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喑!”林不寒忽然开口。
容九喑旋即行礼,“督主?”
“你先下去。”林不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与孙总镖头有话要说。”
容九喑瞧了孙昌一眼,当即点头退下,不敢逗留。
至于这二人会说什么,那就不好猜了,毕竟林不寒此人的心思……的确摸不透。
“爷?”
容九喑退至院门外头,面色略有些凝重。
“爷?”崔堂上前,“这里面……”
“不要命了?”容九喑睨了他一眼。
崔堂赶紧俯首,不敢再多说什么。
打听督主的事,只怕是嫌命太长。
二人在外头候着,没有过多交流,免得到时候传到林不寒的耳朵里,又会变成另一番景象。
“大人?”崔堂一抬头,容九喑便瞧见了一道身影。
纤瘦,修长。
浅蓝色的罗裙,将那道身影衬得如薄雾氤氲般不太真实,一群婢女与老妈子就这么跟在后头,寸步不离的模样,足见身份不俗。
“那是不是……”崔堂犹豫着。
容九喑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位孙夫人。
孙昌的夫人,秋水山庄的女主人。
据说这秋水山庄,都是因她而起……
可惜,只瞧见一抹背影,未能瞧见真容。
“这自个家里出行,怎么也这般声势浩大的?”崔堂自言自语,“也没人瞧着,何须如此?如此这般,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的确,这可是秋水山庄。
没有拜帖,几乎是不可能进来的,这前前后后的,少说也跟着十多个人,倒一点都不像是跟着伺候,反而像是……监视与控制。
没有自由。
“可惜,见不到真容。”崔堂还真是有点好奇,“要不然,真想见一见,这位孙夫人的真容,到底是何等倾城国色,能把这位孙总镖头,迷得团团转?”
容九喑对这位孙夫人的长相不感兴趣,但,他想知道这秋水山庄的秘密,比如说有些东西是不是被藏在了秋水山庄?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里面总算有了动静。
容九喑转身瞧了一眼门内,只瞧着林不寒慢慢悠悠的走出来,眉眼间仍是那一抹浅笑,乍一眼,还真是个温和的老好人。
“督主!”容九喑行礼。
林不寒报之一笑,“回去!”
“是!”容九喑不多说,紧随其后。
待送走了林不寒,孙昌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总镖头?”底下人上前。
孙昌回过神来,“夫人呢?”
“夫人去了荷池那边。”
这话刚说完,孙昌便抬步朝前走去。
秋水山庄的人,谁不知道夫人便是总镖头的心尖尖,那是谁都不能亵渎的存在,只是这位夫人身子不大好,平日里也是病怏怏的,走路都是轻飘飘,好似一阵风就能就此散去。
对于这位孙夫人,总镖头看得那叫一个紧,进出老妈子和婢女,都是一连串的,生怕她磕着碰着。
远远的,孙昌站住脚步,瞧着那一道蓝色的身影,坐在荷池边上,老妈子和婢女都紧紧跟着,这才放慢了脚步,缓步走过去。
“夫人?”孙昌疾步走过去。
瞧着他那般温柔而又焦灼的神色,坐在荷池边上的女子,止不住扬起了唇角,笑靥缱绻……
感情甚笃,夫妻恩爱。
秋水山庄,便是见证。
庄子里,倒是岁月静好。
但外头,却不尽然。
临风楼。
陈叔眉心紧蹙,“你确定?”
“那是自然!”伙计连连点头,“我都亲眼瞧见了,那衙门的人,进了医馆里打听,说什么有没有被狗咬伤的人来看病,又或者是身上带着咬痕的?横竖就是找伤者呗!”
陈叔诧异,“府衙的人在追查凶手,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找什么受伤的人?”
难道说,凶手受伤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
狗咬了?
什么狗?
谁家的狗?
府衙的狗?
陈叔挠挠头,好半晌没想明白。
“陈掌柜?”伙计低唤。
陈叔陡然回过神来,“哦,我知道了,没事了!”
“哦!”伙计点点头,转身离开。
陈叔拾掇了一下,想着还是去给小姐报个信吧,毕竟这也算是一条线索,当即抬步出了房门。
一出门,恰瞧见王宝推开了洛时节的房门。
掌柜就在边上,跟王宝打招呼,大致意思是,他不必每日都来,毕竟这里那么多人在,自然有人可以照顾洛时节。
王宝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进门。
陈叔站在转角处,眉心微凝,这厮瞧着脸色不太好?连眼神都有些飘忽,走路的时候下盘不稳,好像有点微颤的样子?
这小子还真是个倔脾气,都这样了,还来这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