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晌午时分下起了绵绵细雨,也没见着自家小师弟,付成之的心一下子慌了,“别是真的出事了?”
这都要走了,再出点事,那还得了?
若是出事,回去怎么跟师父交代?
想到这,付成之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回城……
细雨绵绵,一阵秋雨一阵凉。
许是因着报了仇,所以心情不错,孙天赐兴冲冲的往城外赶,此番倒是没有再遮遮掩掩,拢了拢肩头的包袱,终于可以跟大哥大嫂他们有个交代,他终于弄死了萧良善。
什么良善?
伪善还差不多。
谁知,刚出城没多久,行至林中之时,他旋即脚步一顿,转身回看。
有一戴着斗笠的男子,无声无息的立靠在树干上,怀中抱着一柄剑,瞧着好像是在刻意等人,斗笠的帽檐压得很低,瞧不清楚真容。
然,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孙天赐往后退了两步,当下环顾四周,师父说过,对敌迎战之前都得想好退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孙天赐?”男人开口。
这话一出,孙天赐便知道,对方是真的冲着自己来的。
“有什么遗言?”男人问。
孙天赐抹上了腰间佩剑,“你是谁的人?”
萧家雇来的?
不对!
若是萧家有这本事,可以找到他,为何要等到现在呢?
难道是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才会等到他杀了萧良善之后……再动手?
“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招之内你必死。”男人默默的站直了身子,斗笠依旧沉沉的压着,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说出来的话毫无温度可言,“给过你机会了。”
孙天赐冷笑,“谁死还不一定呢!”
三招之内?
狂妄之徒,简直是个笑话!
然……
不过是一招,脖颈上的血痕便将一切都划归于平静。
谁也没见着他出剑,却已经一剑毙命。
雨打在斗笠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男人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孙天赐,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林中。
“在这!”李常安一声喊。
崔堂自半空落下,面色凝重至极。
“死了!”李常安探了孙天赐的鼻息,已然气息全无,脉搏全停。
要知道,颈动脉被切开,流了那么多血,纵然是还有气……也是活不成的。
“四周找找看。”崔堂徐徐蹲下来。
李常安颔首,旋即让后面跟上的暗卫,散开来找寻周遭的痕迹。
说来也是奇怪,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真的来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可见轻功之高,功夫卓绝,若是哪天硬碰硬遇见了,李常安自认为……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哥?”李常安归来,“咱遇见对手了。”
崔堂点头,“一剑毙命!此人在扈州城杀了萧良善一家数口,府衙都拿他没办法,任由他神出鬼没,没成想竟这般轻易的就被杀了,可想而知杀手的功夫之高。别说是你,饶是我……也得掂量掂量。”
“这人会是谁?”李常安倒吸一口冷气。
江湖上能有这般好功夫的,且叫得上名号的,按理说……都在东辑事的名单之内,难道还有漏网之鱼,藏匿在外?
“刃口很薄,下手很快。”崔堂站在雨里,“得尽快回去跟爷复命,这事……很蹊跷。”
“走!”
众人旋即离开。
等付成之赶到的时候,孙天赐的尸体都凉了,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