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山冷着脸问:“我们犯法了吗?”
带队的刑警队长,看都不看他一眼,把所有车上的联利的人都叫到车下。
“都给我蹲着,不要动!你动什么?”
一警棍就朝着那想要晃身子的古惑仔砸去,直接就把人给砸翻在地。
“你们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打人?这是03年,你们是古惑仔,这边是警察,还问凭什么?你以为是20年后吗?
“给我把人拖到一边好好给他长长记性。”
管沁也没傻到会插手人家过来帮忙的警察干活,看着张大嘴的林啸山,就知道他把深城的警察当成了香岛的警察。
这时,一名刑警从车厢里翻出了一堆的钢刀、西瓜刀。
“好哇,行啊,这都带着家伙什呢,怎么?是随时准备干架是吧?”
“这是我们干农活的……”
一个古惑仔还想争辩,马上就被一脚踹在后背,摔了个狗吃屎。
“你他妈一个香岛人,干什么农活?这钢刀一看就是砍甘蔗的,你们香岛种了甘蔗吗?”
这可都是老刑警,一听就能听出这帮人什么来头。
何况,管沁都通过萧镇韩的秘书,把具体情况转告给了这边的警方。
林啸山看得牙都快咬碎了,可他也不怕,这就是私藏管制刀具,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就拘留十五天。
而且他车上没刀啊,那都是手下的古惑仔的车上给搜出来的。
看他一脸轻松,管沁就碰碰陈严孔的胳膊,该他出场了。
“林啸山是吧?我是国安的……”
光就国安这两个字就让林啸山脸色一变。
“我现在怀疑你涉及许多洗钱案,你现在跟我们回北州。”
等等,北州?林啸山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他认为就算是国安,这事情搞大发了,可要是深城,这可是跟香岛接壤的,多少能拐弯抹角找到些关系。
可要是去了北州,那就是一脚踏到阎王殿,活不长了啊。
“你凭什么抓我去北州?我是香岛人,我就是洗钱,那也是在香岛审……”
“犯罪有两大管辖原则,一是属地原则,一是属人原则。但这两大原则,你都该由香岛警方来抓。但还有一样就是被害人的归属原则。你除了洗钱的事情外,还有诈骗北州数百名老人的案件在身,这个案子不管你是不是香岛人,都要跟我们走。”
陈严孔这话说得有点乱,他这是故意的。
诈骗案又不归国安管,可他这就是为了找个借口把林啸山带走。
只要他人到了北州,他就算完了。
林啸山被说懵了人就被押上了车,被陈严孔的同事给直接开车带去北州了。
剩下那些古惑仔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龙头老大都被抓了,人心也算是散了,这还不知道要被关多少。
“全都先关上再说吧。”
刑警队长跟管沁握了握手,就带着这些人回警队了。
“要我说一个都别放出来了,都是祸害。”
“要细查他们身上的案子那是深城警方的事,我们先回北州再说。”
管沁自然不可能轻松放过联利。
这边抓了人,那边也在香岛报案,洗钱、诈骗、人生伤害都算上,找的还是个金牌大状,联利那边也得手忙脚乱了吧?
最好的结果是直接把联利的根给拔了,他不是洗钱嘛。
洗钱主要是三个阶段,处置、培植和融合。
处置就是非法收益转移到香岛的这个过程,这是最容易被发现的。
香岛能被称为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洗钱的事可说从业人员巨多。
联利手下有多少人,这就要从郑海行那查了,管沁要查的也不是第一个阶段。
第一阶段能查到联利头上,也可能被联利的律师给摘个干净。
主要还是第二阶段,培植阶段,也就是所谓的洗。
第一阶段是把钱转到手,第二阶段是洗,第三阶段是脱水晒干。
洗就是即通过复杂的多种、多层的金融交易,将非法收益与其来源分开,并进行最大限度的分散,以掩饰线索和隐藏身份。
这就需要专业人材,还要跟世界金融系统联系在一起,需要电脑等设备。
管沁要突破的是第二个阶段,这才是联利的核心。
“你们想栽赃我是吧?我也认识粤东的高官,你信不信……”
管沁看着被裘九一巴掌打翻在地的林啸山。
他肯定认识一些高级干部,那些干部也是有洗钱的需求的,一些赃款能够通过联利的渠道洗干净的话,那就能拿回来花了。
“你们洗钱一般拿几成?两成?三成?”
管沁瞧着被打得嘴都破了皮的林啸山:“联利洗钱的运算中心被我找到了,现在深城警方正在进行搜证……”
林啸山不信,那地方非常的隐蔽,怎么可能突然就被找到。
从九九年到现在零三年,那里都四年多了,连香岛警方都查不到,深城……
林啸山突然瞳孔一缩。
“是在深城吧?你们洗钱的运算中心。”
管沁闭上眼想着那位深城的副市长被抓后,两省都发文要学习并深刻检讨,案例发到手后。
管沁就注意到那次被查的副市长是通过一个叫联力的社团,那社团把洗钱的运算运营中心放在了深城。
就在一栋毫不起眼,极其平常的写字楼里。
由那里通过跨境交易,不停的进行小额交换等等手段,将那位副市长手里贪污来的十亿现金洗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想来,不是联力,而是联利了。
03年的联利也远没有前生被查到的时候规模那么大,那时可是一年能洗超过上百亿的资金的巨型地下钱庄。
至于收费两成三成也是从案子上看到的,黑钱越多收费就越低,相反,钱越少收费就越高。
那时林啸山已经是粤东某市的著名外商,著名的企业家了。
“你,没有,不在深城,我也没有洗钱……你他妈……”
“给我老实点吧。”
裘九掐着他脖子就把他摁在地上,膝盖跪在他的肺部。
“是不是马上就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