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月脸上笑容不淡,十分镇定的给他讲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听着自家娘子的说法,素来脑子转的快的楚玉洲一阵失语。
这话……
大概一半儿都是假的!
那一家子派人过来,绝对是来羞辱人的,毕竟他们只要一张口,就不会说人话了。
之后的事情……
罢了,还是回家再听娘子与他说。
他们最好祈祷没对娘子还有这一家人做什么。
想着,楚玉洲便乖顺又配合的露出了担忧的表情:“竟然有这种事?娘子你一定吓坏了吧?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在家,至少能让你有个依靠。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
先去官府。”
姜宝月很满意他的懂事!主动牵起他的手,一起进了城。
到了城里,前面的姜盛年还满脸震惊呢。
他们家……啥时候需要二十多个贼人来偷了?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不过,大哥啥也不知道,二哥脑子单纯。
后头大概知道事情的老娘,这会儿脸黑的和家里的锅底坑一样难看,现在过去,一准要被骂。
至于爹……爹和曹村正一起走呢!
妹子……
姜盛年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姜宝月和楚玉洲牵着手,有说有笑的。
那架势,总觉得要是过去,妹夫明天会让他不想去书院。
实在不是了解事情的时候,姜盛年默默地压下了好奇心。
到了县衙的时候,天已过午。
楚玉洲去击鼓鸣冤。
好一会儿才有衙役出来。
“什么人在击鼓?”
衙役上前质问。
楚玉洲放下鼓槌,一旁姜宝月便开了口:“大人,我们是漓水村的村民,我们家中突然遭贼,二十几个贼人闯入我家中,如今贼人被抓,我们想请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
“多少?”前来例行问话的衙役都惊呆了。
“二十几人。”楚玉洲接了自家娘子的话,说话间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马车上,马车里的人他还没见到,路上娘子也没与他说马车里的都是什么人。
他还真是好奇,是楚家的谁来了。
“二十多人……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回禀。”衙役这下也不敢怠慢了。
二十多个贼人强行进了人家屋子,这在整个清渠县,都是十分恶劣的大案子!
很快,众人就被带到了衙门内。
高堂之上,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气势十足的坐在椅子上,压低了视线去看台下进来的几个人。
“拜见县令大人。”众人说道。
县令徐大人微微点头:“嗯,堂下之人有何冤屈?可有状纸?”
“大人,小的是漓水村的村正,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并无状纸。不过,今天的事情,是我们村子里大多数村民都看见的!性质恶劣,骇人听闻!”
曹村正愤愤说道。
“本官没问你,本官问的是告状之人。”徐大人皱起了眉。
姜宝月见状,立刻开口:“禀大人,是我们击鼓鸣冤。我们是漓水村的村民,家中姓姜。昨天我们一家人出行去慈云寺烧香拜佛,因为天色太晚就住在了客栈。
今日一早回家,发现家附近聚满了人。
过去一看,是隔壁人家祖母抓了毒虫想害孙女。
看过热闹就回了家中,不曾想,才进了家门,就发现一屋子的人,他们都躺在我家中!
我们回来他们也就醒了,当时家里一片混乱,这些贼人手中有刀,一个个穿着黑衣,十分吓人。
村子里的人见状,帮我们一起制住了他们。
将人扭送来官府,大人,我们一家人都是庄户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让他们给盯上了,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姜宝月语气柔和,条理清晰。
还顺带把隔壁姜家的事情给带了一句。
高堂之上,县令闻言一阵沉默。
祖母害孙女?
这姜家村还能不能行了?
不过,此事与这次的案子无关。
马上就到官员大考的时候了,他在此地已经当了三年地方官,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会有调任。这种时候出现如此恶劣的事情……一群人跑去人家庄户人家去偷盗?
这摆明了是冲着他这个县令来的!
一旦他处置不妥当,这调任的事情就难了。
思及此处,徐县令怒从心头起:“真是岂有此理,本官治理清渠县三年,第一次听闻如此恶劣之事。来人,将那些贼人都给本官带上来!”
很快,被绑着的人都被带了上来。
楚玉洲目光落在门口,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门口,十二岁左右的少年头发被剪断,脸上还画着一个大大的丑字。
路上应该是哭过了,这会儿看着有些肿。
这不是楚玉安吗?
还真是狼狈啊。
楚玉洲别过头,不再去看对方。
他怕再看下去会笑出来!
那会毁了娘子的好戏,娘子要生气的。
县令在看到这两人的时候,也是一怔。
总觉得好像有些熟悉啊……
难不成是惯犯?
想到这个可能,徐县令更愤怒了:“大胆贼人,竟敢深夜闯入农户家中试图盗窃,根据我大越朝律法,不论偷盗是否成功,都该除以最低三年的牢狱之刑!”
“大人,我们冤枉啊!”楚福跪倒在地,哭着喊道。
“冤枉?你们被人家村民抓到,人证据在,还敢喊冤?”徐县令震惊不已。
这种贼匪当场被抓住的,基本上都不用审了。
他们居然还喊冤?
楚福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但是丢脸和被收押,还是丢楚家的脸,危害小一点。
想着,楚福便道:“大人明鉴,我们乃是京城楚家的人,我身边这位小公子,乃是京城楚家的嫡出公子。我们的身份,如何会去农户之家去偷东西?他们一穷二白,有什么可惦记的?
大人,我们只是去做客的!”
京城楚家?
徐县令一阵茫然,心里在疯狂震惊!
这一伙人是京城楚家的人?
是他知道的那个?
他今天是不是还没睡醒?
“真是笑话,哪里有人深夜去别人家做客?我们一家人都不在家,你们为何会在我们家中?如果是做客,主人不在家,你们应该离开,第二日再来,分明是狡辩!
你们如果真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人,又不为了偷盗,那就是我们一家子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是要去杀人灭口?”
姜宝月看向这些人,趁着徐县令还在震惊,反过来给这些人扣了更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