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系统再三询问，第一次有了要不要开设心理辅导项目以防宿主得了心理疾病方面的问题。
苏橙冉“啧”了一声：“废话什么，快，20颗好孕丹。”
系统一边帮她兑换，一边提醒道：
【宿主，要是衡越一直没能被感化，您可就要一直留在这里了。】
苏橙冉冷笑，这个世界就是她赚取积分的大好机会。
以她剩下的积分可以换20颗好孕丹，换算成四十个孩子，一个孩子能赚六百积分，这个世界她就能挣两万四千六百分。
她一开始只想赶快生下一个孩子跑路，但就现在情况，既然跑不掉，留在这里明显更有价值。
大乘晚期的修士，体质已经来到了七位数，她完全不需要担心生孩子的安全问题。
至于衡越，她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感化他。
而这一切是星迟透露的。
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星迟就问过她一个问题，有朝一日，苍生与衡越她会怎么选。
加上之前星迟说过他们还有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那也就说明衡越与她的命运一定会有一个转折点。
虽然苏橙冉不知道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那个转折点何时会到来，但她等得起。
这个世上最能让人执着的不是爱与恨，而是那所谓的希望。
她既然已经感知到了那缕缥缈的希望，就一定不会再放弃了。
为了希望而活，在过往的生命里她一向如此。
“系统，我还剩多少积分？”
【恭喜恭喜，还有10积分。】
听着系统略带阴阳怪气的话，苏橙冉没有理会，赌局本来就是赌上全部。
要么大杀四方，要么倾家荡产，但她肯定，输得一定会是衡越。
……
转眼……
不能说转眼，因为一千年是苏橙冉切实体会的日日夜夜，是春夏秋冬的岁岁年年，也足够凡人在这俗世起起伏伏，轮回了一次又一次。
一千年更足够苏橙冉用魔血创造的每一个孩子成长为人，甚至成为修仙界的大能。
在第一千五百年，云缈第一次来了魔宫见她。
“冉冉，师父以后不能帮你带孩子了，我真的要走了。”
苏橙冉的每一个孩子都送去了太清剑宗，云缈就像勤勤恳恳的幼儿园园长带着一个又一个的熊孩子成长为人。
“师父，你早就该飞升了。”
苏橙冉笑笑，为他系上自己编织的红绳：“一路顺风，师父，天界也多纷扰，愿你此后通途，再也不用为任何人任何事烦心，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云缈眼角泛起一抹泪光，他勾唇浅笑：“冉冉，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徒弟。”
言罢，云缈起身离去，生怕苏橙冉再多说一句，他就又舍不得走了。
衡越在云缈走后，默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半跪在苏橙冉的脚边，伸出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冉冉，你还觉得值吗？”
苏橙冉轻点他的薄唇，眼波流转已是万种风情：“衡越，你还喜欢我吗？”
衡越摸着自己的心口。
他过往这一千五百年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苏橙冉。
她会偷偷溜去凡间和凡人饮酒，听那些说书人讲无聊的故事，但她总会回来，给自己带一束山间的野花。
她会逗褚羽玩，带褚羽去幽冥城的赌坊作弊，被人发现时也不打回去，就一个劲儿跑，直到跑不动了，就呼喊他的名字，说是让他英雄救美。
她还会不厌其烦地过生日，生日对于每一个长生之人来说都毫无意义，可她每一年都喜欢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她没有被束缚，没有被爱恨沾染，她只是如清风，如烟火，自由而璀璨。
衡越仍记得自己初遇苏橙冉的模样，在瓢泼的大雨里，她的双眸清澈而坚定，在泥泞的沼泽中也要善良地拉他一把。
可他不是良善之辈，他不喜欢报恩。
他只想试着毁掉那美好的一切。
因为他是最恶的存在，他只会与恨怨同行。
可现在，衡越有了一点不同的想法，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可他就是觉得苏橙冉的笑比泪更加动人。
衡越坚定地点了点头：“喜欢。”
苏橙冉笑问：“哪种喜欢，想把我捆起来的那种吗？”
衡越微微摇头：“冉冉，我现在更喜欢你的笑。”
苏橙冉轻抚他的脸颊，对上他深情的双眸，幽幽道：“还不够，衡越，这不是我要的喜欢。”
衡越微微垂眸，靠在她的双膝上，甚是虔诚：“所以冉冉，你还要我怎么喜欢你呢？”
苏橙冉摸着他柔顺漆黑的长发：“衡越，等你能看到我眼中世界的那一天，就是我要的喜欢了。”
她要衡越不再以魔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她要衡越喜欢上她眼中的世界。
衡越苦笑一声，低声轻柔的声音引诱道：“冉冉，你做不到，你其实已经厌烦在我身边了，何不离去呢？”
苏橙冉盈盈一笑：“衡越，赌局还没结束，别以为我会上当哦！”
衡越没再说话，内心却不免对苏橙冉多了一份悲悯。
要真魔爱上这个世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苏橙冉偏偏要做这个痴人。
“冉冉，等你生日，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苏橙冉颔首，欣然应下，这还是衡越第一次开口说要带她出去。
千年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变动，她还真是求之不得。
三个月后，在苏橙冉生日那天，衡越带她到了冥河边。
衡越赤脚走进那条深邃幽怖的河流中，向她伸出了手：“冉冉，来。”
苏橙冉也脱下了鞋子，慢慢朝她走去。
河水如冰块一般寒冷刺骨，但苏橙冉作为大乘修士，这种刺激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苏橙冉搭上衡越的手，随他坐下，两人的半个身子都被河水盖过，如果不是环境不对，苏橙冉还以为衡越这是在带她泡温泉。
衡越抬头看向静谧的夜空，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河水中，触手可得。
他的手指轻碰水中那轮月亮，明月就碎了。
衡越轻笑：“冉冉，那个无趣的鲛人就喜欢坐在这里看月亮，看了很多很多年。”
“他眼中的爱如同明月一般皎洁，但最初也不过是来自于怜悯，他和他愚蠢的母亲没有区别，都喜欢自以为是的付出来换取人类无聊的情爱。”
“冉冉，人间的美与爱就如同这水中月，看似动人，实则不堪一击，你真觉得这人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