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时候本有一个机会的。
可是她错过了。
苦哈哈过了一辈子,到老什么都没有,看个病都没报销。
儿女嫌弃的不行。
她心力交瘁,得到了这么个机会。
熊春泥控诉完,时间也到了。
好在这次该了解的了解差不多了。
系统提前庆祝,“宿主这次可要吸取上次教训,智取哦,1个健康分等着你。”
系统这次倒是闪的快。
嚓一声没影了。
搪瓷厂,上午8点,弄堂后第二条巷子最里面那家,鼻头小雀斑熊春泥。
丛玉珠确定了关键信息,提前就开始思索战略计划。
晚上,丛玉珠跟丛卫国说第二天要去镇上邮局看看,
第二天天不亮,就收拾了去村口等老刘头的驴车。
老刘头的驴车上午能跑两个来回,第一趟就是这5点多的时候。
天刚放亮,空气中凉丝丝的正是舒服。
不过村里人一般不会起早贪黑赶这趟,去到镇上供销社啊、邮局都还没开门。
所以,丛玉珠在路口看见等车的胡静静、乔朵朵和孔荷花,是有点愕然的。
这三人之间的气氛也很是微妙,一个个别开脸不说话,好像谁都不认识谁。
丛玉珠走过去,倒是打破了这份安静。
“玉珠,”孔荷花兴奋叫道,跳过来抱住了丛玉珠胳膊,“你也去镇上啊?”
孔荷花跟丛玉珠自来熟,搞得一心想远离书中人物的丛玉珠都不好意思躲远。
老刘头的驴车来的很是时候。
四人上了驴车,除了孔荷花挤坐在丛玉珠身边,胡静静和乔朵朵都各坐一角。
老刘头乐呵呵跟丛玉珠打了几句招呼,顺势道:“这老早,我以为没人呢,你们这是上镇上干啥去?”
老刘头也就是随口聊天,这一问,几人都有点僵身子。
“这不马上要割茬麦子了,村里正忙吧,咋都有空?”
丛玉珠就算了,她身子差,也不靠工分。
身子好的时候偶尔去那么一两回,村里人都知道,
说是要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她娘寄的包裹,倒是合情合理。不过其他几个……
丛玉珠注意到自己话刚说完,乔朵朵好像受了刺激似的,突然一抖,手里正啃得个土豆咕噜噜滚到了孔荷花脚下。
“对啊,我说乔朵朵,你这几天好像总往镇上跑啊,”
孔荷花捡起那嵌着大门牙印的土豆蛋子在手心里一个抛颠,一脸看透的盯过去,“是不发财了,不用上工?”
乔朵朵被孔荷花盯着,总感觉那双胖的挤成缝的眼睛能看穿她内心想法似的。
难怪村里人说这孔荷花掉了回水邪门了,真是有点怪。
虽然她去镇上确实是蹲丛玉珠她娘寄来的包裹的,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当然不能说出来。
心虚的乔朵朵一把夺过自己土豆,大声嚷嚷道:“你也没去上工,去镇上干啥?你也发财了?该不会是投机倒把吧?”
投机倒把四个字一出,一直空气人的胡静静眼睫毛微不可察的一抖。
乔朵朵注意力全在孔荷花身上,没注意到胡静静。
看孔荷花胖的猪大蹄子似的胳膊挎着个篮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歪打正着。
她听人说过镇上有人在弄堂那块儿搞投机倒把,怕被抓,
买卖点东西弄得跟地下党街头一样,
有时候贪早,有时候贪晚,一会儿是打一枪换一炮,一会儿是兵不厌诈重返旧根据地。
乔朵朵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眼睛一眯,趁人不备嚯的一下就掀开了孔荷花篮子上的盖布。
“干啥你!”孔荷花不客气一掌推过去。
乔朵朵坐了个屁股墩儿,正巧驴车碾过个石头,颠得她龇牙咧嘴的。
扶起腰,乔朵朵看着那空篮子傻了眼。
胡静静见此十分庆幸自己有个意念商场。
没办法,马无夜草不肥,这年代实在太穷了。
她靠刷好感度解锁的那些商品反正自己也用不了,去黑市换成钱票更合算。
胡静静也算老手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光想着怎么跟陆应戎拉近关系,
在村里刷的好感度不太够,只解锁了几块肥皂。
反正是去撞陆应戎偶遇的,想着顺道去黑市把这几块肥皂卖出去,没想到一大早,能碰见人。
乔朵朵嘟嘟囔囔坐回了位置,“带着个空蓝子乱晃什么。”
孔荷花哼一声,“不带篮子用什么装买的东西,用你嘴啊?”
买东西?
哦,对,孔荷花刚分家,肯定啥啥都缺。
不过,她手里哪来的钱?
一车四人,各怀心思,就这样到了镇上。
下了驴车,四人又心照不宣的守住瞎话。
孔荷花挎着篮子去了供销社方向,
胡静静去了所谓远房亲戚家的方向,
乔朵朵去了买猪骨头的屠宰场方向,
丛玉珠去了邮局方向。
没一会儿,胡静静进了弄堂死角巷,暗折回来的孔荷花知道黑市肯定都有规矩,不好进去,所以就靠在墙角偷瞄了两眼。
还真跟书里说的一样,胡静静的高质量生活是这么来的。
不错不错,下次她也可以来探索探索,把这里作为一个开展事业宏图的据点。
孔荷花心满意足提着小篮子一蹦一跳走了。
更远处,乔朵朵从树后探出个脑袋,我滴个娘啊,原来投机倒把的是胡静静。
这下可落她手里了。
胡静静可是村里别人家的孩子。
大瓜,绝对是大瓜。
乔朵朵本来是跟踪孔荷花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她咽了咽口水,看孔荷花离开,赶紧跟了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黄雀。
丛玉珠抽着眼角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这是什么情况?非常3+1啊。
算了,女主和原女主的事她不管。
丛玉珠看了一眼手表,7点25,时间很紧迫,她得快点。
丛玉珠赶紧数着巷子,顺着路一直走到了头。
隐隐的,好像能听见屋里有哭声和吵架的声,没错了。
木头大门上一把铁锁又黑又重,要不是能听到屋里声音,准以为没人呢。
熊春泥她娘可是做了万全准备。
丛玉珠记得昨天熊春泥说,里面那道门,熊春泥她娘是搬着凳子亲自守着的,而熊春泥,被关在自己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