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和明珠是一对双生姐妹,二人一同修仙。秀珠天资聪慧,成仙要比明珠早。
明珠成仙后一开始跟着谢泽之继续修行,在姜芷夏来之前,她又被调去北方大帝身边。
后来,秀珠因与张和裕调笑,被天后责罚面壁一年。可仙皇从中作梗,将刑罚改为剜去鼻子,贬下凡间。她不知内情,心中甚是怨恨仙界,尤其是天帝天后,从而堕入妖道。
撑天神柱倒塌时,仙皇找到她,说有办法帮她报仇,还帮她除了一身的妖气,只是鼻子仍未复原。仙皇告诉她,只有让她一直这样,她才能记得自己的仇恨,待等彻底颠覆天界,她的容貌自会修复。
秀从此跟在仙皇身边,和他一同建立了忘仙。
天帝和天后陨落后,她以为魔界势必会打上天庭,仙界所有神仙都会被屠杀殆尽,一切都会重新来过。可没想到在谢泽之和一众仙家的努力之下,仙界和魔界休战,仙界依旧苟延残喘。
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凭什么她被祸害成这个样子,而仙界的人还好好的。
彼时仙皇说仙界现今只靠谢泽之撑着,如果她能潜入到他身边去,找机会杀了他,那么张和裕也坚持不了多久。他也会让典融暗中相助。
问题是该如何潜入到谢泽之身边?
典融传来消息,称现今明珠在谢泽之身边伺候。仙皇给了秀珠一朵寄生花,让她找到明珠,劝她加入忘仙。若是仍不同意就让明珠杀了她,由秀珠接替她的肉身,接近谢泽之,趁机给他服下往生草。这样他就会像老天帝那样,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起初她犹豫不决,被寄生花赶出去的魂魄势必会消散,她妹妹明珠就会死。
仙皇却告诉她杀明珠的是天庭,而非他们。事成之后,他会让整个天庭给明珠陪葬。
秀珠被他蛊惑,找到明珠哄得她动了手。秀珠顺利挤走她的魂魄,回到谢泽之身边。
她尽力模仿明珠,但还是被谢泽之看出端倪,将她关入天牢。知晓来龙去脉后,谢泽之找到当年在天后身边伺候的几位仙娥。众人告诉她,天后只说了面壁以示惩戒。
而真正割掉她鼻子的就是她奉为“恩公”的仙皇。巨大的痛苦让秀珠几近崩溃,她听信谗言,还害了她妹妹。她跪求谢泽之引魂灯帮她妹妹明珠聚魂。
见到明珠的魂魄后,她跪在她面前忏悔。但大错已铸成,明珠的魂魄回不到自己的身体去。
随后,秀珠自毁魂魄,将明珠的肉身归还。
“明珠知道这一切都是天奴害的,所以她和我演了一出戏。”谢泽之说:“为的就是回到天奴身边,打探天界还有谁和忘仙有关系,将其连根拔除,为她姐姐报仇。”
“原来是这样。”姜芷夏甚至惋惜,“那她的脸?”
“她回去之后,谎称自己就是秀珠,用假死骗过了众人。但天奴本性多疑,为考验明珠的忠心……”
“这个老变态!”姜芷夏挽起袖子,“我这就去把他的皮扒了。”
“别别别。”东方楚良拦着她,“算了、算了……”
“你不懂……”
“不懂的是你!”东方楚良冲她摆手,“算了算了。”
姜芷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那几个同门和徒弟。他们都躲着她的目光,一副心虚的样子。
她又看向谢泽之。
谢泽之冷笑道:“你以为仙皇为什么会招供?”
他晚去了两天。仙皇见到他,还没等问话瞬间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还哭求谢泽之赶紧杀了他。
灵清容不得自家人受欺负,何况这次被“欺负”的还是他们家掌门。一想到是这个狗东西害得姜芷夏差点自裁,再加上众人听说明珠和秀珠的事情后,饶是好脾气的莫缄叙也没忍住动了手。
仙皇被他们折磨得连个人样都看不出来了,只求速死。
“该说不说,师父。”何素素坐在她身边,痛心疾首地说:“我也劝过几位师伯和师叔不要动手,但我人微言轻,他们都不听我的。不如你封我个掌教吧,也好有人帮你拦着他们。”
东方楚良拽住她的辫子,“好你个兔子,吃饱就打厨子,还想以下犯上。”
“师父,你也看到了!你徒弟都过的什么日子。那仙皇就是被小师叔一口汤药吊着,总是死不了。你管不管他?”
东方楚良骂不过她,上手就要揍。何素素一溜烟跑出门,东方楚良紧追其后。
众人笑作一团。谢泽之也无奈摇头,“那讹兽也该是你徒弟。”
这时,钱晓来到厢房。这几日她留在城中排查是否还有忘仙的余孽,闲时会来看莫缄叙和林忆,只是谢泽之总在房中陪着姜芷夏,她也是七天没见他了。
今日见他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坐在一位姑娘身边,神情温和,嘴角上扬。她不由地想到那晚他解毒恢复真身那刻。
一身玄色锦袍,立于云端,神情淡漠但周身充满肃杀之气,四周的气压好似也低了几分。即便她不怕他,但也忍不住双手颤抖。那一刻她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真神的压迫感。
今天的他好像又变回之前的样子,甚是平易近人。
见她到来,谢泽之起身,向姜芷夏介绍她:“这位……你做什么?”
他把她从身后拉出来,哭笑不得,“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怕见生人?”
“我一直都很内敛。”姜芷夏对钱晓不自然地笑笑。
她对那姑娘有点印象,她差点把人家杀了。而且这人刚进来就叫莫缄叙和林忆师父。
她身为师叔,要杀师侄。这哪儿说理去。
她抓着谢泽之的袖子,向钱晓陪笑道:“姑、姑娘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平时不是那个样子。你受伤了吗?要不我让你打回来出气……”
钱晓目瞪口呆,没想到她师叔竟是这样一个性子。
她一直以为姜芷夏是冷若冰霜的美人,可今日一见好像并不是这样。难怪她两位师父说他们的师妹最是活泼可爱的。
钱晓回过神来,爽朗笑道:“我都听我师父说了,你也是身不由己。我哪儿都没伤到,别放在心上。”
谢泽之见姜芷夏还在纠结,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人家是将军,什么都经历过,不会怕你的。而且是她提前调兵前往忘仙,关键时刻出来抵挡魔军。”
“谢仙君谬赞了。”钱晓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战场上能想这么多,朝堂上就想不到了。”
她瞥见二人紧握的手,心下叹道,她以为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因是神仙所以言谈举止中带着些疏离感,原来也有让他破例的人。
她对姜芷夏说:“我见师叔身法敏捷,招式凌厉,跟我两位师父的招式完全不同,等师叔好些了,我们过两招?”
“行啊。”姜芷夏回答干脆。谢泽之反而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
“掐我做什么?”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好了!反正我收了个新弟子也缺练。你不知道那个新弟子……
对了,陆辰年呢!”
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位弟子没有进行掌门关怀,“他的脸被牛犇划烂了,我还说帮他报仇,牛犇呢?”
“死了。”莫缄叙说:“那天晚上听到城外百姓动静的时候小陆就把他杀了,你不记得你对人家做过的事吗?”
“不记得。”
莫缄叙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就他伤得最重,偏生你还不记得。”
当晚陆辰年拿到解药后,一路打入忘仙三楼,好不容易了结她门口聚集的散仙。正要进门时,姜芷夏破门而出一刀刺向他的胸口。
“说来巧,要不是正遇他那时心脏收缩避开刀刃,你那刀就扎到他心口上了。今日刚好就是他的头七。伤的那叫一个重,现在都下不了地。”莫缄叙有些惭愧,“当初还总是防着他。天帝被你扔下去的时候,是他帮忙藏起天帝,后来才能在关键时刻解了我们身上的灵锁。”
姜芷夏听完脸都绿了,打听陆辰年在哪间住房后,拉着谢泽之去给人家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