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婠下意识地伸手挡在他的薄唇上,红着脸嗔怪道:“怎么又说这些虎狼之词了?什么睡不睡的?你忘记我现在是孕早期了?”
季墨川眸底的温情依旧,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口,再顺势将她压在门后面,长指轻轻在她脑门上点了点:“小脑袋怎么这么不纯洁?我刚才说得睡是名词,不是动词。想哪去了?”
龙婠:“!!!”
这一刻,她又羞又窘。
她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本能地想要逃离。
季墨川手臂撑在她身手的木门上,将她圈在怀里:“虽然我说的睡是名次,但是可以稍微过过瘾、解解馋。”
龙婠大脑当机。
稍微过过瘾?
解解馋?
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男人就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摁向自己,吻了上去。
他身体力行地诠释什么叫做解解馋?
龙婠蓦然瞪大了眼睛,僵硬着身子被动地承受着。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伴随着沐浴露的香气扑入她的鼻息,充盈着她的心房位置。
回过神来的她,下意识地抗拒:“别……这是在医院……在病房呢。”
季墨川却转而抓住她的两只藕臂,顺势往上推,将她的两只藕臂禁锢在木门上。
他的吻时而霸道汹涌,时而又温柔沉溺,时而又细腻呵护……
他真的很会接吻,没多久就让龙婠放弃了挣扎,全身的肌肤忍不住发烫起来。
意识抽离,她慢慢闭上眼睛,任由男人贪婪地索取着,瘫软的身子不受控地靠近他,贴在他火热的身躯上。
不知道吻了多久,龙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抱到了病床上,而男人的大手在顺着她后背的曲线蜿蜒而下。
当季墨川的大手撩起她毛衣裙的下摆时,略带粗粝的指腹划过小女人柔润的肌肤时,碰触出了难以言说的美好触感,那股温热的触感直击他的心脏最深处。
龙婠被他指尖的热度烫得一怔,像是一只小鹌鹑一样窝在他的怀里,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惊慌失措:“别……这段时间不可以。”
季墨川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一丝轻哄:“乖……我就是过过瘾……不进入主题。”
窗外,夜色很美。
室内,温度上升。
这一晚上,季墨川在龙婠身上落下了很多印记。
她的脖颈、后背、胸口、耳蜗处,甚至手臂处都落下了很多吻痕……
季墨川艰难地践行着自己的承诺,只过瘾,不进入主题!
…………
又是一周后。
唐风轻轻敲响了病房的门。
“进来。”
季墨川穿着病号服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
明晃晃的阳光像是金丝线一样笼罩在他的后背上,衬得他的背影越发挺拔。
唐风推门进走来,恭敬地出声:“三少,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严以月忍受不了里面的艰苦环境自杀了。”
季墨川微微转身,拧紧眉头,压低声音:“人怎么样了?”
唐风摇头:“人已经没了,当时狱警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她的身体都已经凉了。”
季墨川眉心蹙得更紧:“看守所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她是怎么有机会自杀的?”
唐风将了解到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据说,她是用垃圾袋缠住口鼻窒息而亡的,她是在夜里对自己动手的。在求死的过程中,她没有一丝挣扎,活生生把自己捂死了。”
由此可见,严以月求死的决心很强,她对自己都这么狠,真的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在自杀前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她被羁押进看守所的这段时间里,情绪一直很不对劲。她刚进去的时候,时常大哭大闹要出来,然后就间歇性地发脾气说忍受不了里面的居住环境,忍受不了里面的一切的一切。最近这四五天就更不正常了,好像精神出现了问题,一会哭一会笑,然后还会自言自语。”
季墨川面部线条紧绷:“她都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唐风回答:“她自言自语的时候声音特别小,而且是间歇性的,里面的狱警当时就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她现在已经自杀去世了,看守所按照流程开始调查追究原因,截取了她自言自语的视频,找来唇语专家解读了她说得那些话。这才发现她自言自语的那些内容……”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
下面的话题比较沉重,是三少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直接提起的。
季墨川抬眸看着他,眸底一片锐利:“她说的那些内容……和我有关?”
唐风点头:“是。的确是跟您有关。她提到了当年的车祸、还有当年的下毒事件……”
季墨川那双黑眸里,瞬间卷起狂风巨浪。
当年的车祸和当年的下毒事件真的都和严以月有关?
唐风顿了顿,又低低说道:“还包括了指使人用照片和视频威胁您和顾小姐的事,也是她指使的。您从半山腰滚下来那天,三少奶奶遭遇的绑架也是她指使她大哥严以晟做得。”
严以月自言自语的时候,说得并不是太有条理,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是通过唇语专家的解读,拼凑出所有事情的。
季墨川嗓音压得更低了:“她有没有提到时间点?还有那些细节?”
唐风:“都有提到的,她说得车祸时间点和细节都能对得上,还有毒瞎您双眼这件事,细节也是能对得上的。还有指使严以晟绑架三少奶奶的细节和指使人勒索顾小姐的事,都对应得上。只是,她自言自语说这些的时候,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方面有些不正常了。”
说完,他打开手机,播放自己动用关系从看守所那边截取过来的视频。
视频里面的严以月眸光呆滞地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突然她眼里流露出凶光,张着嘴咕哝了几句。很快,她又癫狂地笑出了声,笑累了之后,又皱着眉头咕哝了两句。
“您看,严以月最近一周都是持续这种状态。这段视频里,唇语专家解读出的前段内容是——瞎子,都是你害得我这么惨!我这辈子注定要和你斗到底的,我输了吗?没有……我没有。”
“她笑完之后说得是——我有一对好儿女,他们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白眼狼!他们不管我,他们居然忍心不管我了!”
季墨川眸光沉甸甸地落在那段视频上,眉心笼罩着一团黑气。
唐风继续说道:“我问过里面的狱警了,二少爷和四小姐去探视严以月的时候,的确是表明了态度说是不会为她求情的。尤其是四小姐,还劝她在里面好好表现,当时严以月就气到崩溃了。她很有可能是被儿女的态度刺激到精神失常的。”
季墨川又谨慎问道:“她被羁押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季墨池和季一彤,还见过其他什么人吗?亦或者有其他特殊情况?”
“没有。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派人盯着看守所那边呢,而且看守所里也有我们的人在。并没有任何任何可疑的人和情况,包括二少爷和四小姐去探视那天,狱警也说了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异常的话。”唐风顿了下,认真地回答着:“三少,从严以月生前自言自语的话里基本上可以确定她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幕后黑手了。她说得所有细节都能对得上,除了当事人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的,车祸日期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季墨川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位置,吩咐:“你把严以月生前所有自言自语的视频附带唇语解读都发给我。”
唐风颔首:“好的!”
季墨川又缓缓出声:“你联系一下顾若琳,再跟她确认一下被勒索的细节。晚上把核对结果告诉我。”
虽然,现在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严以月,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要继续调查核对一番的。
等到晚上。
唐风来病房的时候,却吞吞吐吐起来:“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