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晨看着装备齐全的海钓工具目瞪口呆,他的目光挪到燕徊和闻玉身上,“不是,这些东西你俩平常藏哪儿呢?这,怎么会想到带着这个啊?”
闻玉眼含笑意,“你猜?”
赫晨,“……”
燕徊拉着闻玉的手,冲赫晨道,“行了,拎着你的,我们赶紧去,两年没有人破坏海洋环境,我想那些鱼虾什么的应该都长得挺好,咱们抓紧时间出发,现在天黑的太快了。”
说的也是,赫晨顿时老老实实。
说起来也奇怪的很,燕徊今年才21岁,闻玉也才22,他自己都25了!他最大!
但他平常面对这俩人的时候居然还总是有一种被全方位压制的感觉。
他们俩就像,赫晨看着前面并排同行的两个人皱眉思索,嗯……,就像是一明一暗,闻玉是那个藏在暗处的真正主导者,燕徊似乎就是她摆在明面上的代言人一样,比如上次那包药品,他看到的是燕徊扔过去的,但真正拿出这些的,恐怕就是藏在暗处的闻玉。
看起来像是队友。
但实际又是情侣。
秘密好像很多。
赫晨扛着钓鱼竿和渔网,管他的,反正他有口饭吃就行了。
距离海岸线还有大概三百米的时候,围绕在身侧的海风骤然变大。
毫无准备的三人立刻就被这阵突然变大的狂风吹的七零八落,人都找不着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燕徊死死的抓着闻玉的胳膊,“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往后退!”他大吼。
赫晨眯着眼睛,手臂抬到额头处挡风,脚下却突然一个趔趄,几乎瞬间,他就被吹的向后倒下,栽了个结结实实的大跟头,风压的他起不来,一时间狼狈的只能伏地爬行,头顶乌云滚滚,真是倒霉透顶,也就一个眨眼天空骤的黑了下来。
片刻功夫,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燕徊一只手死死的搂住闻玉的腰,一只手从背后抽出唐刀曲膝跪地,咬牙把刀狠狠戳进沙土里以作支撑,才总算是稳住了几秒钟。
远处海面上巨浪翻滚,白线不断逼近,赫晨在后面吃了一嘴的风沙,崩溃大叫,“我靠!这不是海啸吧?!”
闻玉心中大骂倒霉,“你别乌鸦嘴了!赶紧爬!一会儿海浪就过来了!”
因为还有别的人在这里,她也不能抓着燕徊进空间躲避,一时之间两人只能依靠人力,低着头,弓着腰,一步一步向风圈外围撤退。
燕徊抽刀向下的时候闻玉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了一步,她太瘦了,狂风几乎瞬间就把她带的栽倒在地。
闻玉手指扒住泥沙,身体紧紧的贴在地上,风吹的呼呼作响,头上脸上都像是被扇耳光一样不停的飞沙土。
燕徊被这一下吓得心跳似乎都停了,随即立马跪地伸手向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帽子,幸亏今天穿的带帽子的衣服。
闻玉被他揪住,燕徊握刀的手用力到发青,他深呼吸,一把将闻玉拖了过来拉了回来,闻玉呛了一嘴的风沙,顿时咳嗽起来。
云层中有闷雷作响。
雨水夹杂着暴风雪不要命的往他们身上砸,棉袄外层很快就湿了,冬天的衣服本就厚重,这一淋雨,就更加沉重了。
燕徊甚至还穿的是军大衣,本来就重,这下他抬手都费劲,闻玉声音都喊劈了,“脱衣服!燕徊!!把外套脱了!”
赫晨跟个爬虫似的,听了立马在地上翻滚一圈脱了外套,他的外套上沾满了泥沙,一捏一把水,被提醒了他才感觉到重和冷,脱了衣服果然轻松多了,就是也更冷了。
燕徊揪着闻玉,单手甩开外套,用刀做拐杖,一步三退的终于躲开风圈包围,他脸色发青,手脚凉的像冰块儿一样。
房车停在离沙滩不远处的一个超市门口,几人迅速上车打开空调电暖扇,闻玉让燕徊去换衣服,刚才他替闻玉挡了几乎大半风雨,衣服头发全都湿透了。
赫晨就比较狼狈,他因为一直趴在沙土里,所以现在满头满脸的泥沙,仔细头上还在流血,赫晨摸了摸,“我说怎么这么疼……”
闻玉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让他去驾驶室换衣服,她则从抽屉里拿出几包驱寒防感冒的药,弄水泡上了,等燕徊换好衣服出来,让他递给赫晨一杯。
毕竟是吹了小半个小时的冷风又淋了雨,这么冷的天,还是得预防一下。
这下他们才看清,海岸上有一股卷着沙尘飞舞的巨大风墙,不是龙卷风,完全违背常理,燕徊捧着杯子,“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