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沁站在十字街头,瞧着在热火朝天干上的施工队。
这扩建工程终于是开干了,请来的施工队也是星锐那边一直有合作的,招投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想必能赶在五月前完工,到时就能在五一的时候剪彩通车,要不这边可是市中心的大动脉,慢一天那就得多堵一天车,全市的老百姓都要骂爹骂娘。
想着管沁转身看了眼徐志中,他这些日子都忙着谢泰忠和纪清灵的事,也没时间理他。
徐志中跟纪清灵也有合作,也跟着在炒房,这钱被那边谢泰忠带走了一大半,他找蔡清芳,蔡清芳说钱要回来了,让他去城投找饶新风拿钱。
饶新风得到管沁的指示,一毛钱都没给他,他就只能跑来找管沁了。
看着管沁他也五味杂陈,还想着纪清灵和谢泰忠能把管沁斗倒,结果搞得一死一抓,人都跑到香岛去了。
这徐征也还在看守所里,案子还没起诉,但这弟弟想要捞出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了。
但徐志中还不敢怒管沁,他终于知道,他在管沁的面前,他这个银子乡的乡长连个屁都不是。
“那钱管秘是不是……”
“钱什么钱?我倒想问问徐乡长,你一个乡长哪来的三百万?”
徐志中早有准备,连忙说:“那都是家里的亲戚凑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哪有那么多钱。”
“你有我也不奇怪,我听说徐乡长在银子乡一带可是号称豪强啊。”
管沁说话阴阳怪气的,那是现在还得忙着拆迁的工作,他来看这里的扩建工程完了,就得赶去军部巷。
市里的规划来看,军部巷那边先拆,一边拆一边重建,把军部巷弄成一条美食街。
还是跟管沁想的差不多,是半仿古的那种。
为什么说是半仿古,那是因为另一半就是军部巷另一边的明城墙,那都是以前留下来的,真正的古玩意儿。
就沿着墙角那就是军部巷,然后呢,整条巷子就来个重建,到时再招商引资,建成一条美食街。
这事,自然有管沁的建议在里面,但就是按一般的情况来说,这种都是先招商,招一家有这种美食街打包运营经验的公司,然后整个项目就交给那家公司,每年市里就收个管理费。
把握着一些关键的环节,剩下的就由那家公司来负责就好了。
但石晓越有意见,说是这种项目,肯定会带动附近的房价租金,要都打包出去了,而且看那些公司的开价,每家都在八年十年以上。
不单是美食街,把那明城墙下边数百米的商铺都打包了,现在价格这么低,那要过个三五年,那价格还会这么低?
这就有点不合算了。
拆迁后,那都是政府的地盘啊,那些商铺也好,住宅也好,那租金都要归政府所有。
到时可能一年就要损失上千万的租金收入,那对于北州而言,有些不划算了。
管沁本想解释一下,但想到谢泰忠才死,石晓越本来就丢了一次脸了,这还要再说什么话打什么脸,那石晓越不得恨死了。
于是管沁就忍住了,可他想郑严河应该说几句吧?哪知道郑严河也没说话。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拆迁后,就由星锐来把整条街管起来,一家家的商铺进行招商,这可就比较头大了。
管沁想想到时说不定还得找个公司来合作,全让星锐来做,星锐是开发商,可没什么搞商业开发的经验。
这军部巷的事管沁还在头疼,就没精神搭理徐志中。
可徐志中不肯放过他啊,那钱真不是他一个人的钱,其中一部分也不是亲戚的,是他从地下钱庄借来的。
虽说这借的钱吧,不算是高利贷每个月要还利息,可也是两三个月结一次息啊,利息也不低啊,就压着高利贷那条钱。
现在这生意没了,本金还拿不回来,那这心里压力也太大了。
徐志中还想着吃点利息的亏,提前把钱还了算了。
“管秘,我们就算以前有什么误会,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我怎么不在你了?你的钱让谢泰忠骗走了,我都跑到香岛帮你把钱拿回来了,你还要我怎么帮你?笑话!”
管沁把车门一拉,徐志中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这是管沁故意在整他,要不然何链生、蔡清芳的钱都拿回来了,他这钱还没着落?为什么啊!
车开到户部巷那边,饶新风也在,他带着一些星锐的人在做着动员。
还有几户是怎么都不肯搬到安置点,可要说人家不情愿把房卖了也不是,合同都签好了,人就不愿意走,说是住习惯了,让先拆前面的,等拆到这边再说。
“老人家,你们这边的东西我们都原封不动的,全都给您搬到临时安置点,就在那纺织厂那头,我们有专车接送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是啊,老人家,那住在隔壁的也都是原来的邻居呢,哪有住不习惯的道理?”
“也都是一楼,给您安排得好好的,那里还二十四小时有热水。”
管沁就站在一边看着那些苦口婆心在劝着钉子户的工作人员。
“这都劝半天了。”
饶新风都在那摇头,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波工作人员,累了的就去吃东西,回头再劝。
就这一天,也就劝走了两户,那里面还有七八户不肯动的。
“是得慢慢劝,你急也急不来,”管沁扭头看张双河也在,就说,“老张,要按你的法子,你肯定是把人拖出来,叫施工队直接把房子给铲了是吧?”
“那怎么行?”张双河干笑道,“我就是想,这要耽误工期怎么办?这市里不都说今年军部巷说什么都要改建好吗?就是那美食街,也得先有个样子出来,这样星锐才好招商啊。”
“你倒是消息灵通,可我觉得吧,这事快也快不来,还能把人都撵了不成?那不成赶鸡赶鸭了?”
“是,是……”
这时,从里面出来个人:“你想让我搬也行,我要一个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