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心中明了,看向允稚说道,“还请公主施以援手。”
允稚在心里已经把他骂了百遍,真是多事,怕什么来什么。
语气怪异的说道,“刚才本宫已经说了,也不是什么人都配本宫出手。”
众人只以为她是在为摄政王的话生气。
裴沙也认为她是不会看病找的借口。
这会儿,躺在床上的裴司瑶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只是这次她吐出来的是一口黑血,黑血中竟然还参杂了什么东西在蠕动。
刘御医上前查看,吓得脸色发青,话都说不完整。
“是……是。。是虫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女眷们吓得连连后退。
几位王爷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一摊黑色的血水,仿佛刚才的蠕动只是假象。
这下淮王也发话了,“这……刘御医,你再看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本王还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动。”
“本王也看了虫子,只是这才一会儿功夫,虫子就不见了,真是匪夷所思。”
王爷们一人一句应声道。
刘御医上前一看,立马跪下,疑惑道,“这……王爷,老臣真的看到了黑色的虫子,只是……只是不知为何,为何突然消失了。”
季锦云自然也看到了黑血中的虫子,但不过一会儿再看去时,哪里还有那些黑色的小虫子,只剩一摊血水。
也大惊失色,这怕也是中蛊了。
裴沙眼神幽暗的看着那一摊血水若有所思。
情况之危急,墨辰难得低头道歉,说道,“公主,是本王刚才失礼了,本王给公主道歉,还请公主相救。”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的怀疑丝毫不减,裴司瑶就喜欢耍这些阴招,他怀疑是她所为,上次的事情也难保不是她干的。
允稚心里多少有点暖的,那么骄傲的冷面战神啊,竟然为了她低头。
“行,本宫尽力。”
人命关天,如今再拖下去就不好了。
允稚故作走上前,饶开了那摊血,走到床前把脉。
而后说道,“本宫学术不精,不知侧妃所病是何故。”
别说她不会看病,就算会,那也必是看不出。
众人再一次陷入焦虑,都畏惧于那些消失的虫子,生怕虫子会爬到自己身上。
但又迫于无奈,只能等魏钊明的人把郎中请来。
有人提议,“王爷,要不咱们今晚连夜启程吧。”
“不可,夜黑风高,水路不比陆地,要是遇上什么危险不好应对。”墨溪说道。
裴沙心急如焚,也想连夜赶回去,可也不能说什么,否则就让人起疑了。
突然又想到那些消失的虫子……
看了看允稚。
随后走向她,悄声道,“随我来。”
允稚全身紧绷,内心泛起一丝惊慌,难道他怀疑她了?
……
回到房中,面对着裴沙的背影,允稚第一次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除了作为裴司瑶第一次见他时感到紧张,这还是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害怕他。
允稚心虚道,“王。王兄叫司瑶可有何事?”
裴沙转身,眼神犀利的盯着她,说道,“司瑶,王兄送你的蛊虫呢?”
“在……在天合馆啊,哪有人随身带着这种东西的。”允稚低下头,尽量不与他视线对上。
裴沙顿感头疼,按理说他应该向着妹子的,可现在他虽怀疑,却不忍心逼问她。
倘若真的是她,他又该如何?
可是,司瑶危在旦夕,想到这个他又很烦躁,“那侧妃看样子是中了蛊,这蛊一般只有南疆苗人才会养,虽然此地隶属南晟境内,却与外界包括南晟的百姓都隔绝往来,从来不与人打交道,苗人有苗人的规矩,蛊虫一般不可外泄。”
裴沙叹了口气,又说,“那晚给你的蛊虫已实属难得,除了那只,别人怕是……”
就是说,有蛊虫的人少之又少,别人怕是没有,目前也只有她有一只蛊虫了。
允稚嗤笑一声,心里竟然有些难过,说道,“话已至此,你是怀疑我给你妹子下蛊,想为妹子讨公道?”
裴沙清楚,像她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早就怀疑过他隐瞒真相。
妹子性命垂危,现在他也不打算继续与她周旋下去了,直接说道,“那到底是不是你?”
他终于承认了,允稚心里总算宽敞了,她最讨厌演戏了。
允稚说道,“是我又如何?她能给我下毒,我为何不能给她下蛊?”
“啪~!”
“真的。真的是你!”
这是他第二次打她,裴沙双眼通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虽然早有猜测,但当她亲口告诉他的时候,难免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