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是被戳到了痛处,起身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许南兮被掐的呼吸不畅,想摁呼叫铃,但却被他锁住了双手,针头从胶布里钻出,血液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她看着对面的人,想让他施以援手,救救她。
哪怕帮忙摁个铃也行。
但是她忽然想到,他们是一起来的,心里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许南兮被掐的喘不上气,但意识却意外的清醒,她可以感觉到喉管即将被掰断,她掰着他的手,想要挣脱。
“行了,你以后要是还想出来就给自己留点后路,把人整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也很听话,他松开攥住她喉咙的手,却钳住她的下巴,“真是便宜你了,老子还想爽爽呢。”
许南兮挣脱他的束缚,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手背上大片皮肤被鲜血染红,现在已经凝固了。
男人擦了擦手,径直走到顾铭言身边坐下,“女人都一个样,别看现在嘴硬得要死,爽的时候追着要,真是欠艹”
“你回去吧,在这儿也是给我添堵,我手机有定位,去哪上面都知道。”他表情淡淡,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
男人也不想看见她,晦气的啐了一口,起身走了出去。
“我去外面等你,什么时候打完了去找我,我盯着你,哪你也别想去。”
话是这么说,他往门外的长椅上一躺,立马鼾声如雷。
许南兮缓了缓神,扶着椅子坐在上面,心里还是害怕。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她只知道,他们都一个样。
她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拆了胶布。
胶布下面是一道很长的伤口,血管也被针头刺穿了,现在还在冒着血。
她就不该来。
本想着他救了她一命,想来感谢他,顺便来看看他,但现在,受伤的还是她。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就不该去打扰他。
如今这样,也是她自找的。
许南兮捂着伤口,自嘲的笑了笑。
比起伤口,心更痛。
她抬眼,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从他淡漠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心疼。
可能是她真的有病吧。
他可能心疼吗?看她这副样子,他肯定很高兴。
许南兮站起身,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脚跟,扶着墙缓慢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被羞辱,他又怎能不心疼。
她向他求助,他感受到了,但是他现在不能出手,不然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穆鸷到现在都在怀疑他,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是再派人来,怕是不知道要多久,要受多少伤才能把建立信任。
这会儿急诊又开始忙活,她只好自己去清创室自己处理伤口。
她太累了,她好像没有力气回去了。
索性躺在长椅上,睡了过去。
也可能是疼昏了过去。
顾铭言输完液,自己拔了针,想叫醒男人,却看见睡在最角落里的许南兮。
他用力的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径直走去将她抱了起来,看着男人没醒,便将她抱进输液室的病床上。
“…顾…铭言…顾铭言……”
她总是会说梦话,醒后她怎么都不肯相信。
顾铭言眼底泛起了一丝红晕,在她这话说出口的刹那,心脏似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呼吸也跟着断了。
他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脸,许南兮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反正是不好的梦。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收回手,转身离开。
直到天亮,许南兮才醒。
昨晚受了惊吓,梦见自己差点死掉了。
她从输液室走出去,脖子又酸又痛,脖颈一周都是被掐的痕迹。小护士们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楚亦家暴她了。
许南兮看到了他们异样的眼光,赶紧捂住脖子。
这会儿天还早,姜姝婉还没到点。
许南兮走进办公室,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啦。”
“帮我带个饭,昨晚我没回去。”
姜姝婉又开始了无休止的唠叨,“不是,你又跑哪野去了?还夜不归宿,楚亦知道吗?你谁也不告诉,出了事怎么办?还有,你的身体是别人的吗?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珍惜?需要我教你啊?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
听着她的“批评”,许南兮一句也不敢反驳,等她说完,许南兮再解释。
“昨晚事发突然,我过敏了,就留在医院打针,我就留在医院了。”
她绝口不提顾铭言的事,就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姜姝婉也只有嘴上会说她,心里也是心疼的要命,还是买了饭让楚亦给她捎上去。
楚亦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心里一惊,“脖子怎么弄得!被人欺负了?”
许南兮摇头,“没有。”
她接过他手里的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她不承认,他也不好继续问。
“今晚一起走,以后也是,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楚亦走后,许南兮手上的动作也停了,鼻子忽然酸了。
这句话,她不想再听见了…
下了班,她走去保安室,想调一下昨晚的监控。
走廊和输液室都有监控,而且全方位无死角,肯定能拍到那个男人的样子。
当她查找的时候,那段时间好像凭空消失了,似是被人为处理了。
她问保安情况,当时他正在偷懒睡觉,可不敢让她知道,便随便敷衍了句,“没看见有人来,我整夜都盯着。”
许南兮早就知道他撒谎,但纠结这个也没什么用了,转身走出保安室,正看到楚亦从医院出来。
“去干嘛了?”
许南兮将额前的碎发往耳后撩了撩,“没事儿,找了个人。”
“那个,你下班了吗?咱们回家吧。”她抢在楚亦问她找谁之前,说道。
楚亦应了一声,也没再多问,转身走去停车场。
“今晚带你出去吃饭吧,有家饭店特别好吃,之前我去过好几次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带你去尝尝。”
许南兮也不好再拒绝,便答应了。
车辆缓缓行驶在马路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总觉得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闷的难受。
他是犯罪了吗?
还是说当卧底去了?
如果犯罪应该没有必要用化名,而那天穆菲菲却叫他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