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够了吧,我们要继续出发了。”时祈整了一下衣衫,“去找找那个大墓所在的地方。”
齐八爷迅速的灌了一口水下去,跟上了时祈的脚步,拿着罗盘寻找风水极佳的地方。
时祈往村庄深处走去,不出她所料,整个村庄的人都消失了,说简单点就是被屠村了。
也不知道是招惹到了什么样的人,拥有如此手段。
“不对啊师父,你怎么往最凶的地方去?”
“阴气重的地方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虽然也不见陈皮,不过要是在一个墓里,总是会遇到的。”
时祈走进一栋房子中,从外形来看,与其他的房子没有什么差别,而且还更差了点,屋子外面全是灰尘,似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房子中没有一点生活气息,连烧火的柴都蛀虫了,到处都是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
这村子里的房子基本都是一两层的,只有几栋是三层的,这一栋也不例外。
时祈走上楼梯,那楼梯是木头做的,她刚一脚踩上去,就嘎吱的叫了一声,似乎是马上要开裂。
“小八,你在下面等我。”
齐八爷搓着手,看着那承受不住他重量的梯子,不由得有些心慌,“好吧,师父你快点下来啊。”
……
时祈踩着破烂的楼梯走上了二楼。
二楼很奇怪,它的面积很不正常,她刚刚在下面转了一圈,大概是有一百多方的,可是上面似乎比下面多了一些。
尽头有一个落地窗,时祈凑过去看,虽然上面布满了一层很厚的灰尘,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原先是可以从这一扇窗子看到村庄大门的。
时祈眯了眯眼,这一整栋房子都不正常。
那村庄大门上写的着,是一种不同于楷书亦或者是小篆草书等等的字体,可以说是自己发展出来的文字,跟前者没有丝毫的相同之处,所以一般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而那牌匾上,原来写着的,则是一串类似于诅咒的文字,用的是人骨研磨成的粉末,还有一种黑色颜料的小虫子混着施这诅咒主人的血写上去的。
但时祈还在那上面闻到了一股奇香,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一种名为幽窈的药草。
这个村子估计一直不太平。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人题写的牌匾。
用那种材料写上去的字可以千百年不腐,据时祈猜测,那一串字写上去没有两三百年也有个一百年了。
看上去是祈福,但其实不然。
也算是当时盛行的一种骗术,但是处于封建社会的人们宁愿相信这些,更何况这个村庄的地理位置也基本与世隔绝了。
利用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并不等价的生命,但也有缺点,它是一个无底洞,一但开始了便不能够停止,要是超过两三个月时间没有吸取别人的生命,自己则会先暴毙身亡。
但是诅咒永存,即害人也害己,一般这种人不过两三年就逝去了,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不过到现在估计都不剩什么存留着的痕迹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而那些东西有一个统称——邪神。
……
时祈转身走进了一间离她最近的屋子。
她一推开门,里面的灰尘扑面而来,里面放着的是一般的家具,床,柜子,书桌之类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时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她翻了翻所有能够打开的柜子,从抽屉中找到了一把铜做的钥匙,估计是这里哪一间房间的钥匙。
时祈拿上钥匙,没再多看着房间一眼。
她将房间门一个一个推开,除了吃了一嘴的灰尘和普普通通的家具以外,什么都没有。
正当时祈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一扇门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符纸。
那张符纸看起来有些老旧,边缘都有些泛白了,应该是有些时日。
她不由得抬头看向那扇门。
门上贴满了这样的符纸,可是她刚刚绝对没有看到这里有一扇门。
时祈捡起那张符纸,揣进兜里,刚想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那扇门上了锁。
她看了看刚刚拿的那把钥匙,终于想起被她忘记许久的某位徒弟。
思索了半分钟后,觉得这种事还是带上他的好,于是又下楼。
楼下的齐八爷正死命盯着那破烂的楼梯,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房子中的窗户纸大多破了洞,有风吹过便不停的发出怪响,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师父,你终于下来了,你在上面有什么发现吗?”齐八爷看着楼梯上的时祈问道。
“我觉得还是你和我一起上去比较妥帖。”
“师父你是又想卖了你的好徒弟了吗?你可就这一个徒弟啊。”齐八爷话语里带着些凄凉,可怜兮兮的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徒弟没了还可以再收,要是遇到什么好东西你也看看,也算是开开眼,不过我想上面的东西,小八应该会感兴趣的吧,走了。”时祈还没有走下楼梯,就再一次朝二楼走去。
齐八爷只好小心翼翼的携着罗盘走上二楼。
到了二楼之后,他也注意到了二楼的不寻常之处,跟着时祈来到那个贴满符纸的房间前,便发现那就是这一整栋房子里最凶,也就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当看到那扇门后,齐八爷也是一愣,“这上面画的又是什么啊?师父我怎么还是看不懂?不会是你贴上去的吧?”
时祈摇了摇头,“我只会以血绘符,而这个人不是,他用的是和村庄门口那牌匾一样的涂料……”
她沉默了一会。
“这又说明什么?”
“是高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里封上,这里也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们现在也无从追溯,我刚刚在别的房间发现了一把钥匙,但是这个门,它是凭空出现的。”
“高人?那有师父你厉害吗?”
时祈没有理会齐八爷,答案是肯定的,她将钥匙插进锁里,刚刚好,就是这个门的锁。
刚打开门,里面便传来一股久违的泥土的味道,只是这也不是普通泥土。
“这是墓地一个入口,”时祈立刻就明白了,“只是下面有东西,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时祈的脸上挂着些痴狂的欣喜。
齐八爷跟时祈一起走了进去,但是第一眼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入口。
这里的陈设跟其他房间无异,都是一个柜子,一张床,一张书桌。
时祈直接走到那张床的旁边,硬生生将那张床扯了下来,床的底下那块地露出了一扇木门。
“小八,走吧,我护着你。”
齐八爷咽了咽口水,也是,他师父如此生猛,又怎会怕一只小小粽子。
时祈打开木门,底下一片漆黑,但都是泥土,有个梯子,可以顺着梯子爬下去。
这就能解释这个房子的面积问题了。
这个房子的一楼一大部分是挖通了这个隧道,而二楼则是消失了一个房间。
只是这个房间为何出现还是存疑。
“小八,你把手电打开。”
时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齐八爷也紧随其后。
在他们双双下去之后,房间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但没有一阵风。
……
不知道爬了有多久,终于看见了道路的尽头。
周围的土里掺着些血色,所以时祈断定这墓里肯定有些东西。
这座村庄是建于山林之中,但是它实际上是建在地平线之下的。
从楼梯下来之后,时祈和齐八爷就直接到了墓道之中。
由此,时祈推断这个村庄是同这座墓一起建成的,只是后人估计有进行过装潢。
齐八爷拿着手电照了照周围,只能看见这里四面八方通着墓道,稍微一不注意恐怕就会迷路。
“师父,我们该怎么走?”齐八爷完话之后,竟然还传来了回声。
“回声?”时祈低喃,“难道这里有回声装置?小八,你用你的罗盘找找这附近阴气最重的地方。”
“师父你不是能行嘛,还要我来。”尽管口中如此说,但还是刻不容缓的观察着罗盘。
很快,齐八爷发现了不对劲,“师父,这里的磁场……”
“我就知道。”时祈又自言自语道,“小八,跟着我。”
时祈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墓道中的带着眼花缭乱的路,要不是齐八爷和时祈靠的近,他差点就迷路了。
走了一炷香之后,他们走到了尽头,时祈伸出手叩了两下那墙壁。
“果然是回音壁。只是这里建回音壁的原因是什么呢?古代有记载的建筑回音壁的皇陵案例很少,这又是何人的墓?小八,你在长沙待的久,发言权交给你了。”
离现在最近拥有回音装置的大工程不过嘉庆时建在紫禁城的一座,是样式雷掌案策划的,但现在估计找不到什么所谓样式雷的遗留了,只是他们的名字将会一直名留青史。
齐八爷欲哭无泪,“师父,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时祈摸了摸那回音壁,“小八,你快摸摸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既然没有门,那一定是藏起来了。
齐八爷点点头,也跟着摸索了起来。
摸着摸着,齐八爷突然摸到一处凸起,“师父,我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你按按看。”
“师父我这一条命也不够死这里的啊。”说罢,齐八爷咬牙用力的按了下去。
按下去的瞬间,齐八爷身边的墓道中突然“咻”的一声射出一支箭。
时祈趁齐八爷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将他往旁边拉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箭。
齐八爷还探着身子,时祈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不想变成刺猬的话就蹲下。”随后自己也不紧不慢的蹲下,反正她个子本就不高。
那些箭是从墓道的墙壁中射出的,墙壁上一直有一些方形洞,在齐八爷按下那个不对劲之处后,箭便从里面射了出来,只不过那些箭点数量不多,用一两次也不够看了。
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设的位置太高,要是像她一般身高的人进了这墓中,根本不需要怕这种机关。
时祈伸出手捡了一支箭,箭头是磨尖的铁块,看起来十分锋利,但已经失去了金属的光泽,表面上像涂了一层黑涂料,让铁块看上去像黑色的石块。
箭身是用竹子做的,箭尾象征性的绑着几根羽毛,每只箭几乎都是一个样。
时祈摸了摸箭最锋利的地方,却发现上面涂有剧毒,经过了长时间的沉淀,还是保留着它原有的毒性,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
“师父,刚刚我按的那块地方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图案。”
但还没等齐八爷多说,他们两边突然发出了巨响。
他们两边的墓道开始往里压缩,墓道变得愈发的窄了。
时祈便意识到了他们是怎么让人留下来的。
“跑。”
齐八爷没等时祈发话就已经跑了老远。
时祈在齐八爷身后跟着,她发现地上出现了大洞,那洞原本是被墓道所遮住的,所以他们之前才没注意到,随着墓道的移动,那些洞也就露了出来。
只能从上面看到底下一片漆黑,不知道究竟多深。
时祈扯住了一心想着逃命的齐八爷的衣角,“不行,这里磁场被打乱了,地形也乱了,这么乱跑没有用的,现在好像徒增了一条道路。”
“哪里呢?哪里呢?”齐八爷停住了脚步,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下的那些深不见底的洞里,立刻死命摇头。
“师父你别跟我说要往那里跳,我没事,但是你摔散架了怎么办啊,你看你这小身板,很容易摔碎的,况且我们也不知道这有多深。”
“那可以,我先下去探路,你等我。”说着,时祈从包里掏出一捆麻绳,她将绳子拆开,把绳子一头塞到齐八爷手中。
齐八爷实在没想到时祈如此决绝,咬牙道:“师父,要死一起死,还是你先等着吧,我去。”
他本以为师父会和他争先恐后的下去,没想到时祈当机立断坐到一边观望,“好,不愧是我好徒儿。”
“你也真是我好师父啊。”齐八爷才发觉自己又被坑了一回,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绳子缠到自己身上,打算慢慢的从上方滑下去。
“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齐八爷走前发现时祈将什么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上,但是绳子已经放出,他不得不专注在绳子上。
他小心翼翼的顺着边缘往下滑去。
但他突然发现有些地方竟有些坑坑洼洼,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刚好够他脚踩住的,手电放在身上并没有打开所以他并不能看清下面是一副什么模样。
“师父,这里好像挺安全的。”
“话别说的太早。”时祈的声音本来就有点冷,齐八爷在下面听的竟有些发毛。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齐八爷感觉脚腕处隐隐有寒气涌上。
但是凭他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他,很可能是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齐八爷就静静的停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小八,你把手上的东西丢下去。”时祈宛如救世主一般,幽幽的道。
齐八爷只感觉脚上那东西已经到了他大腿处,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扔下去。
他只感觉手上还有些粉末状的残留物。
刚将东西扔下去,齐八爷顿时感觉身上那东西落荒而逃了。
时祈看齐八爷下的差不多了,放下绳子也往下面去。
齐八爷还差两三步到底时,时祈就已经触碰到了地面。
“师父,你别吓我啊。”专注攀爬的齐八爷被突如其来的时祈吓了一跳。
时祈在黑暗处已经待了有一会,多少有些习惯黑暗了,周围的东西也有些看得清了。
他们面对的这一面是石壁,有着许多小孔。
“小八,开手电。”
“我这不才下来嘛。”说着,齐八爷打开了手电,但是依旧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面前的石壁不完全是石壁,是由许多骨头和石头相嵌而成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许多阴森森的白色头颅,有些都掉渣了。
“师父……”
齐八爷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被时祈的话给堵了回去。
“以后叫我时光吧,这么叫容易引祸上身,我说的是你。
“在我离开长沙之前,我会把我能教给你的关于奇门八算的都教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时祈坐到了地上,头顶的墓道也开始移动回原位。
“这些残骸估计都是当时参与建设的工人,但建筑完工了,那些工人都被埋在了这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不只有人的骨头,还有一些牲畜的骨头,应该也算是祭祀。”
齐八爷看着身前的时祈变得陌生,但他感觉这对于她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她。
过了好一会,时祈站了起来,“走吧,小八。”
看到齐八爷仍旧愣在原地,时祈从包里拿出一块玉佩,玉佩是整体是青色的,带着点乳白色,却有一小块地方是红色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半,上面有一个狐狸的图案,用着红绳挂着,塞给了齐八爷。
“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死,走吧。”
齐八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五味杂陈,有感动,还有些伤悲,但突然想到长沙城此时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也不能做事不管,虽然不知道这玉佩的用处,但看起来便不简单,还有那一番话,便把它放到最隐秘的地方。
而齐八爷所不知的,还有很多。
齐八爷打着手电往前走着,而时祈依旧是跟在他的身边。
“对了,刚刚你给我的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
“你让我扔下来的那个。我好像在下面并没有看到有残留物。”齐八爷突然想到他刚刚似乎是摸到了,便用手电往自己手上照,手上是没发现什么,猛的看到地上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啊——”齐八爷往后退了两步。
“习惯了就好。”时祈继续往前走着。
“那是什么东西?”齐八爷惊魂未定的道,他再没低下头去。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怨魂吧。那么多骨头堆在那,总是会有的,不过他们倒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伤害不了你。”
“可怎么只有两只眼睛。”
“怨气尚未消散呗,好好享受,我走了以后就见不到了。”
“难道是那块玉佩?”
“谁知道呢,总之,先前缠住你的,是个实体,说明这里还有什么空间,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刚刚那个是天心石粉,可以让他们安分一点,我给你放在了一个小囊里,只不过遇水则化,你一紧张手心冒汗,它就可以撒出去了。”
齐八爷琢磨着这几个名词。
“那我们……”
“罗盘。”时祈似乎不想废话,直接就道,“你好像浪费不起时间吧。”
“好好好。”齐八爷拿出罗盘,突然发现不再受刚刚到磁场干扰,便用它来引路。
走着走着,齐八爷突然发现自己被时祈拖住了,刚想说话,就听时祈道:“你再走一步就撞上了。”
齐八爷这才注意到他面前是石墙,方向略偏,而在他们旁边,已经被前人打了个盗洞。
时祈皱了皱眉,“这是有多迫切,开关就在身旁还打盗洞。”
齐八爷和时祈有默契的同时踏进了墓道。
“这个墓道看起来像是新挖的,你不是说他迫切吗?你怎么不找开关。”
时祈笑道:“迷题就要留给后人嘛,而且这都有现成门了,还找什么开关。”
他们顺着盗洞往墓里面走去。
顺着盗洞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墓室,看起来不大,应该不是主墓室。
在墓室的中间放着一具楠木棺椁,但都有些腐朽了,爬满了虫子。
而棺椁的盖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打开了。
“这是,起尸了啊?”齐八爷将脚步放慢,走到时祈身后。
“可能就是你刚刚遇到的那个,只不过她出来应该有些时日了,你别躲,她是可以闻到你的味道的,人是女人,不可能喜欢我是吧。”时祈皮笑肉不笑的道。
“别别别啊。”
时祈靠近棺椁,她发现棺椁是比整个墓室的平面高一个石阶,大概也就十公分左右,象征着墓主人至上。
这时,从墓室的一角突然发出嘎吱一声,好像什么被推动了一下。
时祈凑近那棺椁看去,上面画了很多图案,汇成一幅画,棺椁的每个面都有画,而且不重复。
可以看到一只小狐狸在地上,天上打着雷,一个女人站在狐狸的身边,在不远处还有一条河,那条河,看上去好像是联通了天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墓的个朝代也尚未确定。
趁着时期观察棺椁期间,齐八爷照了一下那声音的源头,发现那里放着一个一人高的瓷瓶,旁边有个什么东西与柜子混淆了,根本无法认出来。
但齐八爷隐隐约约能够猜的出来这应该是刚刚那个抓住他脚的东西。
齐八爷转过身去想求助时祈时,却发现时祈人也不见了。
直到时祈的声音从那棺椁里响起,齐八爷才反应过来,时祈爬人床上了。
“那个时候的人估计信奉雷公,但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时祈不由得想起来她最开始时,遇到的哑巴村,他们好像也是跟雷有点关系。
“你……你别爬人家棺椁里啊,这怪不尊重人家的。”
“没事,”时祈将一只手伸出,挥了挥,“我更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过,这点不算什么了。”
随后,时祈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这里有少许的陪葬品。”她突然看到一个雕像一般的青铜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又或者说是许多动物合成的,那雕像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耳朵很大。
“应该是对偶像的信奉行为,真是,下个葬还要让自己偶像一起。”
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时祈从棺椁中坐了起来。
齐八爷一直在往盗洞贴,生怕看到什么脏东西,一看到时祈立刻欣喜若狂。
“师……时光,那边角落好像有点什么东西,你去看看。”齐八爷拿手电照向那个角落。
不知道是碰巧还是如何,手电本就不亮的光突然忽闪忽闪的。
“你就站在这?”
“得罪不起。”
时祈笑了一声,朝那角落走去。
她将那瓷瓶移开,但瓷瓶的重量比她想象中的重了不少。
角落中赫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东西。
由于那个东西浑身是血,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了。
时祈将那个人拉了出来,看清了他的面貌,那是一个男人,而且他还有点眼熟。
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但不全是他自己的。
“这是陈皮队伍里的一个伙计。”
齐八爷走近,打了个寒颤,跟着陈皮的一般都是有些手段的人,而且是不要命的那种亡命徒,可这……看起来很轻易的就死在了这里。
虽然不知道此人叫什么名字,但时祈还是有些印象。
时祈蹲下去,翻了翻那人身上的口袋,结果除了几把武器加上两三枚铜钱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人好穷啊,不过拿死人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人。”说着,时祈把那人拖到棺椁中。
“你这又是要干嘛?”
“你就别管我要干什么了,你看看那个陶瓷的罐子里有些什么吧。”
时祈费力的给那人盖上了棺椁的盖子。
她的目的其实是钓鱼,既然人在暗处,那她只能利用一些特殊手段让人出来了,比如占了她的床。
齐八爷比那瓷瓶稍微高了一点,踮着脚,用手电筒照进去,但还没照到里面他就能明显的闻到一阵腐臭味,他大抵明白里面装着是什么样的东西了。
看了一眼差点没让他再吐一次,还好刚刚有了经验,什么都没吃。
里面放满了猴子的尸体,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
“你猜对了,那个驭猴的就是冲着这个墓来的。”
“可是他要什么呢?他屠了村,但是没有抢钱财,这里有什么吸引他的呢?”
齐八爷一转身差点没晕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后面就站了个东西,就是刚刚纠缠他的那具女尸。
他倒是和那女尸对视了,她的头发长到腰间,只是有些泛白,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身上只有一层皮,宛如一具干尸。
看着齐八爷惊慌失措的样子时祈有些愧疚,忍住笑意,“刚刚看到了这位漂亮妹妹站在你身后,含情脉脉的看着你,但忘跟你说了。”
“漂亮?含情脉脉?”齐八爷表示不理解。
那女尸没等时祈回答齐八爷,立刻朝着齐八爷扑过去。
时祈见机还能补救,下意识朝着女尸来了一脚,将她踢到了墓室的边缘。
“没想到小八这么受欢迎啊。”
时祈拍了拍手,灵狐也从时祈的包里跳了出来,时祈蹲下身去抱起了它,时祈感受到了灵狐的激动,伸出手顺了一下灵狐的毛。
齐八爷吓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跟着我不过有惊无险而已,练练胆子嘛。”
说完,时祈转头看向边缘躺着的那具赖着不起的女尸挥了挥手,“漂亮妹妹,我们再会哦。”
然后拉着齐八爷就跑了。
那女尸不满的跑到棺椁边,用脚踹了两下棺椁,用尽力气将棺椁盖子打开,把那个躺在原本属于她位置上的的男人扔出来,躺下,然后再将盖子盖回去。
……
时祈经过早先的摸索,早就摸透了那个墓室的构造,它的门很不一样,是与墙壁混为一体,但是用力一推就到了另一边。
他们又到了一条墓道中,不过这墓道仅有一条,完全看不到墓道尽头。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这里墙壁上的长明灯都被人点了起来。
散发着一种不寻常的味道。
因为那长明灯的油是蜡油与尸油混合而成的。
时祈从包里掏出一片薄荷叶,递给面露难色的齐八爷,“虽然有点苦,但还是不错的。
“这里应该是陈皮他们刚刚经过的。”时祈边走边说。
齐八爷胡乱的将薄荷叶塞入口中,看了一眼罗盘。
“这里的磁场也不对。”
时祈笑道:“鬼打墙,不过这种事难不倒我。”
她拿出在她包里尘封已久蝴蝶刀,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随后走向墓道上其中一盏长明灯。
“陈皮他们是怎么走出去的呢?”
因为之前在村门口时已经用过一次血,时祈并没有将伤口包扎上,她借着上一次的伤口,用蝴蝶刀交叉着划了一道,滴在了上明灯上。
墓道中燃烧的长明灯在一瞬之间全都灭了。
“搞定了。”时祈下意识的咬了一下牙,便将手凑到灵狐身旁。
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出现了另一个墓室,看起来比刚刚那个要大上几倍,“看来这个就是主墓室了。”
时祈先齐八爷一步走了进去,她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喊了一声,“陈皮。”
她正对着墓室中间,那放着棺椁的地方。
这种手法与刚刚那间墓室里的一模一样。
她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别说话。”
齐八爷的手电在刚刚走墓道之时就莫名熄灭了,怎么拍都拍不亮。
他们两人就在一片混乱之中失散了。
过了一会,身后的人才放下了手。
“陈皮?”时祈再一次问道。
“是我。”陈皮压低了声音。
时祈只感觉到身后某处有些湿热,她嗅了嗅,很快就明白了,那是血。
连陈皮都受伤了,肯定不简单。
……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长沙城中暗潮涌动,电闪雷鸣,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佛爷站在窗户旁边,满脸不安的看着远处,副官也守在他的身旁。
“佛爷,八爷说的事……”
“先让人去调查一下,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
“是。”说完,副官就退了下去。
“这长沙城……会安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