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证据,所有的想法也仅限于想法,温枳想着,还是要有所防备才是,免得哪天吃了亏都不知道。
温枳回来没多久,萧长陵便也跟着来了。
进门第一时间,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今日份食盒,早已摆在案头。
温枳的目光随他而落,转而又轻描淡写的收回,“夫君怎么来了?”
“听说小妹又为难你,赶紧过来看看。”萧长陵坐定,“是不是又吃亏了?我待会找她算账去。”
温枳忙不迭握住他的手,“不妨事,都是自家人,哪儿这么多你啊我啊!小妹性子冲动,但素来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听听也就算了。”
“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萧长陵松了口气,“都是一家人,理该和和气气的。”
温枳浅笑,“夫君说的是。”
“胭脂楼那边如何?”萧长陵追问。
温枳低低的咳嗽着,面颊涨起异样的红,瞧着好像分外虚弱。
“如何?”萧长陵忙不迭端茶递水。
温枳喝了口水,稍作缓和,“那边最近要出一批新货,若是能卖出去,没什么意外的话,便能填补一部分空缺。这缺口太大,总归要慢慢补上。”
“嗯!”萧长陵看过账本,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
只是,心里有些着急。
这银子总归是要有人出的,可这缓缓而来,要什么时候才能有银子,让自己走关系呢?
总不可能,去找老祖宗要钱吧?
长房,没什么钱了。
此前萧长陵读书要银子,萧姿整日霍霍,萧元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每个月分到长房手里的银子,根本是入不敷出。
奈何,老太太还不死,这库房的钥匙就没办法传下来。
偶尔萧元氏也会背后里骂,不知道这老东西留着库房里的东西,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死了,也要带进棺材里吗?
“要按时吃药,好好休息。”萧长陵起身。
温枳点头,报之一笑,“夫君也不要太累,这点心你带着,若是饿了就可以填一填肚子。放榜就在这几日,须得静心。”
“好!”萧长陵提着食盒,快速走出了房间。
待人一走,四月便走到了门口张望,“这哪儿是冲着小姐来的,分明是来拿点心的。”
“知道就行了,不必说出来。”温枳敛眸,“小心祸从口出。”
四月颔首,“是!奴婢再也不说了!”
这糕点,十有八九是落在了丁舒真的房内,这母子二人,可真是喜欢别人的东西,连那点吃食都不放过……
书房外头。
丁舒真牵着萧珏的手,早早的候着,见着萧长陵提着食盒回来,忙不迭迎上去。
“二叔最好了!”萧珏眼巴巴的瞅着食盒。
萧长陵将食盒递给丁舒真,“拿着吧,珏儿喜欢吃。”
“多谢二郎。”丁舒真笑靥温柔,“只是,弟妹会不会介意?”
萧长陵摇头,“温家不差这点,自不会介意,何况原就是买给我的。既然是给我的,那我要送给珏儿吃,自然也是我自己做主,她介意什么?”
“那就好,若是惹得你与弟妹生了嫌隙,又怄气……我这嫂子可就真的造孽了。”丁舒真说得有些哀戚,神情略显低落,“我终是比不得弟妹好福气,有二郎这样的好夫君作伴。”
萧长陵眉心微蹙,“大哥虽然去了,但临走前央我答应,好好照顾你们,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只不过……”
说到这儿,萧长陵还是有些犹豫的。
关于他与丁舒真的事情,府内府外,传得沸沸扬扬,若是有碍于自己的功名前程,那该如何是好?
是以这会,他倒是想起来,应该要避避嫌。
“我现如今成了家,阿枳做事太过鲁莽,虽不尽如人意,但到底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外头的流言传得这么难听,大嫂在人前人后还是注意一些。”这是萧长陵说过的,最生分最过分的话。
说得丁舒真红了眼眶,唇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我会照顾你们母子,这是对大哥的承诺,请大嫂放心便是。”语罢,萧长陵揖礼,转身便进了书房,头也不敢回。
丁舒真的话到了嗓子眼,愣是没机会吐出。
“娘?”萧珏不解,“二叔是什么意思?”
丁舒真死死握着手中的食盒,眼眶红得似血,她绷紧了身子,用力牵着萧珏的手,“我们走!”
“娘,疼,疼,你抓疼我了,娘……”
丁舒真不管不顾,牵着萧珏走出了院门。
“娘……”
“吃吃吃,就知道吃!”
“呜呜呜……”
哭声,低低噎噎。
夜里的时候,萧长陵忽然回了房,这可把温枳和四月吓得不轻。
他惯来歇在书房,今夜怎么回来了?
温枳心头咯噔一声,该不会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