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我在群里询问了一番。
对于群成员的数字大家原本是不怎么关心的,但是有多少人他们心里大概也是有个数的。
由于数字的变化不是特别的大,再加上许多人可能对末位的数字记得不是很清楚,一时之间群里说变的说没变的都有。
我的问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众人激烈的讨论。
这番讨论一直到501的业主发出一张截图之后才得到了客观的结论。
那是零点出头时群里成员刚刚发生人数变动的截图,截图上的人数显示的正是151!
看样子我当时并没有看错,群里果然有人退出了!
随后501的业主又发消息道:“我现在怀疑退出群的那个人遭到了king的制裁,因为这个群是king弄的,擅自退群是不是违反了对方的规则?”
此话一出群里一片安静不过私下都在疯狂的问询与自己关系较好的邻居有无退群。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声巨响将熟睡的人们都吵醒了还是因为king的倒计时让人惶惶不安无法入睡,总之这个时间点大家都没睡觉。
很快,那个退群的人就被筛出来了。
只有3001的住户在群里反馈他的邻居没有回应他。
那名501的住户在群里艾特了3001的住户:“你今天下午有没有见到对方?因为对方也有可能没登录软件被提前清算了。”
几乎是瞬间,对方就回复了过来:“有,绝对有,因为我傍晚做饭的时候发现老抽没了,当时我还向他借了一点呢!”
看到这串对话之后,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个退群的人就是3002的住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验证501那个人的猜想,我寻思着30层跟我就差了一层楼索性直接爬楼梯上去了。
来到3002的门口,我发现大门并没有关着,那个3001的住户穿着一身凌乱的睡衣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
那是一个差不多五十多岁的大妈吧,见到我来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有人来了,我刚才看对面门没关就直接进玄关了,然而里面乱七八糟的,卧室里还有血腥味传出,我有些害怕就没敢深入。”
我瞥了对方一眼,有血腥味说明501的猜想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于是我拉开虚掩着的门,客厅的灯不知道是大妈打开的还是原本就开着的,米黄色的灯光撒在凌乱且破碎的家具上,显得有些凄凉。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屋内飘出刺激着我的鼻子,直觉告诉我,要是我现在走进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于是我扭头看向那名大妈,装作有些害怕道:“我也害怕,要不我们再等等,多来些人再一起进去吧。”
我的理由合情合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接受。然而眼前这名大妈听到我说不敢进去之后居然急了起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扯着那种农村妇女骂人独有的尖细嗓音嘲讽道:“耶咦~这么大个小伙子还怕这些,丢不丢脸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我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掌骂道:“他妈的,你活那么久还不敢进去呢!要不要脸?”
似乎是被我这势大力沉的巴掌给扇懵了,她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滑坐在地上捂着脸尖声叫道:“哎呦喂,还有没有没天理了呀……”
她刚扯起嗓子叫唤了一声,但是嗓子突然像卡了壳似的,瞳孔骤缩一脸惊恐地盯着我。
她身上原本那撒泼的气息早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语调:“同,同志,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你先把浓硫酸放下。”
此时我手中正举着一小瓶的浓硫酸,标签上“浓H?SO?”这几个黑色大字朝着那名妇女不断摇晃着。
听到对方的话之后我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失声道:“哎呀呀对不起对不起,瞧我这记性,泼硫酸的时候,标签应该朝着掌心。”
说罢,我将瓶子旋转了一下将标签对着自己的掌心随后打开瓶盖。我冷笑着端着浓硫酸蹲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随后我将装着硫酸的瓶子往前伸了伸,那名妇女吓得连忙后退但是已经被逼到墙角的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看着对方仰着头极力地向后伸着脖子,我估摸着她应该是被我吓住了,于是我将浓硫酸又朝着对方的嘴前怼了怼厉声喝道:“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否则……”
说着我将浓硫酸的瓶子倾斜了一下,带着浓浓干燥气息的浓硫酸朝着大妈的嘴角扑了过去。
正当对方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就要被我击垮时,“叮”的一声,电梯响了,里面走出来一群人。
在看到我和对方的行为之后一个花臂男子暴喝一声“住手”随后冲上前飞起一脚就要踹我身上。
可惜我的反应比较快,瞬间将浓硫酸的盖子盖上然后侧身躲开了花臂男的攻击。
随后我轻轻拨开浓硫酸的瓶子将其怼到对方脸上。
虽然不知道我手里的东西是啥,但是近距离之下,瓶子内散发的强腐蚀性与干燥感让花臂男瞬间心生忌惮之色。
他后退了两步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怒视着我:“妈卖批的,好凶戾的货色。”
对方的动作也就仅限于恐吓了,虽然他身强体壮,但是若我一整瓶浓硫酸泼过来,最好的结果也得破相。
虽然没给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花臂男的行为无疑增长了大妈的气势。
她依旧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我的罪行。
“哎呦你们是不知道呀,我当时听说退了一个人,便去隔壁查看了一下,后来我才发现邻居血淋淋地倒在卧室内,而他也在卧室之内。看到我之后现在想要将我迫使我听从他的话。我一个快六十的老女人了,哪经历过这样的惊吓哟……”
看着那大妈楚楚可怜的模样,花臂男更是愤慨至极他双拳紧握,怒视着我:“妈卖批的,你简直丧尽天良呐!”
我没有理会对方,心里却在暗自窃喜。
果然,这个大妈面对群众说的话跟原本对我说的完全不一样。若是刚才我走那么接下来她肯定会带着后来的一众人进去抓我一个现行!
若是那时我可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现在的场面在大妈的引导下对我极其不利,众人看我的眼神之中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忌惮之色。
碍于我手中的那瓶无色液体,他们也没敢轻易控制我。
此时人群之中一位身着西装面无表情的男子站了出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冷静道:“死者的死亡方式和今天中午的不一样吗?”
中午的时候king所造成的动静可谓是极大的,几乎所有的幸存者或多或少都能目睹到那些没登录软件者的死亡状态。
闻言大妈摇了摇头。
“那就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说着西装男便率先一步绕过我踏进了屋内。
一大群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我冷笑一声跟在众人身后,他们也是有意无意地和我拉开距离。
几人在客厅等地方转了两圈之后随即来到卧室跟前
卧室的门紧闭着,西装男在开门前仿佛想到了什么,将手搭在扶手上扭头看向我和大妈。
“对了,为了让我们有些心理准备,你俩能告诉我人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大妈连忙回答道:“是被人用刀劈开的。”
她的回答迅速而又肯定,仿佛这已经牢牢的刻在她的脑海里了。反观我,压根没见过尸体又怎么知道这些?
众人在得到大妈的答案之后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我。
我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其实对方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开口辩解的机会了。
我沉默片刻后回答道:“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可能会用毒药注射或者菜刀,因为这是我家里有的东西。”
闻言西装男点了点头,而那个花臂男则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属于不打自招了吧?我们压根就没说你是杀人凶手你辩解什么?”
我冷着脸看向对方:“可是你们的潜意识已经将我当做凶手了不是吗?”
说着我朝着众人靠近了两步,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包括花臂男在内的所有人都后退了两步。
整个屋子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
反应过来之后花臂男一脸尴尬地看向我笑了笑,而西装男也没再多说话直接将门打开了。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屋内直冲我的大脑,我踮起脚透过人缝看见了令我极为惊悚的一幕。
一具女性身体半坐半躺地靠在床上,其身体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对半切成了两半。
从她体内的流出鲜血早已将床单渗透并在地上扩散形成一个圆形的血泊。
许多人本来也就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上来看戏的,他们可不想和这件事情扯上干系。在见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后,许多人纷纷捂着口鼻离开了现场。
没过一会儿,原本乌泱泱的十来号人现在只剩下花臂男、西装男还有我和大妈了。
人都走了之后屋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个大妈压着声音小声说道:“那、那个,他们都走了我就不久留了,你们好好看吧。”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3002的屋子随后回到3001砰的关上了房门。
等大妈走后花臂男冷哼一声看向我:“妈卖批的。你怎么还不走?”
闻言我掏出浓硫酸壮了壮自己的气势,反问道:“死的也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不走?”
花臂男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屋内的西装男此时蹲在地上注视着地上的那具尸体,随后替我做了解释:“他不是凶手,但是因为那个大妈现在被戴上凶手的帽子了,所以他必须要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