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山又来找楚袅了,还特意将她拉到角落里躲开八斋众人说着悄悄话。
最不高兴的是文无期,其次是花辞树,其余几人正巧不在。
“你想做什么?”文无期拉住楚袅的衣袖,瞪着陆南山。
陆南山满脸不耐:“你管我作甚?”
“我是八斋斋长,自然有权照顾好我的斋员。”
花辞树正逗着小舟,听见文无期这话顿时怒了,放下鸟笼跑到文无期面前对着陆南山道:“我才是斋长。”
“我管你几斋斋长。”陆南山骂他。
“什么你管不管我的。”
两个人竟然互相对骂了起来,文无期拉着楚袅的衣袖把人带到了庭院内,远离纷争。
文无期看着楚袅认真道:“离他远点,他是个坏坯。”
楚袅点点头说好。
“走吧,该去上课了,”文无期又说,“今日学的是剑术,七斋也在。”
楚袅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太好啦,那我们快走吧。”
花辞树因与陆南山争执得太激烈,已经完全忘记了今日授课的是梁竹,于是被罚扣了三学分,还要留下打扫练武场。
“为何不叫我!”花辞树怒道。
楚袅“嘿嘿”一笑,宽慰道:“好啦花少,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在陪着你吗。”
说罢还偷偷朝四周看了一圈,这才放心地说:“文少说不让我帮你,你忘记了上课的时辰本就是你不对。”
“他绝对故意的。”
“近几日城中出了起命案,一位七旬老人惨死家中,”陆观年看着眼前十个斋的斋长道,“此案便交由我们秘阁学子处理,谁人自告奋勇?”
众人闻言长吁短叹的,不是望天就是看地,一时间竟没个人站出来。至于花辞树,还在与文无期怄气。
陆观年看着面前的十一位少年,有些头疼,正欲开口之时几人有了动作,他笑道,那便交给七斋处理此案了。
八斋两位副斋长一愣,转身之时发现其余九人不知何时已达成了共识,竟然齐齐地向后退了一步。
二人正想辩驳之时,陆观年却大手一挥,道:“大家散了吧。”
其余九人闻言松了口气,逃难似的跑了,只留下花、文二人在原地干瞪眼。
花辞树气急了,以至于用晚膳时还在念叨。
“都是那姓文的不好。”花辞树道。
文无期冷笑:“又成了我不好了?”
“你若不与那陆南山起争执,我又怎么会去理他?我若不理他,我便不会打扫练武场,我若不打扫练武场,便不会与你怄气,不怄气自然就不会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楚袅给几人盛着饭,见怪不怪。唐勇从怀中掏出棉花堵住耳朵开始吃饭,万锦年翻了个白眼,拉着骆千山和楚袅跑到膳房外去吃了。
二人吵归吵,到底还是去查案了。
其实只是因为陆观年说如若再推辞那便将全斋的考核分数清零,今年年底学院的卫生全由七斋打扫。
万锦年忙说查的查的他们不查我们去,要扣分也是扣他俩的。
其实这案子也不难查,几人去那老人家中简单询问了几句,他儿子便承受不住压力全盘托出了。
起初只是万锦年瞧他神色慌张,随口问了几句,谁料那男子磕磕绊绊地说他爹是起夜时发现了闯进家中的盗贼,正想呼救之时被他灭口的。
家中并无外人入侵的痕迹,这点证实了他在说谎,剩下的交给老唐,他只简单恐吓了几句那男子便认罪了。
原是他在外欠了赌债,父亲不给他还债,那男子一时愤怒,便将老子杀了。
“这老爷爷也挺可怜的。”楚袅道。
几人与衙门官差交接完便回秘阁了。
文无期与花辞树去找陆观年汇报案件细节,唐勇和骆千山去准备午膳了。万锦年在庭院内逗鸟,楚袅趴在桌上百无聊赖。
万锦年看她闷闷不乐,问:“你最近怎么不去看韦原了?”
“文少说要专心学习,不然以后那韦原出去厮混我都发现不了。”
万锦年笑起来:“文无期就这么确定你会与他成亲?”
“可是文少很聪明啊,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楚袅说。
万锦年不说话,继续喂鸟。
坏坯陆南山又来了,偷偷摸摸递给楚袅一封信,嘱咐道阅后即焚,别给文无期那厮看见了。
几人用膳时那封信还摆在桌上,骆千山问那信是哪来的,文无期听楚袅说是陆南山给的后气得肉都少吃了几块。
“说什么了?”唐勇问。
楚袅这才打开信封。
万锦年瞥了一眼,只瞧见上面写了些什么“七斋”、“元仲辛”、“韦原”之类的字眼。
楚袅念道:“我知你心悦七斋韦原,我教你,你只需接近那元仲辛,从他口中套出关于韦原的喜好便可,期间你再多于元仲辛接触,等时机成熟之时再向他表明一切,韦原自会被你的真心感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楚袅道。
文无期翻了个白眼:“我早说了那家伙是个坏坯。”
“什么!”唐勇听说楚袅喜欢那个浪荡子韦原后异常震惊,有种自家白菜将要被猪拱了的感觉,而后又看向文无期和花辞树,痛心疾首道,“你们怎么也不跟着劝着她点?光一个林二就够我受的了,更别说那纨绔之首韦原了。”
文无期抱臂,冷声道:“看我作甚,我又不是她爹娘,还能管她喜欢谁么?”
唐勇又说:“我看那七斋王宽不错。”
花辞树的态度与文无期截然不同,甚至还有些乐观地说:“小楚袅喜欢韦原不就是因为他家有钱吗?我们锦年不也是家财万贯,干脆让她喜欢锦年得了,这女才女貌的,别说还挺般配。”
万锦年笑道:“我家可不如韦原家有钱,而且我不适合行商,做生意也总是赔本,全靠小骆给我管账才不算血本无归。小袅要是跟了我啊,指不定受什么苦呢。”
骆千山埋头专心吃饭,听见万锦年叫她,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思索片刻后认真地说:“花少说的也不无道理,万姐姐除了是个女子外,没有一点是不合楚袅姐姐的要求的。”
几人被她逗笑,就连文无期也难得勾起了嘴角。
“不过陆师兄为何如此执着于元仲辛?”骆千山问。
花辞树道:“谁知道,说不准他心悦元仲辛呢。”
万锦年想了一下那场面,顿时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寒战道:“那可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