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现在到底是何情况，阿街一脸心疼快步到凌羽身边，扶住依靠在墙壁的她。
“你还好吗？”
凌羽半合着眼皮，气息十分虚弱。
“我没事......”
“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这么拼呢？”
凌羽费力苦笑一声，左右晃晃脑袋，像是在晃装着半杯水的杯子。
其他两位城主见状，表情也是十分精彩，惊讶中带着几分恐惧。
毕竟一个正常人，哪有可能一分钟内流出这么多血啊！
难不成真因为她是传说中的圣女不是普通的人类？
常理无法解释的事实就这样明晃晃摆在眼前，即便是见过许多世面，做过无数手术的师城主，也不得不震惊。
“一分钟......只不过才过去一分钟，你怎么可能......”他抖抖身子，总觉得身边吹过阵阵寒风。
凌羽抬起头，看向发抖的师城主，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她轻轻脱开阿街的搀扶，看上去十分轻松地向师城主走了两步，似乎刚刚疲倦虚弱的人，并不是她。
“不是都说了吗，我是圣女，这个世界到底是死是活......”
凌羽收了声，微微勾唇，扬起下巴继续道：“到底是我说了算。”
师城主踉踉跄跄向后退，直到背后接触到冰凉的墙壁，退路被切切实实切断，他才停下，紧张兮兮咽下一口口水。
这个女人......不，她不是人！她根本不是人！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贺城主，对方依旧十分惊讶，嘴巴张的能一口气塞下一个四寸的小蛋糕。
“难不成，难不成您就是菩萨活佛？”
贺城主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凌羽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凌羽也不阻止，只是双手交叉抱在一起，居高临下看着她似乎十分忠诚的信徒。
“我不是菩萨，也不是活佛，当然，我也不是跟你们一样的普通人，我，即是这个世界的神。”
“是是是，圣女，不，神女，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我年年祭拜各路神仙佛祖，如今您亲自现世，我能亲眼见到您，实在是我莫大的荣幸！”
贺城主一面说，一面将脸埋得更低，像是恨不得要把整个脑袋都塞进水泥地面。
“我记得你，那些小神经常跟我提，说你虽从事杀生之业，却取之有度，从未贪心滥杀，倒是个有格局的。”
贺城主双眼一亮，猛然又乐呵呵磕了三个响头。
“对对对，小......我从不滥杀，取之有度的道理，我都记着心里呢！”
师城主紧紧贴着墙，墙角被他手心的汗打湿一角。
他一面在心中嘲笑贺城主不过是个臭杀猪的，居然会信这些根本不科学的东西，一面小心翼翼挪着脚步，往楼梯的台阶处走去。
凌羽从鼻子里吐出一个闷闷的“嗯”字。
“行了，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你们也该相信我的话了，我虽不会一直跟在你们身边，但你们若是真做了什么......我可都会知道。”
“是是是，我断不敢冲撞您的意思，神女您说什么，便是什么。”贺城主又磕一个响头，额间溢出几分青紫。
师城主依旧一言不发，他已经在众人没怎么注意的情况下，成功摸到了楼梯扶手。
凌羽冲两人摆摆手，转身道：“行了，你们下去吧，今后的事，多多上心，若有违背天意......”
她猛然回过头，眯起双眼，声音降了几个度。
“小心你们的脑袋！”
师城主被这眼神和语气吓得一个踉跄，一屁股蹲在楼梯上，叽里咕噜滚下去，摔的鼻青脸肿。
他牙齿打着颤，声音抖得如同筛子。
“是，是......”
“是！”
直到凌羽拉着阿街走回房间，贺城主才龇牙咧嘴站起来，揉了揉刺痛的膝盖。
“嘶，没想到神仙长得跟人一个样啊。”
师城主摘下已经开线的衬衫纽扣，瞄准贺城主的后脑勺，狠狠丢过去。
“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神仙！”
“嘶！”
贺城主扶着脑袋，转过身向楼下走去，扶起摔在地上的师城主。
“那你说，她不是神仙，是什么？她能通过容成间接控制所有丧尸，自己还不会被丧尸同化，更何况，刚刚你也见到了，短短一分钟，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就取出足够分量的血来做疫苗，结果她依旧好好地，她不是神仙，是什么？”
“这......”
师城主哑口无言，抬眼看看贺城主坚定地表情，又低下头。
是啊，哪有正常人，能在短短一分钟取出这么多血却不会死呢？
房间里切切实实只有她一个人，即便还有旁人，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就取出这么多血。
无论从哪里看，这个所谓的圣女，都是超越常理和认知的存在。
-
关上房门，凌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靠着门坐下来，气喘吁吁。
“大妹子！”
阿街蹲下来，坐到凌羽身边，担忧看着她。
虽然她已经回溯，可几百次失血而亡的痛，没有随着时间的回溯而消失。
一次次窒息的感觉萦绕着她，四周的空气越发稀薄。
喘息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凌羽扶着自己的胸口，满头大汗。
“凌羽，你状态太差了，还是去找可靠的医生看一下吧？”
凌羽摇摇头，从干枯的嗓子里艰难吐出几个字：“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可以麻烦你，帮我找些温水来吗？”
“温水是吧，没问题！”
阿街扶着凌羽，走到墙边，让出开门的位置，又抬起袖子擦去凌羽额上的汗珠。
“你就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嗯。”
等门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小鹿才从系统空间探出头来。
身体中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它仿佛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一种高级系统才能感受到的感情，心疼。
可它明明只是初级系统而已，难不成，是自己的系统出现了问题？
沉默许久后，小鹿还是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死亡重塑丸。
“宿主，您把这个吃下去吧，吃下这个，死亡的痛苦就会减轻许多。”
凌羽抬起眼皮，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应该，没有多余的积分，兑换这种东西吧。”
小鹿半闭上眼，圆圆的眼珠合成半圆的模样。
“嗯，即便宿主您用现有的积分兑换，也完全不够，这个是我......”
小鹿顿了顿，陷入思考。
直到凌羽出声提醒，它才回过神，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我们系统赠送的，因为您在这个世界表现的十分突出，所以是特别赠品，不用宿主您的任何积分。”
“真的？”
“真的。”
“那，效果是多久？”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