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不愧是她精挑细选的极品。
沾到舌头尖就有反应。
她只觉得全身都燥热麻木。
也亏得无瑕子还有理智，在口腔中藏了一些算计她。
“啪！”
然而她还是狠狠将无瑕子推开，撑着酸软的双腿站起身。
“无瑕子，你还是这么蠢。无论本王说多少遍，你都不记得，自己只是个愚蠢的奴才。”
“这里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要多少男人做解药没有？”
“而你，就躺在这里慢慢熬吧。生死，由命。”
说完转身，夜珏霜大步离开。
没有一丝的留恋。
无瑕子苦笑着瘫倒在地，难耐的夹紧双腿。
望着夜珏霜绝然离去的背影，他声若蚊蝇的开口：
“干干净净的死，真好……”
……
“王爷刚刚熬过这种药，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硬扛了。”
几个御医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得出的结论就是非人解决不可。
“本王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夜珏霜将床边能能扫下去的东西，通通砸在御医的面前。
“请恕妾身斗胆，若什么事都需要御医，王爷又何须娶夫郎呢！”
顾笑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此时一开口，让所有御医都感激到差点管他叫爷爷。
侧王夫好勇，请直接收下我们已经跪地的膝盖。
接受到崇拜的视线，顾笑叹嫣然一笑，挥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夜珏霜扣下眼帘遮住布满红血丝的眸子，低声警告走过来的顾笑叹：
“这药凶猛，你一个未经人事的……出去。随便换个后院的夫郎过来。”
她本是不想碰原身的男人。
但是事已至此，她更不愿意伤害顾笑叹。
他终究是她亲口承诺娶回来的男人。
保护他不受到伤害，是她做女人应尽的责任。
“妾身不怕。”
顾笑叹走到床边跪下，没带手套的双手握住夜珏霜克制攥拳的手。
一手细腻柔软，一手疤痕粗砾。
就像天使和魔鬼混合在一起，亦如他曾经摇摆不定的心。
可是如今，他的心定了。
他便不想再后退。
“王爷，就在前几日妾身还在犹豫，是否再次所托非人。还在思考，妾身与后宅那些被您厌弃不理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今妾身明白了！妾身在王爷的心里，的确是不一样的。”
他说到这里，将夜珏霜的手指推开，放到自己对比之下冰凉的脸颊上。
轻轻眷恋的摩擦着她的掌心，感受着她越发粗重情动的呼吸，软言细语的表白道：
“您心中有大爱，爱这个国，爱这个天下。那便让妾身偷偷的爱着您吧！”
“执子之手，生死无悔。”
正因为爱她，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宠幸别的男人？
这份小心思，他不好意思开口，夜珏霜也听得出来。
“别犯傻了。日子还有那么长，何须急于一时？”
夜珏霜用力将手抽回来，忽略掌心无法割舍的触感，以及体内疯狂叫嚣的感觉。
“出去。”
“千花语，去花楼尽快抓个回来。”
要是碰后宅男人让他有危机感。
那就换路边的野花，摘了也不要的那种。
千花语领命离去。
顾笑叹才回过神来。
他用比被狼追的速度还快，将自己变成吃果果爬上-床。
“妾身不走！”
顾家人的头铁，那绝非浪得虚名。
“妾身宁愿今日死在王爷的身下，也绝对不允许另一个男人踏进这道门。”
说完就开始扯夜珏霜的腰带。
“你……”
夜珏霜被他这倔劲儿气得头疼。
“王爷对妾身的温柔，妾身已经体会过了。花苗已经长成，根本无惧风雨。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妾身承受得住。”
“这可是你说的。顾笑叹，本王给你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你要是还不走，就别怪本王辣手摧花了。”
摄政王的忍耐是有限的。
顾笑叹儒雅精致的眉眼，勾勒出温柔的笑意。
“妾身无悔。永远，无悔！”
“好，本王成全你。”
……
翌日正午。
安静送完几个御医回来，又看了看宛若破碎的布娃娃般的自家公子。
“王爷的情况怎么样？”
这锯木头一般的声音，吓得安静一蹦。
“公子，您居然还清醒着？”
不会是他担心过头，出现了幻觉吧？
御医不是说公子过度……被压榨，最快也要天黑才能醒来吗？
“我不醒着，王爷怎么解毒？”
虽然后期摄政王发疯一般，可他知道她还有残存的理智。
一旦他晕死过去，她就不会再继续。
所以哪怕再痛苦再承受不住，他也忍着没有晕死。
只是下人们抬他出来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住就闭上眼睛罢了。
“刚才御医说王爷没事儿了。倒是您，赶快……”
安静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家公子强撑的眼睑重重垂下。
吓得他差点没跪地直接喊，公子你别死啊！
探了探自家公子的鼻息。
虽然微弱，但的确存在，还是温热的。
安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哭又笑活像个疯子。
……
“活倒是还活着。就是……只怕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御医们联合会诊，最后战战兢兢给出个答案。
那么烈的药，连夜珏霜都没抗住。
无瑕子居然还活着？
“救活他就行。”
既然老天不让他死，那便留着他吧。
反正还有用。
……
“叩见王爷。”
“你家公子醒了吗？”
“刚醒来喝下药。”
夜珏霜越过安静来到寝宫内。
顾笑叹勾起全是伤口的红唇对她笑了笑，既没客套的非要起来行礼，也没用那破落嗓子打招呼。
至于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充满爱意和足以温柔余生岁月的美好。
“小顾，小顾，头铁无度。”
夜珏霜坐到床边，伸手抚摸着他的长发，给予相当肯定的总结。
“王爷，王爷，心软一斑。”
顾笑叹还是没忍住，笑着回了她一句。
还有心思自嘲死里逃生？
夜珏霜黑了黑脸，觉得自己作为女人的底线被人挑衅了。
“你最好尽快给本王恢复健康。下一次，你看本王怎么收拾你这贪得无厌的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