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花臂男有些不解地看向西装男,咧了咧嘴带着质问的语气道:“我说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
西装男的目光紧紧盯着尸体,头也没有抬起,只是声音平静道:“我开门之前问过一个问题。”
花臂男闻言激动的打断道:“对对,你问了他人是怎么死的。”
西装男微微侧了侧脑袋看了一眼花臂男,似乎是对花臂男的行为有些不满,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那只是一个前戏,而这位青年的回答则间接的表明了他根本没进来过。之后我打开房门并没有第一时间观察尸体而是在观察他俩的表情。那名大妈的表情是一副‘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的神态,而这名青年则是一脸的惊讶,恰恰说明他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种离奇的死法。因此在这之前他压根没进过房间!”
闻言花臂男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看向我:“原来是那老女人在陷害你,看我去把那厮叫出来问个清楚。”
说罢花臂男转身走到门口,对着隔壁家的大门哐哐哐地捶了几拳。
捶打大门的同时花臂男还大声叫骂着,威胁对方要是再不出来就找东西将门堵住。
看着花臂男的行为我一时之间有些愣怔,有门铃他不按,非要用这种粗暴的行径。这样做当真会有人开门吗?
然而更离谱的是那个大妈居然把门打开了!
花臂男上前一把薅起对方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个杂种,为什么要骗我们?”
面对花臂男盛气凌人的气势,大妈有些颤抖地回答道:“我、我没骗你们啊!”
“放屁!”花臂男闻言手臂上的力量更大,将对方勒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我都知道了,他压根没进过房间。”
我来到花臂男的身后,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一阵跳动。
随后大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口咬死道:“你瞎讲,我当时去的时候他明明就在室内!”
“是吗?”此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西装男平静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46条。你散布虚构的事实,存在严重贬损他人人格名誉的行为,现已构成诽谤罪。如果……”
西装男话还没说完,大妈立马将对方打断,随后骂到:“你是个什么东西呀,警察吗?有证据吗?大半夜的穿个西装,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闻言西装男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和一支笔。
“这是我的律师证,我是华晨律师事务所的付敬塘。至于证据嘛……”西装男说话间淡淡地摁下了手中的录音笔:“刚刚你说的一切都是。”
录音是从花臂男打断我对大妈的硫酸逼供开始的,嘈杂且熟悉的声音从里面放出让我仿佛回到了当时大妈信口雌黄将我变成凶手形象那一幕。
大妈颠倒是非的那段话说完之后,付敬塘将录音笔一摁,声音戛然而止。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自信道:“我现在已经能够肯定你在污蔑这位少年了。”
听完录音之后大妈冷笑一声,反问道:“所以你的证据是什么?你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吗?你有案发期间他在做什么的视频吗?”
西装男摇了摇头:“不能,但……”
他的话还没说完立马被大妈打断:“不能你说什么?赶紧松手,我要睡觉了。”
付敬塘似乎也被大妈两次的打断弄来了脾气,他走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说道:“这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关系?你污蔑的是他私闯民宅不是吗?”
说着付敬塘举起手中的录音笔似乎是准备将原先的对话在播放一遍。
大妈听闻对方所指的不是污蔑我为杀人凶手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有些不屑道:“是,这是我不对,在这里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说完她又挣扎了一番,然而还是没从花臂男手中挣脱出去。
见花臂男迟迟不肯松手,她仿佛也急了,奋力地扯着衣领怒骂道:“你是谁呀?有完没完了?我们这是高档小区,怎么放进来的小混混的?”
小混混三个字宛如一柄尖锥狠狠地敲在花臂男的心头上,将花臂男的怒火完全激了起来。
他一把将大妈摁倒在地,抡起拳头露出手指上五颗闪烁着寒芒的戒指。戒指并拢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指虎的模样。
拳风呼呼作响,吓得大妈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想象中透骨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花臂男的拳头最后只是停在他鼻梁前一寸的地方。
大妈感受到四周没了动静,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而我则趁着她闭眼的时候从她身旁绕过来到她家的厕所。
厕所门外传来大妈猖狂的笑声以及毒怨的咒骂声,我心里一阵狞笑,敢污蔑我你现在就尽情的笑吧。等到明天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的是,她甚至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就笑不起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马桶上面的冲水盖,马桶上较为脆弱的机械都在里面。
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随后一把将浮标拔了下来插进冲水口。
轻轻的将盖上马桶盖盖回去后我又往马桶里洒了半瓶浓硫酸,随后哼着小曲离开了厕所。
门口那名大妈此时正被花臂男暴揍着,脸上的血渍被打得四处飞溅,我估摸着她应该是注意不到我了随后悄悄地从她身边跨过去回到了3002室内。
卧室之内我细细的观察着案发现场的每一处痕迹。
虽然现在付敬塘能肯定我不是凶手,但是若是我找不出切实的证据来证明的话,那么我这个“最大嫌疑人”依旧是凶手!
门外大妈的一阵阵的惨叫声让我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付敬塘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
“尸体的切痕十分整齐且光滑,没有大型机械的话是很难将其如此完整的切开的。同时她的瞳孔紧缩,估计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西装男麻利地将自己发现的线索说了出来,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不知是不是踩到血的缘故,我的脚底一滑,人直接栽在了尸体上!
虽说尸体的位置没发生多大的改变,但是却牵动了对方的手,死者的手机“咔吧”一声从手上滑落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我原本以为对方是打开门后遇到了一个极其暴力的人,随后她拼命反抗最终被逼到卧室残忍杀害。
可是若是有过打斗她的手机应该早就被当做投掷物砸出去了,怎么可能还握在手里?
我捡起她的手机,此时手机完好无损,也不像是拿来当防身用的东西,以她的姿态她死前反而更像是……在玩手机?
想到这里我拿起对方的手机,用对方沾满血的指纹将手机打开。
一道血红色的“您被其他玩家杀死”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摁了一下手机上的返回键,然而屏幕依旧停留在那个界面上。
“死机了?”我不禁有些疑惑,随后长摁关机键想要将他重启,然而重启之后打开手机,上面出现的依旧是那八个血红色的大字。
付敬塘凑到我身边目睹了我操作的全过程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看样子该用户死亡之后,这个手机也会跟着报废。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还得从其它方向下手。”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不得不说这个叫付敬塘的家伙做事客观冷静是绝对有实力帮我洗清嫌疑的,但是相对应的,他有极大可能取代我成为这栋楼的领导者。
一股危机感涌上我的心头。
眼下这件事我要是处理的好,不仅能将自己洗白,还能增加自己在邻居当中的威信。但若是处理不好,那么最好的结局就是让这个付敬塘来帮我收拾残局了。
到时候我能得到的可能仅仅是邻居们的同情吧!
想到这里我督促着自己赶紧寻找解决方法。
我盯着床上那诡异的死法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情况让我不由得联想到了昨天中午,king清除未登录软件的人的手段。
不是死法像,而是他们的被杀的方式有很多共同特点:霸道、残忍、无迹可寻又诡异多端。
这很难不让我认为是king的杰作!
可是死者的手机里面king已经明说了,她是被玩家杀死的,也就是说要么玩家是在模仿并嫁祸给king要么就是king赐予了某个玩家一些力量让他杀人。
相较之下,这两个理由我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前者虽然有可能但是我并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大型切割器械挪动的痕迹。
对于后者我觉得还是比较合理的,唯一的疑点就在于客厅的打斗痕迹。
你想,一个人若是拥有了如此霸道的力量,又何必与比自己弱小的人周旋如此之久呢?
正当我思考之际,花臂难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玩意儿回到了屋内。
我的注意力瞬间被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形玩意给吸引了。
没等我开口询问,那花臂男将手中的东西一扔,咒骂道:“妈卖批的,打半天才知道那个什么科一呢哥给她的身份是伪造者。”
“科一呢哥?”我皱着眉有些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花臂男听到我的问话之后点了点头,随后取出手机指了指上面的软件king一脸理所当然道:“诺,不就是这个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