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
支队长摇了摇头。
他是接到韩冰冰的报案,给她一个面子带队来救人,不是来激化冲突的。
更不可能受管沁的领导。
管沁略一沉吟,知道他的难处,也不为难他。
逼这位支队长也没用,反倒会引起他的反感。
何况人已经救到了,把徐藏林带出去才是当务之急,别的事都可以缓一缓。
“你们让开,不然我就先弄死他。”
管沁拖过胡总,捡了块尖锐的瓦片抵胡总的喉咙上。
胡总脸色大变,这东西要往上一戳,他不死也就剩半条命了。
那些打手都开始犹豫,胡总的命不能丢在这里啊,可要让他们走,那怎么行?
“你们是警察,警察还能威胁我们工人?”
“你们算个狗屁工人!”徐藏林吼道,“少给我来这套,不滚开,老管不动手,我也要弄死这姓胡的!”
管沁又往前顶了一下,胡总这才喊道:“都让开,快!”
那些打手这才开始散开一条路。
管沁警觉地说:“都退到一边,别想趁我们出去的时候抢人。”
眼看一点小心机也被识破,保安队长就一摆手,所有人都退到左侧。
管沁押着胡总到了门口,看着几辆警车,就先缩身上去,还让徐藏林和韩冰冰也上车。
“该放人吧?”
保安队长在那喊,管沁就示意司机准备开车,跟着把胡总往车里一拽。
几辆警车呼啸而去,保安队长跺脚骂娘,想追上去,可一想出去就是工业园区,再往外两百米就到市区,他们除非想跟宁都公安对着干,否则追上也没用。
“你松开手。”
胡总被管沁一直摁着到了建业区刑警支队,他就咬牙喊道。
管沁鸟都不鸟他。
反正事都做出来了,还怕个鸟啊。
他可算是知名的民营企业家,案子都还没查出点眉目,这边就来硬的,那位支队长都很头疼,马上跟市局汇报。
市局又跟市领导汇报,立刻就有人来把胡总带走了。
“你们这些北州的干部,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一位市领导留下后就愤怒的训斥着管沁和徐藏林。
“丰达纸业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我关着,还要弄死我,你们眼瞎了吗?”
徐藏林把衣服一掀,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那位市领导也无话可说,但还是沉着脸。
“我们郑市长已经过来了,在跟省领导汇报丰达纸业的问题,你把姓胡的带走,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收了丰达纸业的钱?”
市领导哼道:“你个小小的副镇长,说话就说话,别血口喷人。”
“我是副镇长,可我这干部当得清清白白的,你敢说你清白吗?你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我就直接跟你说,这次丰达纸业的事,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市领导不知道丰达纸业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两个北州的小官,弄得他们跑到几百公里外的省会来闹事。
而且他们还一个个好像手握确凿的证据似的。
这让他都心里打鼓,想着赶紧回去把人找来商量,问问这两个小子什么来头才是。
他一走,徐藏林才按着胸口说:“痛死老子了,老管,还是你够意思,千里迢迢跑来救我。”
管沁拍拍他后背说:“我们还说什么,这事也得感谢韩工啊。”
韩冰冰看着他俩,要不他们都有女朋友,都要怀疑他俩是不是一对了。
“这事情也挺麻烦的,要是不能把跟丰达纸业有关联的人都一网打尽,后面的反噬我都吃不消。”
她说着就接到父亲的电话,在电话里把她好好的训了一顿。
“你跟吴家闹掰就算了,还跟着那两个家伙胡闹什么?”
“那个管沁可能会进入萧家的圈子,吴天麟是个废物没指望了,他说能帮忙,我就权且信了他。”
“他信得过?”
“也没别人可信了。”
韩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先试试吧,要万一不行我再想办法。还有,你帮他也注意点影响,人家公安那边是欠了你爸很大的人情才肯出手,你别为一桩小事就把人情抹了。”
“知道了。”
韩冰冰扭过身看办公室里的管沁和徐藏林,两人不知说什么,徐藏林在那贱兮兮地笑,又牵动到伤口,嘴角一时非常狰狞。
“还得先去医院,你别跟蕴敏说啊。”
“徐叔那边呢?”
“也别提。”
管沁先送徐藏林去医院,一检查,果然肋骨轻微骨折,得将养一段时间。
好在他在安河也没什么事干,那位镇长把他就当个顾问参谋,给他安排的工作都比较清闲。
“我回去倒没什么,水没取到,那……”
管沁变戏法似的从裤袋里拿出了试管。
他在小黑屋让警察帮带着,谁想那些打手一出现,警察都忘了,还好他记得,就回屋走了几步收了起来。
“行啊,那也没白挨打了。”
“我送你上火车。”
管沁和韩冰冰一同去送徐藏林,回来时,韩冰冰就说:“你打算交给谁进行测试?”
“水利厅也有水质检测中心吧?”
管沁把试管交给她:“你办事我放心。”
“那你就等消息吧。”
韩冰冰还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市区,管沁就说:“送我去市府吧。”
郑严河估计在跟那边聊着,这边出了事,他应该也知道了。
管沁得去跟他低头认错。
果不其然,郑严河下来时脸黑得跟墨汁里泡过一样,看他就喊:“你跟我上车。”
坐在车中,管沁把安排徐藏林和韩冰冰的事交代了。
“找谁去做不行?非要找徐藏林?”
“别人也信不过。”
话也说得没问题,就是这一来就打草惊蛇了,搞得宁都市府很被动,那些材料又还没印证完成,不能光凭材料就动手啊。
反倒有可能让那位农总跑路了。
“他人跑了没事,他的资产跑不了。”
“不好说。”
郑严河脸色不大好看,刚才宁都的市长话里话外也是说他管得太宽了,就是丰达纸业有问题,也轮不到他一个北州市长来插手吧?
“一切还要等等,你先回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