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解语败了!
尘埃弥漫中,破败的道场之上,牧寒收剑入鞘,注视着谢解语:
“此剑术,可有名否?”
谢解语不语,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
即便是有着前辈传授的九狱修罗剑法,她还是败了!
她微微摇头,旋即走出了人群。
看台之上。
“好!”
余沧海眼眸一喜,凝视着叶擎天,呵呵道:“叶道友,还有最后一场比试,还需要比否?”
叶擎天脸皮一抽,心中思绪翻腾,许久之后,刚要出声之时,道场之上的牧寒却是开口道:
“今日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最后一场,待明日再战!”
旋即,他便是转身,消失在了暮色中。
“明日再战……”
叶擎天苦笑,沉声道:
“既如此,今日道武会,便到此为止吧!”
……………………
太一宗山下,今日道武会比试的结果,已然成为诸多修士口中的谈资。
“今日道武会,太一宗无一人,能胜那玄心观牧寒!”
一处人声鼎沸的酒楼之中,一位长袍大汉叹气道。
闻言,酒桌之上,有人扼腕叹息:
“太一宗鼎立千年,如今……莫非是要没落了?”
“尔等有所不知,”
那长袍大汉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方道:
“太乙圣山道玄天师有令,此次道武会,太一宗若是输了,尔后就必须依附圣山,听从圣山号令!”
“且看明日之战,若是明日太一宗输了……”
………………………
云雾之中。
牧寒眼眸微合,跌迦而坐,神念之中,冥想着谢解语的那一剑。
“不对,也不对……这一剑,理应不如此!”
月至中天,如水般的轻柔月光洒落云层间,照在牧寒此刻有些癫狂的脸上。
他的神念之中,早已将那一剑,模拟重现了千遍万遍,然而无论如何,他皆是不能捕捉到那一丝剑道之韵。
许久之后,牧寒张开双眸,眼神猩红。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眼眸中却是有着欣喜。
“我,终于明白了!”
牧寒脸上有着喜悦之色,神色极为激动。
于他而言,从小至今,无论多么通玄的剑术,只要一眼观之,他便能立刻领悟。
然而,这一道剑术,他几乎耗尽全部了心神,方才捕捉到那一丝奥妙无穷的剑道!
“这,才是我要追寻的剑道!”
牧寒长吐一口气,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他自幼得太乙圣山一位真人剑道真传,他的老师,于剑道造诣上,堪称独步天下。
然而在这一道剑术面前,牧寒只觉得,他以往所学,皆黯然失色。
因为,这一剑,他看到了他所渴望的剑道。
那便是,以一剑压众生,一剑荡杀四方的极尽杀伐之剑!
在这一剑之下,众生俱灭!
“嗯?”
牧寒眉头忽然一挑,眼眸张大,视线透过层层云雾,凝视山下。
沓!
他一步踏出,于刹那间,已是来至山腰处。
山腰处,有一颗苍天古松,而在苍天古松之下,赫然有着一块石碑!
凝望着这块石碑,牧寒眼皮一跳。
剑道天赋远超常人的他,几乎能感知到一切的剑道气息。
他面前的这块石碑,看上去平平无奇。
寻常人路过甚至都不会在意,然而他,却是从这一块石碑中,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
“大道无双……”
目光凝视下,牧寒呢喃着,石碑上篆刻的四个龙蛇大字。
他的神念中,自有波涛骇浪起。
有幻象浮现,极尽冰冷与森然的九幽之下,百鬼丛生,怨气翻腾。
牧寒心志极坚,然而此刻,心神也不由得一乱。
只见无尽怨气中,一道身影走出。
他身着青衣,气息似乎寻常,然而他随着手中剑出鞘,异象大变。
随着剑出鞘,百鬼哀嚎,顷刻间化为虚无。
极致杀伐,而又决绝的一剑,竟是贯穿了九幽炼狱!
这一剑所过之处,百鬼俱灭,怨气尽散,似是连“道”也被斩断!
“轰!”
那一剑似是斩鬼,却是斩向了牧寒心间。
在那极尽寂灭的一剑之下,他的心神没有任何抵挡的可能。
他的那一颗通明剑心,于此刻破碎!
……………………………
深夜,太一殿内,灯火通明。
灯火摇曳下,是坐在蒲团之上的叶擎天与五峰之主。
“明日,道武会就要结束了……”
叶擎天眼眸微合,语气波澜不惊:
“诸位师兄弟,可有何对策……”
“对策……”
闻言,五峰峰主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一时间,竟是陷入长久的死寂之中。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庚金峰峰主终是忍不住道:
“此,乃死局也!”
“牧寒之境界,我等弟子远远不及。”
“此次道武会,恐怕,我等又要落败了…………”
沓!
众人叹息声尚未落下,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位弟子走进殿内,语气急促:
“禀告宗主,各位峰主大人,牧寒,疯了!”
牧寒,疯了……
四字如炸雷般,叶擎天与五位峰主脸色都是一惊,而后露出质疑之色。
这,怎么可能?!
对于牧寒,他们可是了解过的。
牧寒,其心如剑,坚毅不拔。
这样的剑道天才,最是拥有不可摧毁之道心,怎么可能会疯?
许是觉得不可思议,殿内,刹那间竟是一片沉寂。
“牧寒,现在在哪里,怎么疯的?”
叶擎天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沉声问道。
“据说,牧寒是看了山腰上的一块石碑后疯的,现在他们……都在那里。”
……………………
山腰。
原本沉寂的夜,此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所有人,皆是围在山腰的那块石碑周围,眼神中不一而足地闪过叹息。
谁能想到,就在今晚,牧寒竟然疯了?
他,今天晚上,到底遭遇了什么?
所有人,心中皆是闪过疑惑。
“道爷,我成啦!”
石碑前,牧寒披散着头发,眼神呆滞,口水流下几欲成线。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石碑,口中不住地呢喃道:
“什么剑,道爷我终于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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