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陵掉头就走,片刻都没敢逗留,毕竟他这人最擅长的,便是明哲保身。
当初胭脂楼出事,如此。
现如今,还是如此。
眼见着萧长陵走了,崔堂也带着人离开,温枳小心翼翼的在街角站了站,确定没人会杀个回马枪,这才赶紧进了胭脂楼。
“刘掌柜?”四月低唤。
刘元先是一愣,俄而赶紧迎上来,“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还好还好,没赶上。”
所幸,没碰着东辑事的人,否则定会吓得不轻。
“他呢?”温枳忙问。
刘元叹口气,“跑了!”
这就意味着,就算崔堂真的派人搜,在胭脂楼里也搜不到王宝,这小子早就跑没影了。
听得这话,温枳先是一愣,俄而又释怀了。
“跑了也好,也好!”
至少,不会因此而牵连胭脂楼。
只是他这一跑,十有八九又得出事吧?
不过,都跟温枳和胭脂楼没关系了。
“小姐,这儿没什么事了,您还是赶紧走吧!”刘元还是有些担心的,万一东辑事的人回来,又或者是闹腾别的事,可千万别牵连小姐才好。
温枳点点头,既然胭脂楼没事了,的确是该走了,只叮嘱了刘元几句,提防着萧长陵,便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转身离开了胭脂楼。
“小姐,您说那人跑哪儿去了?”四月不解。
温枳摇摇头,“不知道,也不关心,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是!”
那便如此罢!
从后门入,回萧家。
温枳的面色始终不太好,瞧着有些疲累。
一进门,府内似乎有些乱糟糟的。
“怎么回事?”瞧着从跟前匆匆跑过去的丫鬟,温枳眉心陡蹙。
四月愣了愣,“奴婢去打听,小姐先回去!”
“好!”温枳回房。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四月便跑着回来了,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小姐,您猜猜,是什么好事?”
“猜不着。”温枳端起杯盏饮茶,“你倒是快说。”
四月凑近了,压低声音开口,“那闲不住的某位小姐,在外头跟个花蝴蝶似的,今儿个在茶楼那边,两位世家公子因她而干了一架,夫人得知消息,赶紧让管家去把人带回来了,这会正在院中训话呢!”
“没成想,百花宴都出了这么大的丑,竟还能招来这样的事儿?”温枳放下杯盏,“真是了不得。”
四月嘿嘿一笑,“现如今,整个上京谁不拿她当笑话看?三皇子选妃没落好,还被贵妃娘娘一顿教训送回了萧家,脸丢满地都是。今日虽然还有贵家公子为她打破头,但却也不是真心。”
“这话从何说起?”温枳挑眉,示意四月详说。
女儿间的八卦心思,是怎么都按捺不住的。
“这二人可不是为了娶亲,是为了纳妾,毕竟谁会真的往自个身上揽污水,那不是跟宫里与三皇子对着干吗?所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四月瞥一眼门口,面色主仆二人说闲话被人听了去,“这不是满上京里告诉,萧家女儿是个当妾的料?”
纵然是嫡女又如何?
因着百花宴之事,满上京的王公子第,都不敢以正妻之礼相待。
偏生得萧姿又是个傲气的,让她当妾……还不如杀了她。
“夫人怕是要急坏了,这大庭广众的闹一场,萧姿仅剩的那点遮羞布,都被撕了个干净,女儿家的名节算是丢得彻底。”温枳倒也不是那么赶尽杀绝之人,奈何萧姿自作孽不可活。
有些事情,是萧姿自己不留活路……
“所以啊,就算咱不给她添点花,她都能把自个给作死。”四月满脸鄙夷,“想必过不了多久,这萧家就得办喜事了。”
温枳笑出声来,“你这丫头……”
“奴婢可不是乱说,她那性子还有做派,早晚的事儿。”四月撇撇嘴。
连四月一个丫头都看得明白的事儿,萧元氏又岂会看不懂,奈何到了这份上,总不能留女儿在萧家一辈子,若是留成老姑娘岂非更让人笑话?
留来留去留成仇……
恰,萧长陵从外头回来,神情有些慌张。
乍见着温枳在房中,心下一惊,脸上的怔忪之色还来不及收回,“阿枳怎么在?”
“夫君这话问得奇怪,我不在家能在哪?”温枳疑惑的问,“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哪儿不舒服?”
萧长陵忙不迭抚上自己的面颊,“没什么,走得急了,让风吹的。”
“哦。”温枳不再多问,只是低头咳嗽了一阵。
萧长陵若有所思的望着温枳,下意识的紧了紧袖中手,仿佛有些犹豫,“阿枳?”
“嗯?”温枳抬头看他。
萧长陵低声开口,“今夜我回房睡,你等我。”
温枳:“……”
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