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赢?
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呢?
不过转念一想,萧长赢这人放浪不羁,满上京谁不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没什么可奇怪的。
左不过,好像不止他一人。
想起这段时间,萧长赢异常的反应,萧长陵登时警觉起来,“难不成这小子背后,有高人指点?要不然,怎么忽然长了脑子?”
思及此处,萧长陵疾步就走。
“公子?”万里心惊。
萧长陵面色陡沉,“你先回去,我有事。”
万里:“……”
公子不让跟,他自然也不敢跟。
但是,公子这是要去哪?
巷子里。
萧长陵蹑手蹑脚的靠近,方才明明瞧见,萧长赢朝着这边来了。
蓦地,他好似听到了动静。
“整个萧家都找遍了,唯一没找的就只剩下佛堂那边。萧家的老太太住在那边,但……不好找。”
“想个法子进去。”
“是!”
“嘘,下去!”
“是!”
脚步声,渐行渐近。
萧长赢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吊儿郎当的瞧着缓缓靠近的萧长陵。
四目相对,萧长陵神情一顿。
“我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长尾巴了呢!”萧长赢笑得坏坏的,“原来是二哥你啊!”
萧长陵心下一紧,被当场抓包的感觉,显然是不太好的,连着脸色都不自在起来,“我哪儿知道你在这,不过是经过而已,这条路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走!”
闻言,萧长赢指了指前面。
萧长陵一抬头,陡然僵在当场。
死巷。
“这条道,还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走。”萧长赢无情的戳破他。
萧长陵面色讪然,呼吸节奏都乱了,“我……”
“二哥,你撒谎的样子,一点都不高明。”萧长赢站直了身子,缓步朝着萧长陵走去,“要不然,以后跟我学着点,我教你啊?”
萧长陵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吐不出,又奈何不了萧长赢。
“奉劝一句,与其盯着我,还不如自个长点本事,早早的借着萧家未消散的名头,去谋个生路,要不然的话……”萧长赢凑近了他,低声笑道,“等着放榜的那天,再想去谋点什么,可就什么都晚了。”
萧长陵恼怒,“你如何知晓,我不能成功?”
“就你那二两重的脑壳,还能养出一等一的脑子?”萧长赢满脸嗤然,“滑天下之大稽。”
萧长陵气得脸色都变了,“脏话连篇,有辱斯文!”
“我又不是读书人,斯文是留给你们的,我呀……只负责有辱!”萧长赢缓步朝着外头走去,“斯文人,还是听我一句劝吧,免得到时候,只剩下死,连个文……都文不起来!”
萧长陵切齿,“萧长赢,你不过是个庶子。”
萧长赢顿住脚步,“你是嫡子又如何?将,军府的重担,落在你身上了吗?”
所谓杀人诛心,大概便是如此。
萧家现如今掌权的,不是萧元氏,而是萧家老太太,时至今日,老太太都没交出库房钥匙,压根没将嫡庶放在眼里,脑子清醒得……可怕!
瞧着萧长赢离去的背影,萧长陵面上怒意不减,但稍瞬又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瞧着死巷周遭。
死巷?
想了想,萧长陵缓步走出了巷子。
外头,早已没了萧长赢的身影。
“萧长赢?”
萧长陵好似想起了什么,倒也不急着回去,反而朝着街道另一头走去。
赌坊后巷。
萧长陵将一人堵在了那里,负手而立,极尽温文儒雅,“问个事。”
说着,他将一锭银子丢了过去。
那人快速接住,当即放在掌心里掂了两下,转而笑嘻嘻的问,“萧二公子,你想问什么?”
“萧长赢!”
三个字,让对方登时微微一怔,继而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显然是不太明白,萧长陵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低眉瞧着手中的银子,又生出了几分了然。
萧长赢啊……
“这得,去问赵三了!”男人勾唇,“赵三和李原,原就是跟着萧三公子的,只不过,李原前两日跟人斗殴,被打死了,现在还剩下一个赵三。”
萧长陵转身就走。
“萧二公子?”男人幽幽启唇,“要小心了!”
萧长陵不解,狐疑的回头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奉劝萧二公子一声,你家那位三公子是个混不吝,万一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什么的,会很吓人的!”男人笑得坏坏的,“二公子,要有心理准备啊!”
萧长陵眉心微蹙,缓步离开。
稍瞬,男人漠然撕下皮面,勾唇笑得凉凉的。
“蠢货!”