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星河，你呢？我好像一直没正式问过你这个问题。”
傅恒之微微侧头，目光专注地看着满脸游离的苏星河。
“我不知道。”
苏星河回答完感觉自己解脱了，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答案，她真的只是一心想上B大圆梦，对于志愿专业她很随意。
“有没有想过读中文或者英语专业？你这两科成绩一直很不错。”
苏星河皱着眉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学这两个专业我会觉得有些浪费。”
“嗯？”
“恒之哥，你想，我高中累死累活学了整整两年的理科，结果最后大学跑去读文科，我到时候一定会呕死的，太亏了。”
看着苏星河一副亏大发的表情，傅恒之轻笑，他感觉苏星河的脑回路完全不像普通人，有趣极了。
“有道理，不过你学到的知识都是自己的，总会有用。”
“唔…我还是想报一些限理科的专业，而且还不能是那种纯工科。”
苏星河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作，要求这么多，但是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接下来的一两天，苏星河感觉傅恒之很忙，她明明听梁云珍遗憾过好多次，傅恒之推掉了所有宣传和采访，但是她的确除了在饭桌上很难见到他。
不过还是有些挡不住的人，比如B大和Q大的招生老师。
这天上午，苏星河一直在微信上和蒋鸢吐槽着自己的苦恼，B大明明有那么多专业，她却没有一个满意的。
倒也有几个专业很心动，但是也各有各的顾虑，后天就正式填报了，她到现在都没想好她的志愿专业怎么排序。
苏星河成“大”字形瘫躺在床上，随意地放下手机，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眉心，她现在只希望后天快点到来。
按照她以前的经验，等填志愿开始后其实反而没有那么纠结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能填满意愿选项。
正在苏星河放空自己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闹。
“老师们请坐，苏圆，快去倒点茶，恒之，恒之，快出来，这孩子，不知在学什么，这都考完了，怎么还天天还把自己关屋里。”
苏星河隔着房门听着梁云珍热情地声音，梁云珍难得抱怨好孩子傅恒之，不过这种抱怨又何尝不是一种骄傲，她不用看都知道梁云珍此刻必定满脸笑容。
“没事没事，您别客气，是我们打扰了，我是B大招生办的徐老师，S市的招生工作都由我负责，这些天和您电话联系的也是我，这是我的同事李老师，我们去了好几趟一中，一直没见到傅恒之同学，冒昧来访请您见谅。”
“徐老师、李老师好，怎么能麻烦您们亲自上门，真是蓬荜生辉。”
“没有没有，我们B大太缺像恒之这样的英才了，就是三顾茅庐也是应该的的。”
梁云珍和B大招生办老师有来有往地客套着，苏星河听着觉得她们都已经快相见恨晚了。
苏星河听到对面房间关门的声音，她想，主角终于要去客厅了。
“恒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B大招生办的老师。”
梁云珍的话还没说完，门铃又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苏星河就听到梁云珍惊喜的嗓音，“白老师，苏老师，您们怎么也来了。”
哦，苏星河饶有兴趣地想，原来是昨天刚来过的Q大招生办老师，这不就巧了。
苏星河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也有些兴奋。她以前只在报纸上见过B大和Q大抢状元的新闻，这次竟然有机会零距离围观现场直播。
她放下手中的报考册，想要出去凑个热闹，刚走到房间门口却犹豫起来，停下了脚步。
算了，还是别出去了，自己这次高考成绩虽然不错，但是和状元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何必上赶着去当参照物。
门外的交谈声还在继续。
“谢谢您的夸奖，恒之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几乎就没让我们操过心。”
“梁姐，苏哥，你们能不能再做做恒之的工作，我们Q大可是国内世界排名最高的大学，恒之要是愿意来我们学校，不光有一大笔奖学金，我们还能帮他申请出国访学，或者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你们Q大能保证的我们B大也能，而且只要他大学不挂科，我们还保证提供保研的机会，我们学校真的特别特别有诚意，你们看能不能多考虑一下我们学校。”
“Q大的理科排名一直在全国第一，像化学、物理这些傅恒之同学的强势学科更是一骑绝尘，如果傅恒之同学愿意，在我们学校他甚至可以免试直接两个专业学位一起修，我们学校的诚意也绝对不少。”
“人家获过竞赛奖也不一定就一定要学吧，我们B大的专业傅恒之你可以随便选，就算是在S市不招生的专业我也可以为你特意去申请特招。”
隔着门板，苏星河都能感受到两个学校浓浓的火药味，她只想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成绩为王。
前两天宣讲会上B大和Q大的老师们可是把骄傲或者说高傲摆在脸上，现在两个学校招生办负责人亲自上门，一个个还热情又谦虚，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到话里话外的“卑躬屈膝”。
“谢谢老师们的厚爱，B大和Q大都是很好的学校，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各位老师。”
傅恒之温润的声音不卑不亢，拉回了苏星河的思绪。
“请问理科689分在贵校报考哪些专业比较有把握？”
外面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又或者是她自己的心不自觉乱了。
苏星河的世界里好像突然只听得到她自己的心跳。
“咚—咚——”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大。
她双手紧紧地握拳，低着头静静站在门后的阴影中，看着自己拖鞋中的脚趾头不自然地蜷缩在一起。
上辈子苏星河高考后填志愿可谓是草率极了，她完全是一个人随随便便做了所有决定。
选学校就看地点，哪个地方美食多就去哪；选专业就看热度，哪些专业热门就填哪些，最后果然光荣调剂。
这辈子早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