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为什么？”
陆应戎小时候从父亲嘴里听过王牌飞行员的战绩，十分钦佩，
可惜的是，那位老战斗英雄不知道什么原因，
突然脱掉军装申请了退役就离开军区了，甚至没不知等批准下来。
听他父亲说，老英雄的最后一战，十分壮烈，
他的学生都战死了，战斗机被撞得残骸都没找见，天上往下掉火，
便有了当时已经许多年不上战场，退到后方教学生开战机的老英雄的最后一战。
“我十几年前就退役了，不是什么首长，就是个老农民。”丛卫国笑道。
这些，丛玉珠并不知道。
被松开绳子，她还有些错愕。
爷爷这么快就搞定了？
“我没有问题了？”丛玉珠不放心问。
“没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真是对不住啊。”
顾远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看样子是真没事了。
出了院子，丛卫国正在门口等她。
身边站着陆应戎，二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丛玉珠有点心虚，那回事，爷爷不会也知道了吧。
报告都打上去了，肯定早晚要露馅。
丛玉珠惴惴不安的走了过去，“爷爷。”
“饿了吧，爷带你回家吃饭。”丛卫国见丛玉珠脸色有点差，
以为是丛玉珠没吃饭的原因，毕竟妮子就有这个毛病。
“丛爷爷，你们回去得好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吧。”陆应戎道。
顾远对对点头，“就当道歉了，这次真是对不住。”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是为了抓坏人嘛，”不等丛卫国开口，
丛玉珠先开口拒绝，她顶着一额头细汗摇丛卫国胳膊，“爷，我们快回去吧。”
丛玉珠这唯恐晚一分钟两只老虎把她吃掉的态度，顾远替陆应戎郁结。
送人出了机械厂，没错，那小院子就在机械厂，不过在最西南角，本来就是保卫科审人的地。
顾远看着骑远的洋车子，拍了拍陆应戎肩膀，“老陆。”
媳妇恐怕更难追了。
陆应戎黑眸深深。
丛玉珠回家试探过后才发现，爷爷不知道她已经跟人那回事。
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免又有些提心吊胆，
那份报告，顾远说陆应戎提交上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丛玉珠想着这回事，一连几天都神思不属的。
樊骏觉得奇怪，他装精神分裂家暴男都把唐晶吓走了，事不是解决的挺圆满的嘛。
熊春泥这回事，确实挺圆满，1个健康分到账了。
熊春泥特意请他们两个吃饭，还是国营饭店新出的吃食，叫什么螺蛳粉。
“玉珠，玉珠，你怎么发呆了，”熊春泥挥着手，“你快尝尝，我听邻居说，
是新出来的吃食，闻着可臭，不过有人吃过说好吃。”
孔荷花的事业这算正式开张了，她原来谈好五家食堂，
不过都被味道劝退了，国营饭店，是孔荷花磨破嘴皮子保留下来的一块战地。
这两天刚开始卖，卖出去的还不多。
新鲜事物总要时间接受，再说，孔荷花定的价钱也不算便宜，
都能吃一碗肉丝面了，要不是国营饭店有机械厂和镇上有钱人这几堆肥客，还真不敢接下。
不过说实话，味道确实不错，这几天的顾客大多是回头客和勾起馋虫被推荐来的。
照这个势头下去，还真是大有前途。
难怪孔荷花让她准备这几天带她去后山呢。
“咳咳，”一旁樊骏一口辣油喝到了嗓子眼里，咳得脸红脖子粗。
“慢点，”丛玉珠去柜台给他倒水，跟秋萍打了个照面，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两人默契的装不认识，没搭话。
丛玉珠端着水回来，“你又不能吃辣，吃的这么香。”
樊骏斯哈着舌头，“确实挺好吃，难怪我们厂长也说跟人谈好了，过段时间我们食堂也上这什么粉。”
“螺蛳粉，”熊春泥看他，“你们厂真好，不知道我们厂食堂会不会也有这个。”
这两人说着吃，丛玉珠的关注点却在别的上头。
她想起了那天孔荷花气喘吁吁追来她家找陆应戎。
不得不说，孔荷花不仅有商业头脑，还能抓住机会。
可惜自己对那本《七零悍妻驭夫有道》内容不怎么了解，不知道孔荷花和胡静静这个原女主走的雌竞路线。
说到胡静静，自从上次河边表明她喜欢陆应戎不让她跟她抢后，好像也没见过几面。
人不经念叨，丛玉珠这个想法刚落，背后就传来了胡静静的声音。
“玉珠，还真是你。”
丛玉珠扭过半拉身子，惊了惊。
无他，胡静静身边还跟着陆应戎和一个中山装的秃头大佬。
她愣神的功夫，樊骏刺溜吸掉一根米粉，站起身打招呼，“陆哥，王秘书。”
王秘书，对，这是镇长的秘书啊，报纸上看见过的。
难道这边胡静静也在开展自己的事业？
丛玉珠没猜错，胡静静提出个卫生香的创意。
年初，各村村干部开会，喊出个亩产量要过黄河跨长江的口号。
但各村情况不一样，实际种的水田麦地就那么多，
虽然不像前几年困难，但大多数生产队都是紧巴巴的。
后来有知青念报纸，提到粮食生产为纲，全面发展，就有生产队把重点放到了后半句上。
比如隔壁红旗村，种甜菜给镇上制糖厂。
胡静静也想到生产队办小工厂，在村里生产卫生香给镇上卖，卖的好，也能像大场子那样扩大发展。
她给丛红兵提了想法后，丛红兵虽然不大懂，但觉得是个金点子，当下就收拾包裹去找相关人开会商讨想办法获批准了。
这段日子，丛红兵不在村，胡静静也没闲着，她找到了陆应戎，希望他帮忙搭桥。
就有了现在胡静静请镇长秘书吃饭。
不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正接着午饭的点，螺蛳粉这新品正热着，店里满当当的。
镇上也没其他合适地方，加上王秘书刚才提了一嘴螺蛳粉，胡静静也不想换。
一眼瞥过，就看见了丛玉珠。
她这桌只有三个人，拼桌没问题的。
于是就走了进来。
“这实在没地方了？你们介意吗？”
胡静静话都说成这样了，能说什么。
人谈重要事，他们这些无干人在也不合适，三人都很有眼色的扒拉完，赶紧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