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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阮听夏盘腿坐在书房宋季凛特意给她换的毛茸茸地毯上。
一边在对着平板构思,一边在跟沈殷视频聊天。
沈殷:“不是吧,你们tt都买了一箱,到现在还停留在亲亲抱抱的程度。”
阮听夏“唔”了声,其实还有蹭蹭啦~
沈殷在那头插科打诨,“软软,宋总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阮听夏闻言思绪一顿,脑海中忽然闪过宋季凛昨晚有些反常的行为。
她想了想,宋家每周一次的家庭日不是今天呐~
怎么今天忽然回老宅了呢?
她黛眉皱了下。
那头开玩笑的沈殷被她的表情吓得呛到了,“不是吧,真让我猜对了啊?”
阮听夏小脸一红,嗔她:“别瞎猜,是因为今天要回老宅。”
沈殷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养精蓄锐啊这是~”
忽地,她想起什么似的,犹豫着开口,舔舔唇开口:“不过,软软呐~我听说哦~”
“他出国之前好像确实有个小青梅哦~这种事情你还是要问清楚一点。”
阮听夏手里的平板笔一顿,脑海里开始回忆上次宋季凛的话。
他说没有青梅竹马,只有她一个。
她眨了眨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在宋季凛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还因为随便一点小事就胡思乱想。
那真是太没良心了。
她反而比较好奇沈殷嘴里的这个“听说”。
“听说,你听谁说?!”
沈殷支支吾吾:“就他身边的朋友啊~你知道我们模特圈嘛,人脉比较广~”
阮听夏:“身边的朋友呐?上次你睡那个免费的小鸭?”
沈殷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你老板?”
沈殷还没反应过来,继续点头。“嗯嗯呢。”
“纪忱?就是你那个前男友?”
“嗯嗯……嗯?”
沈殷眼眸瞬间瞪大,捂住嘴,“你怎么都知道?”
阮听夏“啧啧”两声,“我每次提到提到纪忱,你就古古怪怪的。”
简直不要太好猜好吗?
“你们这是旧情复燃?可是钟姨不是让你去相亲,还去吗?”
沈殷摆摆手,随意地应声,“去啊~为什么不去?”
她不去,又要被她妈唠叨死。
还是得去走个过场的,彻底把她的相亲市场破坏掉!
让她妈不要再考虑给她找对象。
“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就准备出门了。”
这次她妈给她找的是个大学老师,大约是喜欢温文尔雅系的大家闺秀。
于是,沈殷视线从衣柜里划过,随手拎了条红色的露背连衣裙,踩了双裸色系带水钻高跟鞋,脚踝被丹蔻衬得莹白如雪。
完美搭配好后,她拍了张照发给阮听夏。
“野不野?”
大学教授肯定是不喜欢这种野猫造型。
而此时的纪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纪忱憋了一肚子火气,一群管理层瑟瑟发抖。
他前段时间搬到了沈殷家对面,下班就去她家里卖力讨好她。
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这两天就因为来姨妈了,就给他吃闭门羹。
昨晚偷偷过去,还把他踹下床!
难道来姨妈就不能亲亲抱抱贴贴吗?
就在他刚准备继续发火时,手机响了下,他眼眸一闪。
映入眼帘就是一袭红裙的小女人。
玲珑的曲线。
白皙透亮的肌肤。
美得妖娆而勾人。
他唇角扬了起来,算她懂事,还知道发照片讨好他。
他把照片收藏了,关掉又点开,反复观看了一会,心底的郁气顿消。
他合上手机,转头去问助理:“沈殷今天有工作安排吗?有的话,让她早点下班。”
助理:“沈小姐今天请假了。”
纪忱拧眉,“她怎么请假了?打给她经纪人。”
难道生病了?
助理连连应是。
五分钟后,助理不停擦着额间的汗进来,“纪……纪总,沈小姐去相亲了…”
“唰”一下,眼前矜贵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脸黑得能凝出水来,径直往会议室外走。
穿着给他看的裙子去相亲?!
当他是死的?!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发错了人的沈殷,哼着小曲儿开着她那可爱的小mini往约好的咖啡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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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一处高档的小区单元楼前。
周宴宁怒气冲冲地将门敲得“啪啪”作响。
“开门!”
穿着松松垮垮睡衣的女人出来开了门,周宴宁登时就火了,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贱人!你敢拿我哥炒作?!你这种不要脸的表子!”
要不是乔晚姐跟她聊天时无意中提到,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被打的正是那个上午与周宴琛挂在了热搜榜上的二线女星。
她舌尖抵了抵被掌掴出痕迹的面颊:“往这再来一下?我把你们兄妹一起送上热搜~”
周宴宁气得双眸猩红,一个不入流的明星,她周氏随时可以封杀她!
她还要抬起手,就被匆忙赶来的温雅抱住了手臂,“宴宁,别打。”
温雅满脸急色,幸而是开车的司机是家里老人,知道周宴宁性格冲,她这才尾随而来。
她快步拉着女儿,朝那个女星歉意地开口:“抱歉,这位小姐,我给你出医药费吧。”
被打的人愣了下,看了眼一脸华贵,却难得温和的女人。
她收回视线,不屑地朝着周宴宁开口:“男人管不住下半身,你不回家打他,来打我算什么本事?”
周宴宁气急败坏,“你说什么?!我哥怎么可能碰你这种脏女人?!”
“你哥倒是不会。”
温雅愣了下,赫然抬眸,对上面前人意味深长的视线。
她转身将周宴宁推给身后跟来的保镖,“宴宁,你在下面等我一下。”
“妈,你跟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聊的!”
温雅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
明明是夏天,她的冷汗却淋漓地下,没一会就渗透了整个后背。
她脑海里只有对方那一句:“我可不是第一个~”
“好走不送。”
她话落便毫不留情地把门阖上。
她想跟温雅对话,也不过是因为她那一句尊重的话罢了。
温雅看着灼人的日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爬满了蚂蚁一样,恶心难受。
但她一路冷静地上了车,安抚完周宴宁,就吩咐司机开车去了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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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到办公室的时候,周宴琛在写什么东西。
他随手将花束卡片收了起来,冷白指骨盖上钢笔笔帽,“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
温雅因为刚刚知晓的事,脸色有些苍白。
“在写什么?”
周宴琛抿唇:“没什么。”
她没有错过周宴琛眸中一闪而过的神态,径直地开口:“妈问你,你跟乔晚订婚,又去纠缠软软是怎么打算?”
知子莫若母,周宴琛是她生的,他心里真正想的是谁,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更别说他现在身后还放着一束红色玫瑰花,花束中间那只小熊她认得,就是软软房间里那一只一样的。
一眼就知道他想送给谁。
周宴琛有些烦躁地点了点桌面,“妈,这些您就别操心了。”
温雅有些激动了起来,“我怎么能不操心,你是我儿子!难道你想家里放着乔晚,把软软当成外室一样养在外面?”
“宴琛,你难道要做你爸爸一样的人吗?”
周宴琛微敛的桃花眸骤然缩紧。“您知道了?”
温雅眼眶有些发红,身体簇簇地抖动,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嗓音里满是自责,“我真没用,都不知道我的儿子,竟然背负了这么多,还牺牲自己的爱情。”
“你去跟软软坦白吧,乔家那边妈妈会去解释。”
“这段时间,妈会回温家住。”
她话落,便起身,慈爱目光落在周宴琛身上,“宴琛,你从小就要强、口是心非,但是对女孩子不能够这样的,真的喜欢她是要以真心换真心。”
温雅说完就走出了周氏,她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她不想看着儿子以后过得不幸福。
她作为母亲,最起码要为儿子争取一次。
她不知道软软那个孩子是赌气,还是真的放弃了这八年的感情。
但至少,她要见她一面,告诉她真相。
温雅给阮听夏打了电话。
给自己的儿子再争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