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天,你这个老匹夫使了什么奸计,迫害吾爱徒!”
待到叶擎天一行人赶到时,余沧海已是双眼通红,几乎暴走。
牧寒,可是他玄心观百年以来,最为杰出的弟子,如今,却道心破碎,整个人已是疯癫。
以后,纵然恢复正常,也绝难在道途之上更进一层!
“老匹夫……”
狂怒之下,余沧海已然失去理智,他气息暴涨如狂潮,雷电汹涌,一拳砸向叶擎天:
“受死吧!”
叶擎天面容一愕,见此状,已是知晓,那牧寒果真疯了。
而这余沧海已是彻底撕破脸皮!
他眼眸一凝,冷笑一声:
“余沧海,你徒弟疯了,关我太一宗何事!”
话音未落,他袖袍一卷,一掌携带无匹劲力向着余沧海挥去。
沓沓沓!
两位洞玄强者对决何等猛烈,刹那间,太一宗方圆百里之地皆是猛地一震。
天穹之中,更有风雨雷电交织,好似神灵怒吼,神罚降世!
洞玄强者,一念之间,便可改易天象,一怒之间,天崩地裂。
此时在旁观弟子眼中,两人交锋,便有如两尊仙佛碰撞,掌拳相交,迸发出极端恐怖的气机,令得空间,云层皆是扭曲!
有太一宗长老想要相劝,然而却被那恐怖气机余波震开。
“如此交锋,只怕方圆百里,不出一刻,便要被打穿……”
有长老面色凝重道。
唰!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幽幽剑音,却是忽地响彻四方。
苍松之下,那块刻着“大道无双”的石碑猛地飞升而起。
此刻已是深夜,然而这块石碑却是璀璨皎洁如天上清冷月光,一息之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石碑……”
天穹之上,正交手的叶擎天,余沧海两人也是一顿,那飞来的石碑之中似是蕴含着一道极端恐怖的气息。
感知到那道气息,即便他二人,心中也不由得一颤。
“大道无双……”
余沧海凝望着那道石碑,心中恍然。
自家徒弟,只怕真是被这石碑中的存在,击碎了道心。
否则,以牧寒剑心之坚固,断不可能轻易破碎!
“死!”
余沧海眸中怒火中烧,掌中真元凝聚,却不指向叶擎天,而是对着那道石碑猛拍而下。
轰!
掌落之间,有巨大音爆声起,而后便是一道冷冽剑音猛地响起。
一道缥缈身形,蓦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其非实体,然而那道身形出现的刹那,余沧海心中却是猛地一颤,耳畔似是有冷冽剑吟炸开。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出于洞玄武者预知危险的本能,身形猛地暴退。
然而,那道身影却如同锁定余沧海一般,随手一挥,一道无垠剑气便是猛地挥出。
这一剑,似是从九幽绝狱之下升起,一剑之下,百鬼俱灭,仙佛俱散。
这是,极致的杀伐之剑!
“拼了!”
余沧海怒吼一声,衣袍猎猎,一拳砸出!
这一拳,似慢实快,如山如岳!
轰!
拳剑相交,迸发出无尽气浪,太一宗山腰处,花草树木,石碑长亭,于此刻全部被撵为粉碎。
从山上,再到山下,太一宗方圆百里之地,无不被那恐怖气浪所震动!
“山上,发生了什么?”
“这……真是好生恐怖……”
“莫非,太一宗与玄心观两派已经打起来了?……”
山下,所有人此刻皆是凝望着山上,心中泛起种种猜测。
随着山上的动静响起,今夜,已是无人能眠。
………………
太一宗,山腰。
许久后,尘埃散去,所有弟子皆是凝望着天穹之上。
“好,很好……”
余沧海披头散发,鲜血自嘴角溢出,方才的那一剑他虽然挡下,然而自身却也是不好受,他眼眸凝视着那挥出一剑后缓缓消散的身形,神色阴冷如寒冰:
“剑道意志强绝如此,看来这位高人,怕是已经凝练出了“神意”,我不及之。”
说着,他眼眸微合,似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太此次道武会,我玄心观认输!”
认输……
两字一出,所有人皆是瞠目惊舌。
玄心观,这就认输了?
叶擎天闻言,面色亦是一变,心中却是恍然。
余沧海认输,并非心甘情愿,而是忌惮将剑意留存于石碑中的那位存在。
那位存在,自始至终,仅以仅凭留存于石碑中的剑意,便能惊天撼地,令余沧海折服。
其,境界之高,只怕已是凝聚神意,达到“天人”之境界。
这等存在,近乎通神,足可比肩四大圣山上的那些老天师!
若是其真身显露,一念之间,足可灭杀洞玄!
“但今夜之事,绝不就此了之。”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余沧海袖袍一挥,眼神冷冽,“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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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天空中吐出一抹鱼肚白,月光隐隐。
神火峰后山,云层之间,一道身形端坐。
燕昭眼眸微合,一呼一吸之间,似是有玄妙道韵流转,天地之间更似乎于他产生了一种同步共鸣。
铸成混沌之体后,如今的燕昭,已然能身同天地,神桥修士耗尽心神方能感知到的周天道则,于他而言,却是易如反掌。
混沌之体,本就是与道相合,天生近道。
踏足神桥境界数月,如今的燕昭,已然修至大圆满地步,这已是胜过任何天骄了。
“那一剑,还差点意思。”
燕昭呢喃自语,如今的他,身合天地,无须凭借神念,昨夜发生的一切皆是被他所知晓。
受限于他本身的境界限制,昨夜的那一剑,仅能击伤余沧海。
若是他已踏足洞玄,这一剑之下,余沧海绝无生存的可能。
“接下来,是要为突破洞玄境界做准备了。”
燕昭呢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