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山哪能想得到管沁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白道的,做起事来比社团还社团。
他哪知道,管沁曾经听过一位京城纪委的大佬说过,要打黑除恶就得比他们更凶恶,手段也要更粗暴。
“路一丰带队过去了,你要不放心,也跟过去看看?”
看李宾听说路一丰带队去运算中心,他在那坐都坐不住的样子,管沁就笑说。
“那倒不是,诶,管秘,我就是想说,这光所里那些人够用吗?”
“你放心吧,分局的特警都出动了。”
管沁这还是从北州调人过去的,在深城这边就发了一个通知,希望这边能够配合。
就是担心这要走露消息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搞了这么多的事,还不是为了把联利给一网打尽了?
也不光为了洪湖薇,她一个商人,值不得管沁这么上心。为的是联利手里的钱。
联利现在是帮着内地的,特别是粤东的部分贪官在洗钱,这些贪官只要名单到手了,能给萧镇韩多大的帮忙,那自是不言而喻的了。
萧镇韩来到粤东才半年多,这拿到名单,是直接把人都查了,还是要做什么别的用途,那管沁也管不着。
就是让萧这位大舅子,能够在粤东把脚跟给站稳了,能够把局面打开就是了。
另外的好处就是这些钱都是见不得光的,全部黑了,那些官员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要不怎么?报警?怎么说这些钱怎么来的?
还要跟警察跟纪委解释吧?这解释不清还把自己给弄进去了吧?
那这些钱呢,通过蔡家洗一道,再想办法弄到北州政府的账上,也不是不行。
要心黑一点,就把这钱都拿到自己手中,那也没事,就是管沁还不上这点钱,不会惹这种麻烦。
最好呢,就是通过萧家的通天管道,给上面说一声,上面对这种事,恐怕也是哭笑不得,但既然钱都弄到手了,那就让钱直接留在北州,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造福一方嘛。
恐怕别说这被掐着脖子的林啸山想不到管沁这么黑。
就连裘九也想不到,李宾也想不到吧。
管沁想着从北州到深城还要一段时间,他也不打算跟车过去。
就让裘九看好了林啸山,他要敢跑,就把他腿给打断了。
管沁人呢,先去跟郑严河报告。
“联利手里有多少钱?”
郑严河对于林啸山这种什么龙头的死活一点都不关心,在他眼里,这种就跟边角料没区别。
他在意的是钱,这些钱要能用到关键的地方,对于北州的发展肯定大有好处。
“应该有十多个亿吧,也不光是那些贪官的钱,有些钱见不得光的,也要洗一洗才能拿回来。”
光是贪官的钱是非法的吗?那些做不法生意的,钱也见不得光啊。
这加总在一起,数目是绝对不小的了。
十个亿是管沁的估算,这是从他们骗了老同志的那几千万算出来了。
转了两亿,那剩下的应该还有不少。
“您看,这事能不能跟上面说一说……”
“跟谁说?中纪委吗?”郑严河没好气地瞪了管沁一眼,这小子倒懂得给我找事干。
那边才松口说像是许昭华这一类的案子,可以特事特办,但只此一次,管沁就给他弄了个钱更多的事情。
而且要他推算没错的话,这次的打击面就有点大了。
整个粤东都包括在内了,恐怕小贪大贪加起来,至少得有几十号人吧。
这有本事贪的,一般也都是实权部门或者就是在地的一把手二把手,不然哪会有人送钱上门?
这就不是打击面的问题了,是有多得罪人的事了。
这种事可以瞒得了一时,是瞒不了一世的,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要让人知道。
除非……
“这钱就算是联利的非法收入,直接算是涉黑的大案,钱直接收到市里的账户里。”
郑严河这招就有点无赖了。
根本上就把洗钱这事给带过去了,不提,不说,就说是来历不明的涉案金额。
这人呢,要判要审,钱呢,也得全部归到市政府的账上。
就是有人问起来,那敢是联利犯的案子,什么案子?到时判的时候,恐怕再想吧。
反正联利这种社团,刑事罪还能少得了了?
恐怕到时光是林啸山一个人的,就能罗列出一大截的罪名来吧?
就是林啸山要到处嚷嚷怎么办?
郑严河摇头:“不可能,他要想活的话,就不能乱喊。那些钱没了的干部找他要钱他躲还来不及,他敢乱说话?”
管沁恍然道:“那就是找个途径让检察官跟他达成协议,到时判了后,把他遣返回香岛就行了?”
“对,放他回去,要是他在内地,他就很危险了。”
这是为了林啸山的性命着想,倒没有别的意思。
“那就……”
管沁正想说找检察院那边哪位检察官,手机就一响,他一看是路一丰的号码。
“路所,怎么了?你还没到深城吧?”
“还没,我们在半道上就得到了深城警方的消息,说是运算中心被人放火烧了。”
“什么?!”
管沁一惊,这里面可都是洗钱的证据啊,想要拿捏林啸山,把联利给扳倒,只有靠这个。
“那栋楼整层都起火了,现在的消息就已经死了不下十个人,这是联利那边在杀人灭口啊!”
路一丰气得脸都拧起来了,他这还等着去拿证据,要把联利的人一网打尽。
这倒好,是谁走漏了消息,在他们还没进深城的地界,就放火烧毁了证据?
还弄死了那么多人,那些人可能多半都是帮联利做事的吧?
也不知道有没有无辜的群众,那一层里还有些别的商铺。
郑严河听到消息,脸也变得很阴沉,想到马上要跟几位台岛的商人见面,就说。
“你先去办好这件事,这边你先不用跟着。”
管沁出来后对路一丰说:“让深城那边马上把楼围起来,你呢,去找一个叫商全钢的人,他应该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