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开了一个星期。
越往前人烟越稀少。
一路上几乎没有怎么停过，闻玉和赫晨轮流开车，燕徊在副驾驶陪着闻玉。
路过大华高速收费区的时候他们被迫停车休整，这边的收费厅那一块儿都塌了。
碎石堵住了前方的路。
这段时间，温度都维持在零下30没有波动，燕徊的肩膀已经没有什么不适应了，现在绕路肯定不行，太远了不说，万一路上再碰到点什么情况，总不能继续绕路吧。
三人锁好车门，下去搬石头。
这边简直跟游戏里的废土世界似的，冷风裹挟着枯叶辗转在空中飘动，地面裂缝几乎有手掌宽。
塌下来的收费站破败不堪，一根巨大的周边泛黄的杆子横在路中间，估计是之前高速路口支撑指示牌的杆子，牌子落在不远处，看不清字了，上面锈迹斑斑的，闻玉叮嘱他们小心，划破手可没有破伤风打。
燕徊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赫晨闷头答应了一声。
石头有大有小，他们只把大的拦路石推开，剩下些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天空阴沉沉的，强烈的不安让人心悸，闻玉让他们加快速度，尽快搬完离开。
而就在这时，路边的比人还高的草丛里忽然传来异常的响动，几人同时抬头看过去，燕徊打了个手势，三人迅速向车的方向靠拢过去，闻玉紧紧的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这声音，怎么，怎么有点像是，她拧着眉努力思索，狗？！
下一秒！
一只瘦骨嶙峋，却仍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大狗突然吼叫着窜出草丛冲了过来，这狗几乎有半人高，尖牙上还粘着红色的碎肉屑，黄绿色的粘液顺着它的舌头往下滴到地上。
它没有直接冲过来，只站在离他们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弓着身体目光恶狠狠的冲着他们呲牙，背部的毛发全都炸开竖了起来，尾巴向上不停来回摇摆，典型的进攻姿势，燕徊抬手把闻玉挡在身后，这狗状态不对。
“狂犬病？”
闻玉太阳穴突突直跳，低声猜测。
燕徊轻微摇头，目光冷凝，“不像。”
反而有点类似生化危机里的丧尸狗。
这狗却不在给他们猜测的时间，它仰面大叫几声就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赫晨顿时脸色巨变。
“卧槽？它在摇人啊？”他大喊。
“我家小黄以前打架也这样，嗷嗷叫着喊狗一起，卧槽！”
三人来不及掏出武器，齐齐拔足向后狂奔，附近的草丛开始剧烈晃动，看起来数量不少，那狗紧紧跟在身后，几乎只差一点就要咬到屁股。
幸好车停的不远，几个跨步就到了，丧尸狗也近在眼前，大张的嘴臭气熏天，赫晨被咬住衣服扑倒地上，其他的后也紧跟着都冲了过来，闻玉拉开车门大喊，“赶紧上来！”
赫晨不敢张嘴，狗嘴里的粘液滴到他脸上，他脸一绿，差点吐了。
燕徊把撬棍甩出去，压着赫晨的那只狗被打中胸腹哀嚎着跌了出去，但几乎也就是一瞬，它立马就又翻身冲了过来。
其他的狗被震慑住了几秒钟，赫晨趁机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边往车上跑边崩溃大叫，“啊！卧槽！好恶心！卧槽！！”
一群狗汪汪大叫着跟在他屁股后。
燕徊在最后，他关门的时候一只白色的伤痕累累的法斗咬住了他的背包，挂在包上晃来晃去，牙齿紧紧的箍住不放。
燕徊给了它一拳，这狗似乎感觉不到痛苦，就是不松嘴，燕徊怒了，抬起手就想再给它一下，耳边却突然响起闻玉的声音，“把包丢了！别跟他打了！”
这话音还没落呢，侧面忽然窜起来一只只有一个耳朵的大型金毛犬，它大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令人恐怖的低吼，白森森的尖牙，让人看一眼仿佛都肉痛起来。
燕徊马上把包甩了出去，法斗也跟着跳了过去，那只金毛却不依不饶，嗷嗷叫着，爪子冲着燕徊的脖子就来了，闻玉在前面心提到嗓子眼，千钧一发之际，燕徊非常灵性的向后弯腰，猛的一个扭身避开了这只爪子。
爪子落到车门上，发生刺耳持久的刺啦声，三人心有余悸，面露菜色，这一下要是落到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