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孟开没等身体完全康复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去见监狱中的季小芳。
乌拉佐的监狱有6层,全部建于地下,和当初关押孟开的研究所有几分相似之处。
值得注意的是,乌拉佐虽然有三千万人,但他们自己的成员很少会违反法律,就算是有人犯了小错,也只会在一二楼的禁闭室关上几天。
所以这所巨大的监狱里面真正关押的,大多是他们从外面抓来的人。
当然,都是有价值的人。
孟开刚准备出门,服侍她的女仆进来通报:
“少主,您前几天从k国救回来的刘娇姑娘来了。”
差点把这个人忘了,孟开回到沙发上坐好,女仆把刘娇带了进来。
“少......少主。”刘娇有些拘谨,不安地扣着手指。
“伤好差不多啦?”孟开拿出两个茶杯,分别倒了一杯酒,举杯一饮而尽,把另一杯放到刘娇面前,示意道:
“坐吧,喝口水。”
刘娇毕恭毕敬地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直接喷了出来。她不是不能喝酒,只是没有心理准备,任谁也想不到这茶壶里倒出来的居然会是酒。
刘娇失了态,连忙慌张地放下茶杯,手忙脚乱地一边道歉一边用袖子擦着桌子上的水迹。
“不碍事。”孟开拦住她,“我也是忘了告诉你了,我不能喝水,只能喝这玩意,你伤还没好,我这也没别的,你先渴一会吧。”
刘娇点点头,乖巧的放下茶杯,说明了来意:
“少主,我来了也有几天了,一直受到这里很好的照顾,现在我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继续每天无所事事得,我心里则有愧,想着过来问问您有什么能让我帮上忙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孟开也点点头,简单想了一下:
“那从今天起,你就和森卓一样,跟在我身边当我的亲兵吧。”
刘娇连连点头,她对孟开的印象不错,当然愿意在孟开身边:
“我听照顾我的人讨论过,少主护卫队是吗?”
孟开不屑一笑:“不是一码事,护卫队队长是个蠢货,你平时少搭理他们。”
护卫队的队长是苏议顽,孟开一直想着,等时机成熟,就把他宰了。
“我正好要出去一趟,你跟我去吧。”孟开起身说道。
刘娇也跟着站起来,孟开从柜子里掏出两把枪,一把扔给了刘娇,一把放进了自己的风衣口袋,快步走出了房门。
这是刘娇第一次拿到真枪,捧着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看孟开走了,慌忙地把枪塞进口袋,紧随其后。
到了监狱门口,苏议顽远远地就迎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向孟开鞠躬致意:“少主。”
孟开没理会他,径直向内走去。
苏议顽身后拦住了刘娇:
“监狱属于涉密场所,这个人才来没多久,不宜.....”
孟开恶狠狠地回头瞪了苏议顽一眼。苏议顽有些心慌,只好放下了拦着刘娇的胳膊。退到了一旁对孟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苏议顽的带领下,几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六层,这所监狱的最深处。到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道。在这里,刘娇见到了她此生难忘的场景:
一排排的牢房护栏上沾着粘腻的鲜血,牢房中央的走廊上堆放着的,都是平时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刑具,有犯人正在受刑,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哀嚎,甚至在一个角落还堆放着已经高如小山的断手断脚,最下面一层已经腐烂,从里向外爬出白胖的蛆虫。天花板上还绑着三个人,吊着手悬在高空,其中有一个人已经明显断气很久了,其中一只胳膊已经腐烂和手分开,手继续吊在天花板上,胳膊则垂向身体一边。
若非亲眼所见,刘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人世间还有这种地方。
刘娇被这奇怪的味道熏得一阵头晕,下到地狱也不过如此,她想着,紧张地跟着孟开的脚步继续向前。
苏议顽嫌弃的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对着左右骂道:
“一群饭桶,知道少主要来也不提前收拾一下。”
孟开仿佛看不见也听不到一样,也许是司空见惯,没有理会苏议顽,只自顾自地向前走去,苏议顽见状也不敢再发作,几步小跑赶到孟开前面带路。
刘娇屏住呼吸低头走路,直到苏议顽停在了一间牢房门前,打开门给孟开请了进去。
刘娇跟着一起走了进去,苏议顽拉来一把椅子请孟开坐下,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刘娇这才看清牢房里的全貌。
与外面的惨象不同,这间牢房虽然半透明式,空气与外面一样难闻,也能听到外面的鬼哭狼嚎,但牢房里面却十分整洁,地上铺了瓷砖,擦地一尘不染,墙上也没有发霉,开了灯以后明亮宽敞,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与其他牢房相比,十分格格不入。
那个女犯人明显没有受刑,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居然还化了个精致的淡妆,面对孟开她们进来,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恐惧,更多的是冷漠与蔑视。
苏议顽挥了下手,两个狱卒上前把女人架到孟开对面的椅子上,用粗麻绳绑住了她的四肢。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像任人操控的人偶。
女人坐在孟开的正对面,两人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又是恐怖的宁静。
刘娇吞了口口水,这两个人都想用眼神杀死对方吗?她甚至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屋里无人说话,楼道里却不停地传来阵阵哀嚎。
刘娇心想,被关在这种地方,就算没有受刑,心理的防线也会被不攻自破的,昼夜不分的牢房、血腥味交杂着死人味、同类歇斯底里的惨叫,无一不折磨着人的神经。
“刘娇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孟开先一步开口道。
几个狱卒与随从都退了出去,苏议顽却一动不动,他挠挠头,有些为难。
孟开看向他:
“你听不懂人话?”
苏议顽想开口反驳,但见孟开现在实在心情不佳,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话,只得照做:
“那我在门口候着,有情况您叫我。”
孟开哼了一声,苏议顽退出去,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门。
女犯人见状,轻笑了一下:
“小妹妹,他们说你要见我,咱们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找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