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这小子怎么回事?他是真准备把咱们冻成冰棍儿啊?”胖子冻的瑟瑟发抖,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好像舌头也被冻住了。
不知在这等了多久了,石室的外头终于传来的一点动静。
是霍仙姑带着人进来了,她坐在轿子上,由他们霍家的伙计抬着她,比起石室里狼狈的众人,她简直太有派头了。
胖子撑着身体站起来调侃道:“霍当家的,您这开着跑车卖豆腐,派头不小啊!”
一旁的张起灵和摇光也站了起来,霍仙姑下了轿,把吴邪传来的照片递给张起灵。
胖子火大:“我说天真怎么这么慢,感情您是为了赶上我们自己先把照片眛下了!”
山里信号不好,照片不能直接互传,霍仙姑就相当于他们的中转站,他们来往的照片都要通过霍仙姑。
霍仙姑没理他,现在没有时间废话,还是先把后面一道石门打开,先离开这里再说。
张起灵拿着照片,按照片上的顺序按下了石室尽头石门上的机关。
石门打开了,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措手不及。
胖子看着眼前的景象疑惑道:“咱们这是走出来了?”
他们现在站在山腰间的崖壁上,入眼的是一座山谷,有树木,有阳光。
“难道是石门的密码出错了?”胖子猜测,可这个猜想被霍仙姑否定了。
“不可能,那样的话咱们就出不来了。”
那就奇怪了,既然密码没有错,那他们怎么就从山里走出来了呢?难道是在半路走岔了?可他们记得清清楚楚,甬道里一直都只有一条路啊!
摇光左右远眺周围的景色,却发现很多景色他们都曾经看到过:“这里离我们进山的地方不远,如果石门密码没有问题,那就是我们走错路了。”
胖子走到摇光身边,探寻了一下,发现这崖壁左右还有一条绕山而行的小路,他提议:“要不咱们试试看能不能从这小道上找到新的路,万一这就是通往张家古楼的正确方向呢?”
众人将目光移向张起灵,他面色沉着,看不出任何情绪:“试试!”
就按胖子所说,他们沿着崖壁上的小道继续往前走,可是他们在山上走了很久,并没有发现其他入口,这就是一条普通的石道而已。
众人都很气馁,没法接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实,但霍老太坚持认为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张起灵是实干派,决定从头再来一次:“回去,回到开头的地方。”
于是他们翻山越岭的又回到了路线的起点。
高加索人在回到入口起点之后就不愿意再继续和他们一起冒险了,他用无线电给裘德考打了个电话,汇报工作,然后他在裘德考的吩咐下把无线电递给了张起灵。
电话里两人貌似达成了什么协议,裘德考想请张起灵帮他带出一件东西。
张起灵应承了,但具体的通话内容没有人知晓,胖子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之后高加索人就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了。
接下来,他们再次按照吴邪那边发来的照片,又经历了一次一模一样的路程,一个一个机关的再次经过,这一次他们还是走了出来,但这次的出口变成了另一座山的山脚,旁边还有一条很漂亮的瀑布。
胖子就这瀑布的水抹了把脸,叹道:“这得挖了几座山啊!”
广西山多,十万大山,八万大山,虽只是地名称呼,但也可见其山系规模,这样的通山修建该是多大的一个过程啊!
霍仙姑扔不放弃:“再走一次,这其中我们一定忽略了什么!”
她真是一点都不甘心。
但摇光和胖子的意思是,是先和吴邪他们联系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胖子怀疑可能是密码出错了:“不会是因为咱们输入暗号不正确,这山理解错了意思,给咱们投放错了?”
霍老太也是一脸凝重,但她很快就否决了胖子的说法:“密码错了也不会有危险,可以有无数次尝试的机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密码和机关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坚定道:“石门打开了,我们也都活着,说明密码没有问题,我们不如沿着出来的路再进去一次,看看有没有什么被我们忽略的关键点。”
霍仙姑的提议算是中肯,也不用再翻山越岭的回到最初的入口,就从这个入口再顺着进去看一看,也许真的会有什么发现呢?反正他们也在也算是穷途末路了。
这个法子折中,众人都不反对,在瀑布边修整了一会儿,便收拾了心情,再次从出口折返回去。
摇光留了个心眼在出口贴了张小窗花以防万一。
沿着甬道回去,张起灵几乎摸过了石壁任何一寸地方,但都毫无结果,张起灵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但他隐藏的很好,在这里他可以算作他们的领头人,如果他表现出一丝不对,那么整个队伍都很可能会陷入慌乱。
摇光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左右观察时,她和张起灵的目光撞个正着,二人心照不宣的错开眼,摇光的心里的不妙感愈发浓重。
她往进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已经走出了二三里地,已经完全看不到外面的阳光了,她试着想诏回贴在外面出口处的小窗花,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猛的背后一凉,再放神识去探,哪里还有什么阳光,出口不见了。
她表情几乎僵硬,刚才的出口不见了,那就意味着,他们的起点处那一个出口了!
她不着痕迹朝张起灵摇头,顺带扯了扯胖子的衣角,表情凝重。
胖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摇光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张起灵立刻打定主意:“快走。”以防再有其他变故,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入口。
可等他们走回去之后,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个寒冷的石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型的溶洞,底部是个坑坑洼洼的小水潭。
胖子用手电巡着溶洞绕了一圈,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哥,这不对劲啊!”
张起灵也很不解,他确信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机关。
胖子不死心的揉揉眼睛:“难道是我们出现幻觉了?”
摇光即刻否认:“不可能。”
她也是玩弄幻术的行家,真要有这中隐患是瞒不过她的。
几个霍家的伙计大着胆子去研究水潭,却发现水潭底部都是些白骨,有点历练的眼尖,立刻就发现了了那些白骨都是人的骨头。
队伍开始慌了,摇光和胖子正头脑风暴,谁曾想霍仙姑突然出事了。
“老夫人!”霍小幺一声惊叫,只见霍仙姑皮肤底下开始漫出血色,是皮下出血。
胖子赶忙围过去看:“怎么回事儿?”
摇光皱着眉猜测:“这里的空气估计有问题。”
她体质特殊,除非接触到对人体伤害特别大的东西,比如硫酸,强碱什么的,她才会有一点反应,像这种毒气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霍家的伙计装备精良,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他们的设备开始检测空气。
“没错,这里的空气有毒,估计是地下矿物质的原因,大家把防毒面罩带起来!”
只可惜面罩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他们发现毒气可以通过皮肤被吸收。
张起灵吩咐:“退回刚才来的甬道去。”
大家依言而行,本想着能从刚才进来的出口出去,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出口,这条甬道已经变成了死胡同。
人心几乎是一下就散了,但好歹霍仙姑的威信还在,没闹出什么乱子,大家都秉着一口气,先将甬道甬背包封住延缓毒气蔓延过来。
胖子和张起灵凑在一起,想试着用枚举法推理一下现在的情况,但全部都是胖子在说,但摇光知道张起灵自己心里也有盘算。
总不好让胖子一个人盘算,摇光干脆也加入他们,将一条一条猜测列出来,然后在一一排除。
第一条,还是认为这山体里有机关,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发现。
第二条,胖子举了个鬼神作祟,尽管现在科学至上,但他们做这一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敬畏之心。
第三条,就是密洛陀做祟,那玩意儿的分泌物和岩石的质地很像但是稍软,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张起灵不可能摸不出来两者的区别,而且密洛陀如果发现他们早开始攻击了,所以这一项首先排除。
第四,也是最离谱的一种,就是时空裂缝,不过这种说法没办法证实,只能当个预备选项。
第一条被张起灵反复确认后的坚定态度否决。
第二条鬼神作祟,胖子本想把自己的摸金符烧了,看看犀照的反应,但被摇光拦下了,她拍着胸脯保证这里不可能见鬼,让胖子不要白费。
所列可能全部排除后,胖子抹了把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不咱们直接爆破吧,总不能被一直困在这。”
既然玄学迷信不可用,那不如直接物理意义上的破坏一下。
摇光和张起灵都同意这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他们先在石壁上凿了几个小洞,然后放上炸药,小范围的实施爆破,可这个办法也没多大用处,石壁被炸的很深,但依旧没有出路。
“该死!”胖子气到骂娘:“不是幻觉,没有机关,咱们来两次返一次,次次结果都不一样,这山体隧道肯定有问题。”
原本一直听他们分析的张起灵出声了:“还有一个办法,在甬道的出入口守着。”
在甬道两头个站一个人,他们现在躲避的这个地方是甬道的尽头,假设这个地方作为原地不会动,那么人也一定不会变,但如果甬道的另一头会移动的话,那么这里的人往甬道的另一头走,守在对面的人就可能看到甬道是否会移动的真相。
这确实是当下最可行办法,现在有行动力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了,胖子守原地,张起灵守在甬道的另一端,摇光作为在甬道道中行走的人。
分工完毕,张起灵戴上手套扎紧袖口和裤腿,并戴上防毒面具,临走时,摇光嘱咐他万事小心,胖子也脸上沉重的很,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起灵和摇光两个走的是一条路,只不过有先后之分,摇光在原地等了两分钟,估摸着对方差不多到尽头后,就向张起灵的方向走去。
胖子忧心忡忡,但身边还有难么多人,他作为打头的,不管心里多着急,面上一定要冷静。
但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另一头的张起灵并没有看到摇光的身影,他几乎立即就能肯定,要么是摇光出事了,要么是队伍和摇光都出事了。
而走在甬道中的摇光很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这比他们来时的甬道长了很多,短短两分钟,一条路就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吗?
她停在了原地,没有在继续向前,她现在几乎是进退两难,最担心的还是怕张起灵出事。
她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放出了两章小窗花贴在左右墙壁上,如果山体真的会移动的话,那么小窗花一定会融进石壁里。
其实她原本想的是吸引着密洛陀往她这边来,密洛陀在山体里移动,会打出四通八达的甬道,这样她就可以放出小窗花去寻人。
但考虑到这地方有毒气,她害怕山体打通后毒气蔓延,她是不怕,可胖子他们那边都是普通人啊,这样太冒险了。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摇光再去看石壁上的小窗花,发现左边那一张已经融到了石壁里,看来她的想法没有错,这些山体果然是会移动的。
虽然不知道张起灵到底在这山体里的那一处,事到如今也只能大着胆子赌一把了,既然这山能融进小窗花,那是不是代表人也可以融进去?
她可以效仿密洛陀往山体里行走,用小窗花开道,试试能不能走到另一个溶洞里。
她伸手抵住左边的石壁,想着不成功,就和密洛陀做邻居去。
半个小时后,另一边的胖子见他们久久不回,也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没有人在敢单独离开队伍,生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自己。
胖子语气落寞:“职业失踪人员果然名不虚传。”
张起灵在原地守了一个小时候,正准备想其他办法离开这里,才站起来就发现自己右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用匕首凿开石壁,伸手拿出里面的东西,才发现那是摇光的小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