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刑犯们不出意外,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白朴亲自询问,都没有几个搭理的,白朴释放出威压后,他们才战战兢兢地答话。
对于这些家伙,白朴没有任何仁慈,大手拿起毛笔,沾了红墨水,在花名册上一个个画叉。
海厉不时指导一两句:“这个适合凌迟,那个适合剥皮实草,什么,你嫌麻烦还慢,要用那断头台?那好吧,都分八段。”
一百五十八名重刑犯,一百五十五人死刑,那个叫济佰昌的一直喊冤,说是那女的勾引自己,白朴一个神魂震慑,济佰昌便人偶一样说出了全部事实。
就是这济佰昌色心大气,干了天怒人怨的恶事,至于那些为他说话的人,跟他是一丘之貉。
翌日,鹅城城门前人山人海,连城墙上都挤满了人,就为看这一场数百人的大处斩。
这位白局长可不讲什么秋后问斩,他要是不高兴,你今天犯罪,查实证据,明天就给你砍了,省得你为死亡的到来而煎熬,真是大疝人。
午时三刻,烈阳高悬,随着一声凄厉的号角,几百名将要处斩的罪犯被巡夜人们押着来到了行刑台。
白朴从天而降,落在审判台上,一身黑袍,眉目硬朗,面向众人,大声说道:“鹅城,本世外桃源之地,不容亵渎!诸位虽是难民,但同为西南省百姓,同祖同源,理当互相帮扶,可是,群众里总有坏人想搞破坏,你们不想正在路上走着就被人抢了钱财,也不想老婆遭人玷污,孩子遭人拐卖吧?”
“不想!”
都是日子人,平平安安就好,众人齐声回道。
“可是这些渣滓,偏偏做了这些事情,还死不悔改!”白朴指着那些重刑犯们,说出了几名罪大恶极之人的事迹。
百姓群情激奋,不等白朴说完,什么石头蛋子烂菜叶就如下雨般飞了过来,砸得重刑犯们鼻青脸肿。
白朴见时机已到,厉声喝道:“鹅城律法森严,这些罪犯出于私欲,以残忍手段害人性命,危害程度不亚于诡异,依律——斩!”
“斩!”
海厉对巡夜人喊。
“是!”
巡夜人押着罪犯们登上断头台。
为了效率够快,一次处决五人。
五名罪犯刚被按上去,巨大的切刀就轰然落下。
噗!
五颗脑袋整整齐齐地滚落,鲜血从光滑的切口喷射,场面血腥骇人。
砰!
五具无头尸体被踹下断头台,海厉喝道。
“下一批!”
又有五名重刑犯被压来,他们看着先前五人的尸体,心中直冒寒气。
胆子稍小的那人浑身发抖,忽然尖叫道:“饶命!别杀我!”
“杀了他!”不等海厉回应,百姓里有一名女子红着眼睛喊。
海厉认出,正是那人所杀之人的妻子,随即抬手:“斩!”
那人想要把头抬起,被巡夜人一棒子打在后脑勺,又把脑袋搁在了头框上。
铿!
噗!
那名女子见到仇人已死,顿时大哭起来。
“下一批!”海厉喊着,面无表情。
处斩持续了两个小时,巡夜人们把尸体和头颅收走火花,以免其变成诡异继续危害人间。
至于那些布满怨恨的残魂,在夜晚刚刚要暴起时,便被白朴随手湮灭。
至此,鹅城的治安彻底扭转,犯罪率直线下降。
几天后,白朴在魑魅山山顶修炼时,倏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许久的老爹,于是便打了几只野味,带去老爹坟墓前悼念。
“爹,我来看你啦。”白朴坐在墓前,啃着烤兔,满嘴流油,边吃边说,“最近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好在鹅城是一片净土,比你在的时候强了不知多少倍,我现在,管着几十万人呢……”
这次,他格外留意墓碑上会不会有字出现,不过一无所获。
闲事儿说完,白朴正了脸色,说道:“老爹,我那大寂灭诀,是不是你给我托梦搞的?”
一片寂静,回应白朴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白朴又说:“托梦也分很多,有些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像我这样接受完整的引魂术,如此大的信息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的灵魂还活着。”
“你遭天雷轰击,按道理说魂飞魄散,死得不能再死了,肯定没有灵魂残存,可现实又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残魂仍不甘地游荡在世间。”
“我梦里除了引魂术外,还有你在鬼魅海域抢夺诡物图鉴的片段,我想那都是真事儿吧,您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某个宗门的绝顶天才……那我那不知出家到何处的老妈是不是也很牛逼?”
呼——
夜风微凉,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怪叫。
看来老爹是不想和自己唠嗑,白朴叹了口气,忽然从背后拿出一根长长的铁锹。
“老爹,为了证明你的残魂还存在,我不得干一件违背祖宗的事情!”
“那就是挖开你的墓穴!”
白朴向前走了几步,一铲子插入坟包里。
“休怪孩儿不孝,我也是迫不得已。”
白朴把第一铲子土送出来,正要扔在地上,耳畔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喝。
“臭小子你敢?”
这怒喝如此清晰,宛若在脑中炸响。
白朴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珠子。
他猛然环顾四周,却不见半点幽灵鬼魂的影子。
但那声怒喝确实有,父上大人真的有残魂存在!
白朴激动万分!
老爹就是牛逼,被雷劈死还能活下来,真是纱窗擦屁股——留了一手!
不过,接下来任凭白朴怎么呼唤,怎么威胁要把老爹的墓给铲平,再没有任何回应。
这也能够理解,就算老爹生前很猛,但毕竟被雷轰成了渣,就算有灵魂残存,想必也是半残废状态。
“老爹,您有空继续托梦,传授点功法秘诀,世间隐秘啥的,多多益善多多益善。”白朴对着墓碑抱拳,嘿嘿笑道。
然而他就看到拴在小树旁的几只野味瞬间嘎掉,皮肉溃烂腐败,转眼间成为了一堆黑糊糊的灰烬。
白朴嘴角一抽,看向墓碑的眼神多了些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