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收到姜正则拒绝的消息后,陈夫子气愤的将桌子上的书卷一股脑全部砸在地上,怒骂道:“这群狗娘养的东西!成天就在这坏老朽好事!不就是几条贱命吗?死就死了!他们能跟老朽比吗?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成为大儒!这个人也死得其所!”
此刻的他狰狞可怕,没有一点文人该有的样子,浩然之气、君子之姿,这些文人所追求的东西都被他抛弃,他的道、他的心已经逐渐被侵蚀,如果有位大儒在这只会摇头,因为陈夫子此生再无突破的可能!
就在他气愤的回到他在城东的房子后,发现城东小巷子里面有人给他留了封信,说是想要大量购入他的春宫图然后拿去外地出售,想要在明晚和他交易。
陈夫子不由皱皱眉,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不得不多想,我觉得这十之八九是姜正则给他布的局,但是他不得不上钩,就凭他现在体内的气血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哪怕这是鸿门宴,他也要搏一搏那缥缈的机会!
他狠狠的握住手中的信纸,眼神中尽是狠厉!恶狠狠的说道:“哪怕十死无生我也会让它成为九死一生!”
……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日的晚上。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里,只有微风轻拂树叶的声音,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仿佛时间也被定格在了这一刻。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虽然只是,却感觉有丝丝凉意涌到身边,这大概就是初春吧。
陈夫子穿着一身黑袍,趁着四处无人小心翼翼的进入一座房子内,只见庭院里面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看到陈夫子先是一愣然后就十分客气地上前问道:“您就是那画家?”陈夫子看到他热情的走了过来,瞬间警觉,出声阻止他:“你先站在那!别动!”富商连忙停住脚步,解释道:“别紧张,我这人天生就热情。”
陈夫子结束了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是谁?”富商露出奸商特有的表情,笑着说道:“你别紧张,我是外地的商人,听说你的画很好,但是被槐县给禁了,我觉得十分可惜!这珍品不能被埋没!于是我就想着找你合作,竟然你的画很有潜力,那我把你的画拿去外地出售,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说完富商眼睛里面流露出贪婪的神情。
陈夫子对于这些商人嗤之以鼻,那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他见此人也不像是假的,于是就放松了下来继续问道:“那你想拿去哪里买?”富商回答道:“那肯定是庆城呀!那里人多,而且有更多人识货,肯定能大卖特卖!销量估计会是槐县的十几倍!”一听到十几倍,陈夫子眼神中也是流露出贪婪,他不敢想像到时候有多少血气在等着他,一时间让他失了态,直接脱口而出::“你想要多少?我现在就回去给你画!”
此言一出,躲在暗地里面的众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们一直在等陈夫子说出这句话,终于还是让这只老狐狸露出破绽了!
富商一听也是十分激动,连忙说道:“大概要五千本,不知道您需要多久。”陈夫子还沉迷在他的美梦中:“没问题,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保证给……”
话还没说完,就又冒出三个人影,正是姜正则、王德发以及陈师爷!
姜正则满脸笑容的说道:“哟!这不是陈夫子吗?不在书院教书,怎么来买此等污秽之作?”王德发在一旁帮腔道:“你懂什么?文人也是要吃饭的!”陈师爷接着说道:“两位大人,我看不像是要吃饭,像是要气血呀!”
陈夫子满脸惊慌,他的美梦瞬间破碎,面前的富商在这一瞬间溜到姜正则他们身后,姜正则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不错,你这演技很到位!”富商脱去外面的衣服,露出镇魔卫的标准服装,笑了回应道:“那都是大人教的好。”
陈夫子的惊慌在此刻变成了怒火,他被几人给耍了!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凶光,在心中安慰自己:“还好,对方只有四个人,而且看样子都很好对付…….他觉得对方今天犯下最大的錯,便是低估了他的实力,他还是有机会反杀的!只要杀了这四人,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罪行。甚至他还可以利用这个时机继续在槐县买他的春宫图,甚至是买去庆城…"
陈夫子在瞬间拿定了主意,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向姜正则四人发起进攻,而是装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瘫坐在地,仿佛放弃了抵抗,等着他们来抓他,他在心里念叨着:“来抓我吧,只要你们放松警惕走过来,我就能够杀了你们……嗯?!”
他的瞳孔忽然扩大,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对面四人露出冷笑,只见他们拿出一支穿云箭射向天空,一声炸响响了起来,瞬间从四面八方出现不少镇魔卫,甚至连县衙里面的衙役都过来了!
陈夫子双眼通红,满脸不可思议,胸口一闷,气急攻心直接吐了一大口鲜血,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姜正则:“你……你……”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掉以轻心,可以防止自己第一时间逃跑!姜正则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看看你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瞎折腾,都气出血来了!还是好好下去投胎吧!”说完又笑了笑:“忘记了,你这种人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怎么可能投胎!”
陈夫子被气得浑身颤抖,他为了活下去已经杀了很多人了,而现在为了活,他打算拼死一搏,杀出一条血路!虽然被姜正则算计了,但陈夫子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凭他的那件诡物和功法,以及在这些日子里做的准备,就算没法干掉这群人,但是杀出一条逃生之路,应该还是可行的。
陈夫子没有犹豫,他一边狞声高呼一边拿出一支毛笔:“都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