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东辑事的眼皮底下作祟,是要付出代价的。”叶子行礼,“主子先洗漱,我去去就回。”
温枳颔首,仔细的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间凝着淡淡的凉薄之色,若是有人算计东辑事,那便只管去算计,但若是涉及了温家和陈叔、春娘他们,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目前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
叶子急急忙忙的出去,陈叔愣怔了一下,转而狐疑的进了房间,“小姐?”
“陈叔,你来了。”温枳回过神来。
陈叔指了指外面,“这丫头是怎么回事?瞧着有点急急忙忙的,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跟她说了点事儿,她去求证了。”温枳言简意赅的回答,“陈叔,你那边如何?”
陈叔瞧了一眼门口方向,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状况是,当时应该没人瞧见咱,毕竟都比避开了人,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沿途上能处理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现如今又回去重新走了一遍,将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扼在最初,该打点的都尽量打点。”
包括客栈里的人,以及派人留心,当时巷子口附近可能瞧见的某些商贩……
至于其他,想来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愿。”温枳叹口气,“谁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这样?原本,东辑事做了干净,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祸患,可偏偏还是出了纰漏,这里面可有大问题。”
陈叔迟疑了片刻,“我原以为,小姐不会发现端倪。”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与那些人不人的东西相处久了,若还与以前一般单纯,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温枳眉心紧蹙,“能跟东辑事抗衡,不怕事儿大的,恐怕只有丞相府。当然,也不排除有搅屎棍在里面兴风作浪。”
陈叔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担心。”
诚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对劲,然后亲自去查过了地方,查过了事情之后,愈发觉得里面有问题。
问题的关键是,对方不显山不露水,很多东西都被遮掩得干净,且只留下陈叔他们的痕迹,所以这一次回去,陈叔便做了干净。
到底是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若是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那温临风也不敢把女儿和上京的一切事宜,都交到陈叔的手里。
“这个时候,我们更得保持冷静,有人等着咱和东辑事联手,到时候对付不了东辑事,也能折了我温家,咱可不能便宜了那人。”温枳捻着玉篦子,慢条斯理的捋发。
四月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小姐?”
“陈叔放心,我这边没事,你只管去做你该做的,不必担心我。”温枳侧过脸,笑盈盈的望着陈叔,示意他放心。
陈叔点点头,“好!”
四月接过温枳手中的玉篦子,小心的为自家小姐挽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在事情出现转机之前,不能先自乱阵脚,得先自己稳住,才能冷静的对付别人。
陈叔一走,伙计便进了门,“小姐,街上都在说,殷家那位姑娘回来了,这事……要不要跟洛大人说一声呢?”
“他会知道的,咱不必掺合。”温枳开口。
伙计行礼,“是!”
洛时节既然中意她,自然是要摆出诚意来的……
那边,他母亲已经开始筹备上门礼。
初来乍到,不可太过唐突,还是要先探一探为好,免得到时候双方都下不来台。
是以,洛母先登门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