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大叔他们上山的时候,发现了国华,身子都硬了,应该是昨晚上的山。
他手边还有很多果子,应该是摘果子的时候,天色太黑,不慎摔下来的。”
赵娟看着桌子上的果子,蹲下身子,抱住了头,那是她最喜欢吃的果子。
之后村长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一个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村长见此,让邻居们多注意着点,就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这边的习俗,死后第三天下葬,村里人帮忙将人埋了,也没有指望吃席,毕竟就剩赵娟和两个孩子了。
赵娟将家里所有能卖钱的都卖了,零零总总下来,也就94块钱。
她找大队长,说了将两个孩子给其他人,她不准备带走。
这个时候,你不想要孩子,可以把孩子给其他人养,但是要给对方钱,因为每家孩子都很多,多一张嘴就多一口饭。
而且赵娟这两个孩子还这么小,要想能干活,都要好几年以后了。
最后村长帮忙问了村民,有两户人家愿意。
一家要儿子,一家要女儿,在村长和大队长的调解下,儿子那家给了20,女儿那家给了30.
赵娟就这样拿着四十四块钱,离开了张里村,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王永梅没有考上,李凯答应她,大学毕业工作安稳后,就接她和孩子去城里享福。
两人这么多年磕磕绊绊,总算熬出来了,王永梅给收拾着行李,李凯走的时候几乎拿走了所有的钱。
李小雪考上了B大,虽然和苏颖沫不在一个学校,但也离得不远。
苏颖沫和沈宴,李小雪,虎子一下火车,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原主的表哥苏青。
男子一身中山装,身姿挺拔,一脸正气。
“小沫,好久不见!”
苏颖沫笑道:“表哥现如今真是一表人才啊!”
苏青笑了:“还是这么皮,走吧!我们车上聊。”
说着,接过虎子手上的一个行李。
五人上了车,苏青虽然和苏颖沫聊着天,但视线时不时看向沈宴。
从他们见面开始,他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那通身的气度,和苏父有的一拼。
还有那长相,实在是太出挑了,好在肤色黑,这要是白一点,眼神瞥向苏颖沫,隐晦的勾起唇。
她这个表妹,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养尊处优。
他是如何都没想到,这个表妹能在农村待五年,前几年,他二叔要把她接回来,还被拒绝了。
又看了看沈宴,莫名有些明白。
他们先把李小雪送去了B大,约好假期见。
车开进一个家属院,四人下车,虎子这几年跟着沈宴,也见识到了很多,不像刚出来那会,见啥都好奇。
一下车,沈宴从后备箱的行李中,取出来几盒东西,和虎子一起拿着。
四人上了楼,苏颖沫家在二楼。
还没上去,门就打开了,苏母等在门口,见到苏颖沫的那一刻,眼泪就扑簌簌流了下来。
苏颖沫忙快走几步上前,抱住苏母:“妈,我回来了。”
苏母一边哭,一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青上前扶着苏母:“二婶,先进去,还有客人呢!”
苏母这才看到身后的沈宴和虎子,两人开口打了招呼,几人走了进去。
苏父坐在红木沙发上,假装在看报纸,其实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苏颖沫走过去,抱住苏父的胳膊,甜甜的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苏父手指微颤,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放下报纸,拍拍苏颖沫的手:“回来就好”。
苏颖沫转头介绍:“爸,妈,他们就是沈宴,沈虎,我在张里村,多亏了他们一家人的照顾。”
沈母看着高她一头的沈宴,长相硬朗而俊美,满意的点点头。
沈父的目光就严谨许多,上位者的气势外放,整个客厅都异常安静,沈母会意的将苏颖沫拉走了。
客厅就剩下沈宴,虎子,苏青和苏父几人。
苏青先开了口:“坐吧!不要拘束。”
而后给两人倒了茶水,虎子十分忐忑,总觉得苏姐姐的爸爸太凶了,他手都不知道哪里放。
苏父看着沈宴:“我听小沫说了,你对她帮助良多,地里的活也全是你帮她干的,我和她母亲,都非常感谢你,还有你的家人。”
沈宴坐姿挺拔,淡定自若:“叔叔客气了,我父母的事情,还多亏您出手相救,否则怕是......”
说道这里,沈宴也是后怕的,苏父语气缓和:“沈教授夫妻都是重要人才,我很荣幸能够帮的上忙。”
之后的谈话就温和不少,苏父在看到沈宴拿的礼物时,就更满意了。
他喜爱喝茶,嘴巴很挑,而沈宴送的,正好是他最喜欢的茶叶,还有一副暖玉象棋,就更得他心了。
苏父看了苏青一眼,后者领会,开口道:“沈宴,你和小沫的关系?”
沈宴斟酌一下,有些沮丧的说道:“我心悦苏知青许久,但并未做任何逾越之事,至于苏知青,我,不知她的心意。”
苏父和苏青对视一眼,而后笑了,这么明显,这傻小子竟然还不知道。
他们乐的见此,苏父更是满意自己女儿的做法,大环境下,多少男人抛妻弃子,为了前途更是不择手段。
多考察考察,也是好的。
“小沫接下来要在A 大学习,你父母就是A大教授,找时间我们吃个便饭,你来安排。”
沈宴受宠若惊,一口答应,虽然不是见父母环节,但也变相的见了父母。
饭前,苏颖沫去她的房间洗漱一番,换了一条碎花裙子,整个人终于舒服了。
火车上人太多,都是人挤人,洁癖癌都要犯了,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脏的。
苏母和苏颖沫,苏青将饭菜一一端上来,饭桌上其乐融融,沈宴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苏颖沫身上。
而苏颖沫只顾着自己吃,时不时用公筷给苏父,苏母夹菜。
沈宴的目光逐渐有些委屈,苏父,苏母见此,都会心一笑,随即又觉得沈宴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