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暴君已经将她带到了门口。
他冷哼一声,不屑道:“他们还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无非就是昏聩残暴、荒淫无度云云。寡人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说使还作势掏了掏耳朵轮廓。
瑶夫人摇了摇头。
她这个弟弟从小就是她带大的,他生母早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因未和他住在一个宫中,跟他不过是表面称兄道弟,背地里恨不得他赶紧去死。
“阿姊管这些作甚,就这些无知刁民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谁都敢骂,寡人一定要派人将他们的舌头全部割掉吊到城墙上去,我看以后谁还敢以下犯上!”
他虽然不是一位具有悲悯之心的帝王,但对于平头百姓一直是宽容和忍让,否则事情也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都说虎毒不食子,那些可都是他亲生的骨血,竟然一夜之间全部被刺杀身亡。
那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坠入无间地狱,被无数双手撕扯!
瑶夫人见他表情不对,连忙安慰道:“罢了罢了,那些孩子终归是命浅福薄,但愿他们来世能投个好人家,不走你我姊弟的血路......”
暴君表情凝重,不再吭声。
瑶夫人见此,也不再多言,转身往里头看了一眼,欠身告退了。
屋内。
云妙儿一字不漏地将他们对话听了去。
他说的话果然和前世如出一辙,看似是在保护她,为了她不惜说谎,可他堂堂帝君需要用这种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女人吗?不过是随口一句的敷衍罢了。
可偏偏她就是因为这一句,被瑶夫人整得惨不忍睹,他以为瑶夫人得知她身怀有孕之后会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对她网开一面,事实上瑶夫人当着他的面是这样,但是背地里就给她灌红花。
心下正怨恨着,头上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一抬头,正巧对上暴君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大王。”云妙儿连忙起身。
暴君手一抬一放,又让她坐了回去,旋即一张大手托住她的下巴,温和道:“方才让你受委屈了。”
云妙儿的眼睛清透无暇,好像没有一丝心机和算计,和暴君那一晚掀开被子看见的还是一样,只不过现在多了几分聪慧和调皮。
她眨巴一下,夹着嗓子说话:“大王哪里的话,是臣妾不讨瑶夫人喜欢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拨开暴君的手。
“不喜欢我的又岂止瑶夫人一个呢?臣妾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不要叫人拿我做文章连累了大王......”说完,将头偏到一侧,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暴君一见,心都要碎了。
连忙坐至她身旁,将人揽进怀里安慰:“纵使天下人都不喜你又如何?你是寡人的女人,谁再敢编排你,找你不痛快,寡人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云妙儿眼皮一挑,语气天真又邪恶:“大王会把他们丢进蛇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