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意。”刘元道,“改日打听一下?”
温枳点头,“可听说漠北使团之事?”
“嗯!”刘元颔首,“正留意呢!”
温枳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莫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断然不可惹人注意,也不要给人留把柄,免得到时候杀鸡儆猴,成了倒霉蛋之一。”
“是!”
方才发生的事情,刘元说得那叫一个仔细,也让自家小姐,好好乐一乐,这怼人的快乐,真是难得!
温枳倒是不担心这些,说白了就那么点银子,她还看不上眼,只是不想让萧家的人白占便宜而已。
今晚,是宫宴。
皇帝款待漠北来使,想必会很热闹……
温枳这厢刚坐下,门外便又进来一人。
“姐姐原来这儿呢?”萧长赢一进门,便笑盈盈的朝着温枳走来。
大堂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眼神怪异的望着萧长赢,不知这小子想干什么?
“你来这儿作甚?”温枳凝眉。
萧长赢坐定,伸手便接过她手边的茶水,往自己嘴边送。
“哎,那是我……”
温枳想拦阻,已然来不及。
“好茶!”萧长赢抿唇,“今年的新茶,滋味甚好。”
温枳的眉心皱得生紧,“这茶我喝过的。”
“只要是姐姐的,那就无妨。”萧长赢放下杯盏,笑盈盈的瞧着她,音色蛊惑,“带着姐姐的美人香,滋味更好。”
温枳:“……”
油腔滑调,欠揍!
蓦地,温枳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起身往外走。
站在胭脂楼门口往外张望,温枳眉心陡蹙,转而双手环胸,幽幽吐出一口气,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萧长赢,“这就是你进来的理由?”
后面,有人跟着。
在温枳出来的那一刻,有两人一下子钻进了对面的铺子里,临了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然后狗鬼祟祟的偷瞄,因着被发现,又赶紧混入人群之中。
“姐姐要为我做主吗?”萧长赢贱兮兮的笑问。
温枳白了他一眼,“何苦连累我?”
“没办法,甩不掉。”萧长赢回答。
温枳才不会信他,就凭他这一身的好本事,没有甩不掉的人,只有故意恶心萧长陵的份。
“哎呀,他们回去会不会告诉二哥……我来找姐姐你了?”萧长赢故作惊诧,“我是不是给姐姐惹麻烦了?这可如何是好?”
听着他的茶言茶语,瞧着他这婊里婊气的样子,温枳的拳头都硬了。
“所以呢?”温枳咬咬牙,“故意的?”
萧长赢叹口气,“他派人恶心我,我自然也得还回去,这叫礼尚往来。”
“拿我礼尚往来,萧长赢,你可真能!”温枳懒得理他,转身回去,拿了账本就往后院去。
萧长赢旋即跟上,却被刘元拦住。
“萧三公子,外人不能进后院,您止步。”
两伙计也赶紧上前,堵在门帘左右。
萧长赢是不可能在她的地盘上动手的,要不然的话,小妮子能掀了他的头盖骨,到时候……怕是哄不好。
无奈的叹口气,萧长赢挑眉,“去后门总行吧?”
说着,他努努嘴,瞧了一眼正门。
外面有人盯着呢,他想绕道后门,似乎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只此一次。”刘元沉着脸。
他只是不想给小姐惹麻烦而已,倒不是真的担心萧长赢,毕竟萧家人的死活,跟温家有什么关系?与小姐有什么关系?
好在萧长赢没有闹别的幺蛾子,乖乖从后门走了。
如此,刘元才算松了口气。
“小姐,走了!”刘元进屋。
温枳点头,继续翻着账本,“萧长陵十有八九是对他起了疑心,只不过半桶水的奴才,哪追得上八百个心眼的公子爷?徒劳无功罢了!”
“小姐对三公子……”刘元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颇为亲近。”
萧家都不是好人,小姐莫要被骗了才好!
“亲近?”温枳放下账本,转身去了隔壁的香料房,“我与他没什么可亲近的,但是有他在,这萧家就别想安生,有时候内讧不是比强拆更有趣吗?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战者也。”
兵不血刃,最好不过。
“这倒是!”刘元连连点头,“只是小姐得当心,切莫以身犯险,不值得。”
温枳颔首,“放心,有你们给我兜底,我不会急功近利。”
“那就好,那就好。”刘元松了口气。
只要小姐安然无恙,其他的……不管怎样都好。
萧长赢这厢都走了半晌,胭脂楼外头的人还在张望,可见都是一帮废物。
等着消息送到了萧长陵的耳朵里,底下人便瞧见自家公子,连带着面色都变了,一言不发的起身,拂袖而出,气呼呼的朝外走。
万里眉心微蹙,“真的没出来?”
“嗯,三公子进了胭脂楼,就再也没出来,二少夫人也……”
还不等底下人把话说完,万里疾追自家公子而去。
“公子莫要相信这些,少夫人对您情深一片,怎么可能真的跟三公子有什么牵扯?三公子那性子您也知道的,定是他纠缠不休。”万里絮絮叨叨。
萧长陵其实也知道,温枳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亦是真的担心,毕竟萧长赢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若他真的盯上了温枳,势必会穷追不舍。
人都是这样,感觉到了危险,才会格外留心、格外珍惜。
萧长陵气呼呼的冲进胭脂楼,黑着脸的样子,惹得刘元当即抓起了案头的算盘,马不停蹄的跟在其身后。
若是敢对小姐动手,刘元就拿这算盘,送这小子上西天……
然,屋子里只有温枳一人。
萧长陵一顿,眸子快速环视屋内。
“公子,没有。”万里低声说。
温枳合上手中的账册,拨了拨案头的算盘,一声不吭的盯着萧长陵。
四目相对,萧长陵面上有些尴尬,“我……”
“以为萧长赢在这里,特意来抓我们私会。”温枳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呵,不过是怕她被萧长赢勾了,到时候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枳?”萧长陵旋即服软,蹲下来握住了温枳的手,“那小子花言巧语,惯会骗人,我只是担心你会上当。阿枳,我心悦你,更怕失去你!”
温枳低眉,瞧着他灼灼双眸,心头满是嘲讽。
“阿枳,是我的妻。”
四月翻个白眼: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