的皇子，能有个桶泡就不错了。”
“可恶！”
“殿下，我来帮您更衣。”
更衣！？
“啊不不不不必，我自己来便好。”
凌羽死死捏着衣服领口，如同电视剧里，不愿交出自己清白的贞洁烈女。
小翠低下头，情绪显然有些低落。
“殿下您......要换掉小翠了吗......”
这怎么......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奇奇怪怪啊。
“不会，只是你这脸上的伤，还是快去处理一下比较好，若是留下疤就不好了。”
小翠一愣，抬起头，嘴巴弯成波浪线。
“殿下！您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小翠见殿下跟平时不太一样，还以为殿下您变了，害的小翠刚刚好担心。”
好可爱！
凌羽老脸通红。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好像有些......天然呆？
凌羽抬手，摸了摸小翠的头。
幸亏自己长得高，啊，不对，应该说幸亏九皇子长得矮。
“快去上药吧，若是找不到，便去问安嫔娘娘讨。”
“嗯！”
小翠重重点头，随后蹦蹦跳跳跑出门去。
凌羽掏出兔子木雕看看，又看看小翠的背影。
“好像啊，等她回来，把这个木雕送给她好了。”
“宿主您真是好心呢。”
凌羽没有回话，将门关上，反复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影后，才小心翼翼脱下衣服。
入桶，温热的蒸汽仿佛将整天的疲惫一起带走，在半空消散。
“刚刚小翠说，见我跟平时不太一样，果然因为是贴身侍女吗，比别人更加敏锐。”
“您放心吧宿主，我会帮忙消除小翠内心的疑问的。”
“还能这么做？那你能不能直接去老皇帝内心，告诉他让他传位给我，这不是更快解决问题？”
小鹿从水里冒出个脑袋，上头还顶着一小块儿白毛巾。
“那样故事轻易就结束了，就没有必要让宿主您来做任务了。而且，这种会强烈影响剧情发展的事，我们系统是做不了的。”
凌羽往下出溜出溜。
“原来还有系统也做不成的事。”
“这是自然，我们系统，由主神领导，也是有自己的职业道德的。”
凌羽伸出一个手指，点在小鹿的脑袋上。
“话说......你不是个雪人吗，怎么还能泡澡的，不怕化成水？”
小鹿躲开凌羽的手指，在桶里游起泳来。
“我只是雪人的模样，但本质还是系统，并不是雪人，是不会怕热的。”
“哦？”
不怕热，不怕火，如果说系统相当于开挂，那就是刀枪不入。
而刚刚小鹿掀开了衣服袖子，也就说明，只要它想，是可以接触物品的。
也就是说......
凌羽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小鹿，不时发出几声冷笑。
小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这是温水呀，怎么突然觉得那么冷。”
趁着这个空闲的机会，凌羽在脑海里快速整理信息。
从七皇子那儿可以得知，这个新将军跟四皇子有私交，两人暗中说不定会有什么交易。
更何况明明大获全胜，却要将公主嫁去甜国。
直觉告诉凌羽，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皇帝的妃子并不算多，且可以说的上是受宠的，只有静妃。
后宫无后，总有人争抢着献上自家千金，企图得到后宫凤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自己不愿努力，非要靠牺牲家中女眷的幸福，来做豪赌。
“真是令人作呕啊。”
蕙贵妃身为后宫位份最高的妃子，呼声极高。
静妃的父亲是大理寺卿，加之人尽皆知，皇帝宠爱静妃，因而静妃的呼声也不低。
可皇帝虽宠爱静妃，却似乎并没有立静妃为后的打算......
而这老皇帝，也不愿再开采选，导致朝中曾有人冒死直笺。
等等......皇帝虽然宠爱静妃，对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态度，既不宠爱，也不厌烦，似乎有些奇怪。
听七皇子说，三皇子年幼时因为意外导致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且身子骨越来越弱，常常生病。
因此，皇帝十分宠爱三皇子。
“一个可以说是废了的皇子，为什么能够得到如此宠爱？”
“宿主是说三皇子？”
凌羽点头，从浴桶中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渍，换好衣服。
“他甚至将自己的私人影卫都派去，就为了保护三皇子的安全......如果不是因为心有愧疚，觉得自己对三皇子有所亏欠，那简直就像......”
凌羽眉心一沉，目光也暗下来。
她不愿去想那个不好的结果。
毕竟无论如何，这些皇子也好公主也好，都是他的孩子。
虎毒也不食子啊。
凌羽半天不说话，小鹿气得直跺脚。
“宿主您倒是说完啊！像什么啊！？”
凌羽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该出去了，今天都这么晚了，也该睡了。”
“啊！宿主您明明最讨厌谜语人，结果自己不还是说话说一半！”
凌羽一甩头发：“你懂什么，这叫魅力，这叫秘密，这叫流量密码！”
小鹿头看着凌羽扬天大笑的背影，头顶挂上一颗豆大的汗珠。
没救了，这个宿主没救了。
它当初就不应该执意绑定凌羽！
不，它甚至不应该未经主神同意，就去找人做任务。
小鹿深深叹口气。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碰到这种宿主，还能怎么办呢。”
推门出去，小翠早就在门外等着。
“殿下！您终于出来了。”
“嗯，我这就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明日陪我......去个地方。”
小翠眨眨眼，乖巧点头：“是，殿下。”
凌羽十分满意，拍拍小翠的肩膀，随后径直离去。
小翠脸颊通红，抬手不停揉搓耳垂。
“耳朵，也好热......怎么回事......”
从九皇子回来，摸了她的头以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奇怪。
九皇子虽不如七皇子那样高大，也不如三皇子那样俊美，但小翠一直觉得，九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看的那位。
“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好看。”
她抬头，痴痴望着遥不可及的明月，眼眶溢出泪水。
她和九皇子之间，就像是地上的石头，和天上的明月。
天上人间，或可相见，却终不能相伴。
小翠捏起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轻轻摸着自己的肩膀。
这就足够了。
只要能够待在九皇子身边，看着他平安，看着他幸福，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