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鸷扭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顾铭言。
“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许南兮从穆鸷的眼睛里看出了得逞的快感。
顾铭言起身，“那药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我这里。”
现场瞬间安静。
穆菲菲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在说什么啊！”
“哦？”穆鸷轻笑了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许南兮晃了晃，站稳了脚，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现在说这的意义是什么呢？只会让他们两个同时掉进他的陷阱里。
药有没有问题，穆鸷心里应该很清楚。
就是来演给他看的。
“我承认有私心。”顾铭言说。
现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这私心，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什么私心，说来听听。”穆鸷侃侃而谈。
“我只是想，好的慢一点，这样就能让菲菲多陪陪我了。”顾铭言一字一顿，显得尤为真诚。
穆菲菲的脸瞬间红了，她害羞的低下头，盯着脚尖有些窃喜。
许南兮的心暗了下来，扭过头，强忍着眼里的泪水。
若是换做以前，穆鸷或许真的会相信，但现在，他变聪明了。
“真的？”
顾铭言应了一声。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就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
穆鸷把玩着手里的佛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然你这么爱她，又不舍得离开，不如选个好日子…结婚？”
穆菲菲缓缓抬眸看向他，很期待他的答复。
而他更是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好。”
穆鸷又笑笑，转头看向许南兮。
“以后你们结婚，她在这儿怕是不合适。但是，又没有人能带走我们的秘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这话他是对顾铭言说的。
“您想怎样，就怎样，与我无关。”
穆菲菲红着脸靠在他的怀里，而他，顺势将她搂住。
许南兮心就像在滴血。这是临死之前，还不忘虐虐她呀。
“小姑娘，你想的怎么样？”穆鸷反问她。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要是给你呢？”
给她什么选择？挖双眼，还是砍手？又或是砍舌头？既然不能把秘密说出去，除了死，好像别无他法。
他会让她完好无损的出去吗？
好像根本不可能。
许南兮眸子暗了暗，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选择，让我痛快的死。”
既然深入虎穴，恐怕连死都是痛苦的。
顾铭言心里发颤，抬眼看去，凌乱的发丝沾着血黏在她的脸上，眼神空洞无光，似乎真的想跟她说的那样…死的痛快点…
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想活着吗？
只要她活着，他就一定有办法把她保出去，可她现在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吗？
穆鸷大笑起来，“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喜欢说死这个字，死了可就不能活了哦，你再也不会见到你爱的人，再也不会见到你的亲人，你不会想他们吗？”
“…不想吧…”她沉思良久，涩淡的开口。
一心求活的人很多，一心求死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杀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不向他求饶的，就算卸胳膊断腿，也只奢求活着。
终究活着太累…还是被伤的太深呢…
“把她带走！”穆鸷发话。
几个壮汉应了一声，拎着他走了出去。
临走前，穆鸷还朝顾铭言笑笑，“我可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你了，你可以好好待她。”
顾铭言强颜欢笑，“我会的。”
待人都走后，顾铭言松开了穆菲菲，他面色煞白，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喘着粗气。
心痛到不能呼吸。
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他还有任务，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重要的事。
穆菲菲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害怕，她紧张的问，“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她想去拉他，却被他推开了手。
这会儿家里的座机响了，穆菲菲看看他，又看看电话，“你等我一会儿，我接个电话。”
对方正是她的小叔叔。
经过检查，药并没有问题。
穆菲菲一脸惊异，“你说什么？真的没有问题吗？”
她一直不相信顾铭言的说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还以为穆鸷突然来，是知道了准确的消息，现下竟是她搞错了。
穆菲菲颤着手挂断电话。
平时她要想杀个人，心不跳眼不眨，可这会儿她竟然莫名的心虚起来。
“药…真的没问题，你是真的，不舍的离开我吗？”
知道药没有问题，她有些开心。
那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顾铭言哪有心情管他真不真，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楼上走，“我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了。”
可现在她又觉得难受。
他这个样，她可真没有感觉到他离不开她。
可能是因为受伤了？现在很难受？
穆菲菲跟着他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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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兮被再次带进内间酒吧的地下室。
“我不打算杀你，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穆鸷点了支烟，叼在嘴里。
交易？什么交易？犯罪的交易吗？她死都不会干的。
还没等她开口拒绝，穆鸷抢着说，“我的交易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交易，我放过你，你跟我讲讲你的经历，怎么样？”
就这？就这样放过她了？
这里面肯定有诈。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
穆鸷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烟圈，“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欢打探别人的家事，单纯只是想知道，你的情感。”
许南兮：？
现在的罪犯头子玩的都这么花吗？
闲的没事儿，为什么打听别人的感情？
不等她说话，穆鸷又说：“比如你有几段感情经历，交往过什么样的人，又或者说，每段感情怎样结束的。”
这是摆明来戳她痛处的吗？
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许南兮抬眼，对上他那双幽深又恐怖的眼睛，咽咽口水道：“我要是说了，你真的会放过我？”
穆鸷点点头，“我这人最注重的就是诚信，绝不会杀无辜之人，顶多给个教训罢了。”
“为什么要问这个？”
“好奇，单纯的好奇。”穆鸷一脸认真，听起来像真的一样。
实则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不是跟顾铭言有关系。
若是有关系，穆菲菲也该退出这段不该有的感情，若是没关系，也只当是个小插曲。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他不信任的人。
伤了女儿的心不说，有可能还会让她跟这个姑娘一样，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他迟早会办了顾铭言，但还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