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朝是真的吓到拿出最后的自保手段。
整个御医属的御医都被夜珏霜拎去万春殿。
最后的结论却是：
毒仅仅能控制到不致命，每个月都会毒发受折磨。
这还是因为夜珏霜随身携带解毒丹，及时给顾笑叹服下才得以保命。
右手手骨碎的太严重，治疗方案有两种。
一是手术重组，但右手会留下大面积的疤痕。
二是盲目外接，最多能恢复三成功能。以后再想作画写字，根本没有可能了。
夜珏霜背手敛眉还没做出决定，顾笑叹躺在被子里就虚弱的开口：
“我不手术，以后没法给王爷斟茶了。”
“嘶！”
夜珏霜牙疼的转身，几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泛青的俊颜，气鼓鼓的问：
“这事儿关系到你一辈子，你能不能别再胡闹了？”
顾笑叹抬起变形成无骨鸡爪的右手，虚弱的笑着问她：
“那就请王爷给笑叹一个，一辈子以色侍妻的机会，好不好？”
他这只手，治好了也是祸。
夜珏霜不耐烦的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那你的脑子呢？需要本王把你打傻了？”
顾笑叹强撑的笑意隐退，垂眸不再说话了。
“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确定这是第一公子该有的智商？”
“听话配合御医手术，术后积极复健治疗。”
说到这里，夜珏霜弯腰下去，靠近他雪白的耳朵，轻声诱惑道：
“想以色侍妻，你身上的部位还多的很。”
边说边动手，一一给他指出来。
顾笑叹青白的俊颜一点点泛红，咬唇乖乖的点点头。
没经验的处子，终究是狭隘了！
……
腊月二十九，早朝和花楼小会都超忙。
从明天开始就是元正。
也就是放年假。
夜珏霜面前堆了满桌的奏折，就算一目十行也不可能在今天之内看完。
于是她专门让简飘挑选，有关北部地区的紧急公文来看。
怕得是三九天寒潮，引起大规模的天灾。
未来整整十五天没人注意，喜庆的节日就要哀鸿遍野了。
好在她下令的救灾措施得当，物资也运输到位，没有大规模的灾情人祸发生。
“王爷，钦天监监尹求见。”
“让他去隔壁等着。”
夜珏霜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做完，随便挥手就打发人下去。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
“无瑕子参见王爷。”
身穿紫色天仙洞衣，肩膀装饰着鹤羽的谪仙翩翩见礼。
都说钱是人的胆量和气质，今日一见，夜珏霜倒是从无瑕子的身上体会到了。
“月余不见，羽士（道士的尊称）倒是风采更甚从前了。”
她收起惊艳的视线，笑着走到桌边坐下。
“承蒙王爷栽培，贫道无以为报，特为王爷呈送一份年礼聊表寸心。”
年礼？
她这两天收到无数。
倒是很好奇，修行的道士会给她送什么。
只见仙风道骨的谪仙美男拍拍手。
从屏风后面就走出两个小道士。
眉清目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笑容清澈又纯真。
“浑浑浊世易让人身心俱疲！恰巧贫道两位小徒弟，偶得天君指点习得双修强体之术。还望王爷不要推辞贫道的寸草春晖之心！”
仙风道骨的观主，居然是来给她送男人的？
夜珏霜当真被他震惊到愕然，好几秒都没找到语言功能。
无瑕子以为她是默许了，便给两个小弟子使了颜色。
小弟子们用步斗踏罡的曲折郑重脚步走过来，的确是出自道门无误。
“清风，明月，拜见王爷。”
夜珏霜狠狠闭了闭眼睛。
完了，西游记的棺材板快按不住了。
别说夜珏霜现在不可能乱来，就只说诺言解除那一天。
她也不敢将清风明月收到后宅。
万一半夜镇元大仙来找她聊天，觉得十分投缘，直接就给带走了怎么办？
“无瑕子啊！你这心意，本王收下了。你把人带回去吧！双修还是单修，你们都回道观里去修。本王自负惯了，就别临时抱佛脚，倒是让天上地下都笑话。”
“王爷这是……算了，你们先出去吧。”
无瑕子心头一凉，挥手让两个小弟子离去。
“贫道这就去给王爷再换一批，保管王爷满意。”
“不必了。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
夜珏霜的耐心即将耗尽。
若不是看在他那张脸，以及赚钱能力的份上。
她绝对一脚把他踹出去。
“王爷，贫道冤枉。”
无瑕子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
大呼冤枉之人，必定是惹事生非倒打一耙的那个。
夜珏霜翘起一条腿，靠在椅背上拿起茶盏。
垂眸喝了好几口都没吱声。
无瑕子本就惶惶的内心更是紧张起来，只得开口说清：
“王爷，临近新年，贫道为了宣传道法，连续开设一个月的祈福道场。本来一直都好好的，信众越来越多，每天都是从早作法到日暮。”
听到最后，夜珏霜才抬起视线落到无瑕子的脸上。
她要的就是全民改信道教，以此控制民心。
算他还有点用。
无瑕子对上夜珏霜的视线，底气就稍足了一些，继续道：
“三日前，突然有一伙儿和尚冲进道场，不仅打砸道场和弟子，更是辱骂仙尊不堪入目。”
“结果？”
夜珏霜咔嗒一声将茶杯放到桌上，不轻不重的声音。
吓得无瑕子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都微微有些卡顿。
他不知道原本想好的说辞还能不能说了。
“弟子们年轻气盛动了手，打、打死了对方两个和尚……”
夜珏霜哼笑一声，用力一拍桌子。
无瑕子立刻叩首请罪，整个后背都湿了。
摄政王实在是太睿智聪明。
他终究还是没骗过她。
“三日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就能将弟子训练成双修了？”
“你给我说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佛道在大宁王朝并存几百年，为何从前没有任何冲突。到三日前就闹到需要死人的地步？”
“那两个和尚，又是来自哪里？”
夜珏霜觉得自己已经把最坏的可能性打出来。
然而无瑕子这孽障居然回答她：
“出自……昭福寺。”
远尘的人？
卧槽！
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